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律问道,“我二爷爷和元循他们哪里去了?”按理说,以季元征如今行事作风,季无垢和季元循等季家本家的丹师是不可能坐视不理的,归顺或是离开,也都不太可能。
陆吉言叹道,“我不是和你说了,走的走,失踪的失踪。师叔祖和元循他们,就是失踪的那些。师祖病重后,师叔祖他们都要去看师祖,但是季元征派了武者守着丹房,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放进去。师叔祖与他大吵了一架,后来季元征越来越独断专横,师叔祖和他的矛盾也越来越大,师叔祖放话说要按季家家法在堂主无法服众时推选新堂主的第二天,他和元循他们,就都失踪了。”
另一人道,“外面那些武者,还有一些丹师,季元征看样子是许诺给了他们什么好处,估计是丹药,我有一次见到他给了两个武者装丹药的瓶子。”
陆吉言问道,“元律,你打算怎么做?”
“控制住季元征,找到二爷爷他们。之后,走的人能找回来的就找回来,找不回来,我们重新开始。”
“季元征请来了不少武者,控制住他…”陆吉言摇头道,“就凭我们这些人,怕是会被他控制住。”
“会有办法的。”季元律道,“吉言,要麻烦你们帮我去准备些东西。”
陆吉言几人对跟在季元律身后的白御岚都很好奇,尤其陆吉言当时还在潜龙渊见过白御岚的真面目,知道她的身份,只是他这些日子闷在四季堂内,并没听说新帝尊的消息。不过事有轻重缓急,他也没多问。
逐一交代完,几人走后,白御岚问季元律,“要帮忙吗?”
季元律摇头,“岚岚,这次,我想自己来解决,我和季元征之间,该有一个了断了。”他对白御岚道,“我曾经觉得自己最是不屑这些阴谋算计,有什么谈不拢大家就光明正大地丹斗,后来我才明白,和有些人谈光明正大…”他哂道,“我才是那个傻子。”
陆吉言给季元律找来了他要的东西,季元律掏出他的小鼎,往鼎了放了一些陆吉言看不懂的东西,“你这是要炼什么丹?这不是炼丹的配方吧?”
心火燃起,季元律小心地将心火分成一缕缕火苗,游走在小鼎四周,他甚至没有入定,注意力都集中在小鼎之中,很快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开始落下来。陆吉言看上去有些焦虑,白御岚问道,“炼丹入定不入定,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炼丹,是心火,用心火的时候需封闭五感入定,进入一种假死状态,否则你想,就好像一捧火在身上烧,是什么感觉?”
鼎内的原材料被煅烧成了乳白色的液体,季元律将心火控制成极小的一缕缕火苗,没有火苗烧到的地方逐渐凝固,他就像一个雕师,一点点地雕琢,用火苗将鼎内的液体塑成了一朵莲花的样子。
终于,莲花成型后,季元律熄灭了心火,莲花也越发凝固,成为了坚硬如玉的样子,像极了一枚莲花玉佩。
季元律缓了口气,待莲花冷却后,他戴上白绡手套将它拿在手里,穿上绳结,“我去找季元征。”他转身离开,后背已然湿透。
季元律找到季元征,说要和他谈笔交易,季元征一直盯着他身后左右,似乎有些不相信他是一个人过来的。
季元律拎着手里的莲花玉佩,“答应我的条件,我们把你的玉佩还给你。”
季元征看起来仍有些狐疑,按理说,除了他自己,应该不会有人知道玉佩中空间的秘密,但白御岚偏偏就拿走玉佩之事让他很是心神不定,不太确定到底是不是巧合,否则就凭之前让武者去拿玉佩的几句话,季元律不应该能发现这枚玉佩,才是他的死穴。
季元律继续道,“救活爷爷,玉佩还给你。”
季元征这会已经不再怀疑,不管季元律究竟发现没发现,以他那种死心眼直肚肠又外强中干的性子,肯定见不得老家伙死去,自己救不活所以来找他,很像是季元律能做出来的事。季元征接过了玉佩,他精神专注地冥想,想意识进入芥子空间看看里面的情况,却什么都没有出现。他下意识觉得不对,却已经晚了,手掌心的灼烫刺痛传来,玉佩接触的地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季元征一把扔了那朵诡异的莲花,他手心开始的腐烂却没有停止,很快,掌心就穿了一个血淋淋发黑的洞,他不敢置信地指着季元律,“你,你…”
季元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很奇怪吗?哪个丹师不会炼几枚毒丹?”
像他们从小修炼的丹师,这种毒丹贴肉一摸,瞬间就能发现蹊跷。但季元征他却根本算不上一个真正的丹师,他没有发现异常,注意力全在玉佩中芥子空间上,他更没料到季元律会有这样的心机。
流出来的血越来越黑,季元征怎么能不知道自己中了毒,季元律还在道,“如果我是你,在腐烂开始的第一刻,就该砍断自己的手,那样子,起码还能保住一条命。”
季元征颤巍巍地扬起自己的手掌,砍断?他怎么下得去手?
季元律继续道,“可是现在毒已入你五脏六腑全身血脉,你砍也来不及了。”
季元征找来的武者见了这沾肉即烂的毒丹,哪里还敢上前,季元征跌跌撞撞扑过来扯着季元律,“把我的玉佩还给我,还给我,我可以治好自己,我还可以救活爷爷,可以给你无数奇珍异草,帝阶丹药,四季堂也给你,都给你,只要你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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