重来翻倍的险,齐晗一点也不想也不敢冒,所以,他隔着衣衫咬住了手臂;按着先生动手的习惯,痛归痛,但是有数的责罚向来
很快……
“啪啪啪!”
何其所谓知师莫若徒,齐晗刚刚还在给自己打气,身后风声再响,三下藤条惯在同一条檩子上,效果却是要比适才的五下还要显
著!
齐晗疼得眼前一片金星闪耀,疯狂冒出的冷汗浸入眼睛,他睁不开却使得耳边的藤条破空之声更加凌厉!间歇的三个呼吸里,他
像脱水的鱼儿一般颤抖着,拼命寻找着空气呼吸,如同下一刻就再也没有了似的。
齐晗很想求饶,只是满口的呻吟被堵在喉咙口;而且先生规矩森严,他知错受罚,在他决定夹入那五张功课的时候,他所有求饶
求恕的资格就已经失去了。
又是一组狠抽,齐晗有些绝望地挨着,残存的思绪非常混乱:先生真的生气了……气他莽撞不思量……气他意图欺瞒……气他不
知好歹……
齐昀早就看傻了,责罚!这才是责罚!兄长后臀上红肿泛紫的檩子刺目地横亘着!他完全相信,只要一下,只要再加一下,里面
的淤血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喷涌而出!如今伤势已经临界,该是怎样的痛楚!先生规矩严苛,哥哥是怎么守住无声无避无自伤的!
齐昀的泪扑簌簌地流下,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十三条,整整十三条红肿泛紫的檩子横亘于臀腿,最后一下抽在臀腿间的嫩r_ou_上,齐晗终于一口咬破了手臂,一股血腥味弥漫开
来。
齐晗顿时失去了所有思维的能力,满心满脑只剩下两个字!
重来!
身后的破风之声已经停了,他好不容易熬完了家法,却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齐晗怔怔地看着衣袖上殷出的齿痕血印,瞒,是定
然不能的,今日先生责的便是欺瞒;受,也定然受不住……
如此想着,眼泪便如断线的珠子滚落下来,滴在伤口上,刺痛异常。
“先生……”齐晗最终还是开了口,带着身后血色的檩子再次请罚道,“晗儿……自伤犯了规矩,请……请先生重新责罚!”
君默宁紧了紧手中的刑具,不明白这老实到傻气的小兔崽子怎么会想出这欺瞒功课的主意来的,真是脑子被抽了!重来?五十下
藤条!他受得住他就下得了手?!不知道就是刚才那五十,还是他留了七分力的吗?否则,就凭他那重伤刚愈的身子,能这么太
太平平受下来?当然,也不太平,功亏一篑!
第一个没忍住的是齐昀,少年傻眼了,不是刚刚挨完五十吗?怎么还要重新……责罚?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就是五张功课,接
过却要哥哥挨一百下藤条!他发誓以后哪怕写烂了双手也绝不敢再求哥哥代笔!以后无论什么功课,再多再难再受了罚不上药疼
着,他也不会再让哥哥给他背负欺瞒之罪?
“先生……是昀儿的错……您……”齐昀这次不敢上前,只跪在原地哀哀求告。
是不是所有的成长都要伴随着血和泪?十六岁的少年只用一个清晨就记住了“自己的事情只能自己担当”的道理。
“哚哚哚……”齐昀话未说完,书房外传来敲门声,君丞相疑惑的声音传进来,“宁儿,怎么关着门?晗儿和昀儿到了吗?”
“师公!师公救命!哥哥要被打死啦!”齐昀听到君子渊的声音,好似见到救星一般,拼命喊道,“师公救命!”
门果然“哗啦”一声被推开!
早早赶过来上课的君丞相第二次看到自己儿子老清老早就责罚弟子,这一次可不必第一次,少年身后条条檩子触目惊心!二十多
年来对这种伤痕司空见惯的丞相大人第一时间知道,能打成这样的,定然数目不少!而他无比心疼的那个孩子,纵然听到动静也
不敢稍动——这是还没罚完?
“爹……”
君默宁话音未落,君子渊已经脱了外袍走上前来盖在齐晗伤痕累累的身上,他也不责备儿子,只是小心地搀扶起消瘦的少年,一
把打横着抱了起来!
齐晗惊得连身后的痛楚都忘记了!
“我不知道晗儿犯了什么错,只是念在他重伤刚愈,算是为父替他求个情,饶过他这一次行吗?”君子渊抱着齐晗,眉宇间心疼未
退地看着儿子说道。
君默宁放下藤条,躬身道:“听爹的。”
君子渊重重地叹了口气,就这样抱着齐晗离开了。
齐昀跪在地上,羡慕地看着哥哥被师公抱走,他在心里呐喊:师公!不要留下昀儿一个人!把昀儿也抱走啊……先生好吓人……
呜呜……我要回家……师公,抱……
齐晗活了十八年,动用他毕生的智慧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被君子渊君丞相抱在怀里!君相是先生的父亲啊!是比大师伯还要让
先生崇仰敬服的人!也是中州朝开国的功臣,治国的栋梁,两代皇帝的股肱!他就这样抱着他,一路从无音阁走到凝水阁?!
齐晗无法想象自己现在的样子,受罚时褪下的裤子还挂在脚踝上,身后是师公的外衣,身前盖着自己的外袍,里头却是赤裸裸地
不着寸缕!
十八岁的少年齐晗终于顾不了那么多,把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的脑袋拱进了师公的怀里!
“老爷?晗少爷?”管家苏同林正在凝水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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