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遂:“?”
林远从隔间出来,就看见贺遂顶着一头问号,十分茫然的样子。他觉得好笑,走到洗手池洗手。
想了想,林远不死心又问:“关于案子,你真的没什么信息能告诉我了?”
贺遂说:“真没有了。你问杨龙死前的状态,让我想想……他穿着白衬衫破洞牛仔裤白色运动鞋,左手手腕带了一块黑色的运动手表。”
“等等——”林远吃惊地看着贺遂,“都是真的?”
贺遂点点头,“对。这个有用?”
林远“唔”了一声,说:“提供了一个方向。好了,我们出去吧,我得回去忙了。”
……
钟朗和贺遂坐上车回公司的路上,钟朗一直在用余光打量贺遂。贺遂几次转头,都能看到钟朗不太自然的神色。
一直到两个人走进办公大楼,四下无人时,钟朗才突然住步,诚恳地对着贺遂道歉:“我向你道歉,今天情绪不好,可能不自觉间冲你发脾气了,十分抱歉。”
贺遂吓了一跳,他诚然也觉察出钟朗情绪不好,但是并没有因为钟朗的y-in晴不定而生气,因为钟朗的“发脾气”是十分克制的,贺遂觉得还在他容忍范围内。
他手忙脚乱地对着总裁说:“不不,你不用道歉。”
钟朗则颇为艰难地补充:“今天是我两位至亲的两周年祭日,我……”
他没说完,贺遂已经全然明白。他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身上的服装,幸好他不喜欢穿艳丽的颜色,不然真是有点站不住。
钟朗因为他这个小举动,突然就笑了。这一笑,多少冲散了一些他身上的戾气,让他十分自然地开口问贺遂:“你那个手游的代言,什么时候拍?”
贺遂:“后天。”
钟朗算了算,说:“之前震离村的节目也快播了,加上手游宣传片,大概能引出一些水花。”
贺遂吃了一惊,问:“震离村的节目还能播?”出了那么大的事,他还以为这期节目夭折了。
钟朗看他一眼,说:“自然要播,那是国家电视台的节目。”
贺遂不知道国家台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听到震离村的节目还能播,也是十分高兴,这可是他正儿八经第一个出镜的节目。
趁他正傻乐的时候,钟朗又放出一记重弹:“张苗给你说了吗?华娱投资了一个抗战片,定下你演男一。”
贺遂不敢置信,傻乎乎地问:“是《神枪手》?”
他如此问倒让钟朗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贺遂签约华娱之前,有过一次男一的机会,就是韩安生执导的《神枪手》,讲学生投戎的,也是抗战片,也是华娱投资。贺遂的这个机会,后来还是被他一口否决的。
钟朗:“当然不是,韩安生的《神枪手》都拍了一半了,怎么会中途换男一?是另一部卧底抗战片,原著,正经度比《神枪手》要高出好几个档次。华娱买了影视改编权,正在寻找合作的导演。”
这就是个躺赢的机会。
贺遂微微睁大了眼睛,华娱有改编权,是投资方,还自己找导演,就像顶级配置一样,只要贺遂演技不太烂,简直是成名的大好机会。
试问有几个刚入行的新人,有他这种机会?
激动了一会儿,贺遂的理智终于又回笼几分。“钟总,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给了我?”
公司比他资历老比他合适的人不会没有,钟朗这般为他大开方便之门,实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其他方面。
但是想到上一次,他不经大脑开口问钟朗是不是要潜规则他时,钟朗戏谑的目光,贺遂这一次机智地换了个问法,免得自取其辱。
钟朗意味深长答道:“就当是对你积极参与破案的嘉奖吧。”
贺遂:“?”
不等他反应完毕,钟朗已大步流星地朝前走。
……
刑警队里,林远瞪着自己手写的各种线索,有些烦躁。
有个同事过来,说:“林队,超市监控里的五个人的身份都查清楚了,没有认识杨龙的。”
林远点点头,问他:“有没有生活或者从业的环境,跟仓库一类相关的呢?”
同事翻了翻资料,说:“没有和仓库有关的……有一个屠宰场的员工,四十三岁。离异无子女。”
屠宰场……林远盯着自己面前的线索,下令道:“先排查这个人!”
想了想,又补充说:“主要查查他和杨龙有没有共同认识的人。”
杨龙是都城大学的学生,在学校比较孤僻。听说半年前放寒假的时候,他唯一的亲人过世后,整个人就更沉默了,同学只知道他可能在外面做兼职赚学费生活费。
林远的同事查了查他的身份证和账户资金来源,然后发现,半年里,没有他的身份证联网登记的信息。也就是说,这半年里,他没用身份证买车票机票,住宾馆,上网等。他的私人账户里的钱,也都是经过银行个人存入,每笔数额都不大,似乎他的兼职全是现金结算。
这给林远他们的工作造成不小的麻烦。他们还专门调出每笔钱存进账户时的监控视频,确认存钱的那个人,都是杨龙自己。
“只能一家家调查了。”林远圈出杨龙最经常进出的银行附近的范围,“银行网点遍地都是,一般人存钱都会选离自己最近的网点。所以他兼职的地方,应该离这个银行网点不会太远。”
给属下都分派了工作,林远重新思考一会儿,叫了个刑警一起,说要去屠宰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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