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与为那个孩子报仇相比,她更在意的是能否用这次的事情扳倒太子妃,孩子已经没了,她不能再失去现在已有的一切。
“皇上,儿臣自从有孕后,一应吃食都非常小心,事情发生前,儿臣更是什么都没吃过。”
为今之计,只有死不承认,将一切事情都扣在太子妃身上,“刚刚顾家小姐说言,难道是要将儿臣认为始作俑者吗?难道儿臣会对自己腹中的胎儿下毒手吗?”
你当然不会,但你蠢,被人暗算就很有可能了。
无奈这种话却不能喊出来,原因无他,她没有证据。
随便攀诬也是大罪。
“皇,皇上,奴,奴婢有事禀报……”
顾明月身边的一个小宫女突然跪了下来,颤颤巍巍道:“这布娃娃奴婢曾经见过太子妃娘娘拿在手里把玩过。”
顾明月惊讶地喊了一声,似乎没明白身边的人为何突然背叛。
贵妃瞟了那个小宫女一眼,心中奇怪,这并不是她安排的人,但事到如今明显是对她有利的,自然不会去揭穿,反而冷笑一声:“我看你们还怎么狡辩。”
边说,目光边往皇后身上看去,像是在等着看她的好戏,偏偏皇后十分沉得住气,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
皇上眯了眯眼,怒道:“你还有何话要说?”
顾明月赶紧摇头辩解:“不,不是的,父皇,儿臣没有……”
那个小宫女四下看了看,又结结巴巴道:“回,回禀皇上,奴婢记得,那个娃娃上好像还写了……”
顾明珠心中大喊“要糟”,来不及多想便跟着大喊了一声“皇上恕罪”,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头后,扬声道:“这个娃娃其实是臣女今天带进宫来的,臣女……臣女只是一时气不过陈良媛仗着怀了身孕就耀武扬威,仗势欺人 ,请皇上恕罪。”
那个小宫女没想到顾明珠会干脆地认了,接下来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顾明珠不给她翻盘机会,继续道:“但这娃娃根本不是什么厌胜之术,而是送子娃娃,皇上,您不信可以去大相国寺外的集市看看,这种娃娃只要在肚子上涂抹上血,就能让娃娃的主人怀上孩子,这是相国寺外的一个尼姑告诉我的,取的就是‘血脉’之意。”
她故意装作一副理直气壮、又天真烂漫的模样:“姐姐这么久没怀上孩子,就是因为没有在院子里埋一个娃娃的缘故,所以我上次去大相国寺就专门给她买了一个。”
而是质问顾明珠:“哦,既然是你做的,你一开始为何又不承认,莫不是心虚?”
顾明珠像是不好意思一般,喃喃道:“我把娃娃拿给姐姐看,姐姐不同意,还笑我傻,所以这娃娃是我偷偷埋在地下的。”
这自然都是她一时间胡乱说的,但她没办法,短时间内找不到更好的借口了。
求子之术总好过厌胜之术。
贵妃大怒:“满嘴胡言,本宫从未听过这种求子之法,顾明珠,欺瞒圣上可是罪加一等的!”
陈良媛不甘心就此放过顾明月,哭着道:“求皇上明察,儿臣也从来没听过用这种娃娃求子的做法,只怕是她们想出来脱身的借口罢了。”
皇上也露出了不悦的神情,很明显顾明珠的一番表演并没能打动他。
顾明月叹了口气跪了下来:“皇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儿臣一人所为,和太子、和妹妹都没有关系,请皇上责罚。”
那个小宫女终于反应了过来,跟着跪了下来,还想再说什么。
一直站在一旁,不发一言的皇后终于开口。
“皇上,依臣妾之见,此事不过便是后宫的争风吃醋罢了,皇上无须烦心。”
皇后不想听到任何有可能盘车太子的言语,便急于将此事定性为“争风吃醋”,也就是说,这锅姐姐背定了。
皇上沉吟一阵,缓缓道:“将太子妃押入冷宫,待事情真相查明后,再做定夺。”
顾明珠颓然往地上一坐,果然是她太天真了,这种与“巫蛊”有关的娃娃,怎么可能被她三言两语就歪到“求子”上去呢。
这些人都在这里,一招一招地等着她呢。
她像只笼中鸟,不知道该往哪里飞。
“请父皇三思!”
原本一直站在一边的太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猛地朝地上一跪,便要求情。
皇上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太子慎言。”
太子膝行两步,以头叩地:“太子妃生性纯良,绝不是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的人,此事必有隐情,请父皇明察。”
“此事朕自会查明,太子不必多言。”
“只是太子妃她……”
“睿儿,你要明白,你首先是一国的太子,最后才是一个女人的夫君。”皇上此话颇为严厉,太子听得心中一颤,却固执地不肯松口。
皇后赶紧跪在太子身边,一手压着他的背,替他向皇上求情:“皇上息怒,想必太子是一时忧伤过度,才会犯了癔症。”
说完,她在太子背上猛拍两下,随后低声道:“睿儿,你若想太子妃安全地从冷宫出来,就听母后的话,不然谁也救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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