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氏则是瞪着篮子,端着夫人的架子呵斥:“平日里府里的规矩你不守就罢了,这么大的事情,怎就不知道通报一声,你眼里有没有老爷,有没有我这个当家主母?昨儿还哭天抢地的前来求我给三小姐请个郎中,说是被马撞了生死不明,今儿这活蹦乱跳的,我看好得很,就是被马再撞个十次也死不了。糊弄主子,谋取银钱,篮子,你好大的胆子!”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倒是演得一出好戏!
篮子吓得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回夫人,小姐刚刚醒来,奴婢还没来得及去禀告夫人,夫人就来了。奴婢没撒谎,昨天小姐确实被马撞了,撞到小姐的人就是温少爷,是温少爷找人送我们回来的。当时小姐昏迷不醒,危在旦夕,夫人若是不信,只管去问送我们回来的车夫。”
“京城那么大,你让我上哪儿找去?”樊氏冷着脸压根不听篮子辩解:“贱婢还拿话来搪塞我……”
裴谢堂瞧着这一幕,忍不住鼓掌大笑,这两人都没安什么好心,她看不惯地翻了个白眼:“夫人,你眼睛没毛病吧?”
“什么?”樊氏被她呛得一愣。
裴谢堂缓缓抬手,指了指自己还包着纱布的脑袋:“你要是眼神好,这么大个包,看不见?”
“你!”樊氏性子高傲,受不得这样的嘲讽,气得浑身发抖:“谢成阴,你敢这样跟我说话,反了你了?”
她越是生气,裴谢堂就越是解气:“说都说了,你问我敢不敢?”
环顾四周,她刚醒来时,这屋子虽然简陋破旧,但收拾得十分整齐,眼下乱糟糟的,全拜眼前这女人所赐。
裴谢堂笑意渐渐收起,一张脸便露出几分令人不寒而栗的肃然来:“我谢成阴敢做的事情多着呢,也一向是说到做到。方才我说的话听清楚了吗?要是没听清楚,我不介意再重申一遍。以后不请自来,别怪我谢成阴手下不留情面。要是听清楚了,就马上给我滚!走得晚了,也别怪我谢成阴,毕竟拳头不长眼睛!一……二……”
她的手指捏得咔擦一片响,目光缓缓扫过这些婢女,松开脚下踩着的人便是一个横踢,将脚下的婢女踢出了门。
这下子,樊氏等人的脸色全变了。
谢成阴来真的!
谢家三小姐年少习武,后来才能的废人,如今突然好转,也不知道那武功底子还在不在。要是真动起手来,谁也不是她的对手,谢成阴躁狂起来,拆人手脚怕都是敢的!
不等谢成阴数完,樊氏已拉着谢依依,快步退到了院子外。几个婢女抓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婢女也紧紧跟着樊氏和谢依依逃了出去,生怕跑得慢了,被谢成阴一脚踢飞,就得在床上躺个好几天!
站在院子门口,樊氏惊魂未定的盯着这小小的院落,身边的谢依依白着一张脸:“快,快去告诉爹,咱们家里出大事了!”
“对,快请老爷速速回来,这可了不得了!”樊氏眸中闪过一抹厉色,谢成阴若是真的病愈,就得有个人治治她,可别骑到自己头上去。
眼下,就只能指望老爷谢遗江了!
她心中想着,得赶紧抢占先机告状才是,便咬牙切齿的带着女儿和仆人先回了主院。
屋子里,篮子见樊氏等人全都走远了,才敢战战兢兢的起身,瞧见裴谢堂满不在乎的坐在椅子上,她便忧心忡忡的道:“完了完了,小姐这下是彻底得罪了夫人,以后咱们要吃的苦头怕是更多了。小姐虽然没做错什么,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忍着她们一些,等将来小姐嫁给了温少爷,再……”
裴谢堂撇了撇嘴:“篮子,我跟温少爷是什么时候定亲的?”
篮子一愣:“小姐不记得了?”
“头疼得厉害,不记得了。”裴谢堂装傻。
篮子也好骗,恍然般的道:“郎中说小姐被马撞到了脑袋的要害处,就算醒来,也会有些忘事。”顿了顿,又说:“当年大夫人还在的时候,同温夫人感情很好,温宿少爷比小姐大了五岁,同小姐是打娘胎里定的娃娃亲,定情信物就是一块玉佩。方才夫人和大小姐想要找的,就是大夫人交给小姐的信物。”
说到这里,篮子哽咽着十分委屈的开口:“大夫人去后,小姐又病了,这些人便总说小姐配不上温少爷,尤其是夫人,她想让大小姐代替小姐嫁过去。但温家那边不想毁约,只说娶有信物之人,所以夫人才带着人上门来找玉佩,连带着这次,夫人已来找过七次了,好在那玉佩小姐藏得好好的,没让她们得手。”
“哦。”点了点头,裴谢堂了然。
既然是打娘胎定的婚事,如今谢成阴早已及笄,温家人并未迎娶谢成阴,反而说要娶有信物的,看来也是嫌弃谢成阴,变着法子让谢家人换个人。
这婚事注定要黄啊!
只有篮子这傻孩子,还一心盼着小姐嫁到温家,好好扬眉吐气一把,真是傻得厉害!
篮子见裴谢堂这轻描淡写的神态,不由暗暗着急:“只是小姐别在做那些傻事了,昨天真是吓坏了奴婢。奴婢以前劝着小姐不要去争这个婚约,是担心小姐,眼下小姐病好了,奴婢就算是死,也一定会帮小姐将温少爷抢回来的。只是小姐不要再闯祸了,免得老爷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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