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似是飞过一道黑影,于绯诗虚浮的脚步往身后跌去。身子推倒一旁的花案,摆在花案上的白玉兰也一同倒下来。花盆破碎后,发出清脆的响声。
“娘娘!”听到响声的怀袖还有点红,匆匆忙忙的走进来,看见于绯诗跌倒在地上,急忙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喉咙干哑的声音都变的沙涩,于绯诗攀着怀袖跟点红手肘,站起来。在两人的搀扶下,移步坐回到床上,靠着垫子,歇了一会儿。顺下气后,才是启唇,
“许是被凉风唬着了,歇歇便好,没事。”
让点红陪着于绯诗,怀袖转身出去,拿来扫帚清扫着地上的花盆残骸,顺道将敞开的纱窗关上。
头脑中的压迫感越来越重,于绯诗喘口气后,慢慢的阖上眼眸,平缓的呼吸安静的让人误以为她是在熟睡。点红本想出去,但看着于绯诗的双颊生起诡异的潮红,隐隐觉得不妥。俯身到于绯诗耳边,低低唤了她几声,
“娘娘,娘娘!”几番呼唤后,没有得到于绯诗的回应。点红有些了急了,伸手探了探于绯诗的额头,触入手心的灼热烫的点红蓦的收回手。转眼看向一旁清扫地面的怀袖,惊吼一声,
“怀袖姐姐,不好了,娘娘发烧了。”
“什么?”怀袖扫地的手,顿的停下,放开手中扫帚,走过来。擦了擦手上的灰尘跟湿汗,伸手摸了摸于绯诗的额头,脱口而出,
“宣太医,快。”
“好,好。”不敢耽搁,点红迅速跑出芳华宫。
很快,点红就将太医请了过来,经过太医把脉后,原来于绯诗不过是湿气浸体,染了风寒。没有太大的问题,开几副驱寒去风的药物条理下就没有什么大碍。
听完太医的诊断后,点红跟怀袖总算放下心,派人跟过去拿药,细心的照顾着于绯诗。
汤药煎好后,怀袖亲自端了过来,服侍着于绯诗用药,
“娘娘,来喝药。”
在怀袖的呼唤中醒过来,点红扶起于绯诗的身子,怀袖舀了一勺药汁。先是亲自试了试温度后,才喂到于绯诗唇边,一边喂着,一边说着,
“娘娘,有些事情不必太过烦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流言止于智者。”
自从皇后将双耳玉瓶送过来后,宫中纷纷传出流言。当初在普陀寺中,清尘大师对于绯诗命格的批言,更是被宫人们传的沸沸扬扬。宫人们皆说,于绯诗是万凰之命,日后必定能执掌后宫,母仪天下。
但现今皇后健在,不管是论什么都好,皇后的位置是不会落到她的头上的。很明显,将流言传出来的人,此番目的,是在除掉她。
觊觎中宫位置,这可是大罪。莫说易无风容不得,只怕太后那关,都是过不了的。想到这儿,于绯诗就觉得头疼。数日来,一直没有睡好。加上这几日又是阴雨连绵,果然,让湿气入了体,染上风寒。
“我明白的。”当然可以听明白怀袖话里的意思,于绯诗咽下清苦的药汁后,点了点头。
知道于绯诗的性子,怀袖不再多言,沉默的把药喂完。
就在怀袖跟点红刚刚服侍着于绯诗躺下,就听见宫门外传来一声高喊,
“皇上驾到。”
没等的于绯诗带着怀袖两人出去迎接圣驾,易无风已经疾步如风的走入内殿中。雨意落在他的面容上,滴上龙袍,在明黄的颜色中晕开几滴深沉的水渍。
“臣妾……”于绯诗挣扎着从床榻上下来,屈着身子就要下跪,被易无风拂手过来扶起。甘苦芳凛的瑞脑香气携着雨气的微凉灌在他的袖子里,微微触在于绯诗脸上,使得她不由的打下一寒颤。看的易无风无端的心疼,
“爱妃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谢皇上。”没有执意,于绯诗被体内腾烧的温度烧的全身的骨骼都在疼。索性依附着易无风的力道,让他将自己带回到床榻上。
看见易无风前来,怀袖跟点红不好再停留下去,行过礼后,就退出宫门。
抱着于绯诗放回到床榻上,易无风看下来的眼神恍如窗外忽明忽暗的微雨,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浑浊。于绯诗此时累的心慌,更加不愿去猜测易无风的心意,把头侧到一旁,就要入睡。忽尔听的易无风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
“爱妃这是怎么了,难道被宫中的流言吓坏了?”
“流言蜚语,锋利如刀。”并不否认易无风的话,于绯诗无力的低声回答。
顷刻间,易无风的就嗤嗤笑出声来,
“若不是熟知你的性子,朕一定以为,这些流言定然是你故意而为之。”
“那陛下以为呢?”不着急着去为自己辩解,于绯诗反而睁开因在病中而变得微弱的眸,看着易无风,笑问着。
“如果朕真如你心里头想的那样,那如今朕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睡吧,太后那边,不是那么轻易就被糊弄去的。”易无风的话,轻而易举的缓解了于绯诗心里的隐患,最后的一句,更是像给于绯诗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
缓缓的闭上眼睛,于绯诗在易无风跟前沉沉的睡去。
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易无风已经不在,只留的怀袖跟点红守在于绯诗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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