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从小就招女孩喜欢,任何时候都被围在中间,可他没在乎过,我也不知道他这辈子到底在乎过什么。”
宋佳语气平淡:“但我知道,他是真的在乎郑秀妍。”
“可即使如此.........”
“可即使如此,他最在乎的郑秀妍。也会和我有一样的烦恼和哀愁才是。”高雅拉说道,“她才是最不能失去的人。相比较来说,我或许幸运一些。”
宋佳微微皱起了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高雅拉看了眼这个比自己高了许多的美丽女人,说道:“因为他对不起我。因为他总是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郑秀妍身上。”
“所以我可以过没有他的生活,也可以过有了他但是没法拥有他的生活,经历过了,其实也就过得稍微舒心一点。”
高雅拉低下了头,轻声说道:“可我就这么安慰自己,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实在太可怜了一些。”
“这世上........有两个楚景言该多好。”
宋佳沉默不语。
“替我给楚景言带句话,我就先回去了,这里........用不到我。和郑小姐见到了,反而尴尬。”高雅拉说道。
宋佳想了想,然后点头道:“我派人送你去机场。”
“谢谢。”
“不客气。应该做的。”
高雅拉默默的转身走进了屋子。
宋佳站在原地,望着远处车内的楚景言和郑秀妍,心想,或许........两个还不够分才对。
楚景言需要在这里守上一晚上。
第二天他要用主人的身份,处理所有的事情和接待所有的人。
明天他就是毫无疑问的盛世万朝第一人。
坐拥一切,面对一切。
再也没有那个男人的臂膀来为他遮风挡雨。再也没有那个男人的算无遗策来为他保驾护航,再也没有那个人用着嘲讽的语气来悉心教育。
好在.......楚景言的学习能力很强。
他学会了陈朔很多的手段。在某些方面,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如今他只要站在这,就是一个壁垒。
需要去阻挡一切,也有能力阻挡一切。
陈朔给他留下了太过丰厚的遗产,当然不可能只是金钱,还有更多的东西,比如一个残破不堪随时都可以置于死地的秦家,陈朔这辈子的心腹大患已经不是问题,他还给楚景言留下了一个更好的局势,一个很好的大环境。
和更多的关系。
至关重要的关系。
破晓。
灵堂已经布置玩好,楚景言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换上了一身新的衣服,打理整齐整齐之后,便开始默默的等待。
郑秀妍站在他的身边,原本那一头金色的头发经过了一晚上,重新变回了黑色。
这是她特意出门染回来的。
天色还早,大部分的人都还没有来。
清晨的雾气很重,看不清远方的风景。
楚景言忽然抬起了头,握紧了郑秀妍的小手。
郑秀妍也听见了脚步声,放眼望去。
有人在雾中往这里走。
一张轮椅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裙的美丽女人。
郑秀妍无数次从楚景言的钱包中见过这位美到让人窒息的美人儿。
她是楚景言的母亲。
她是秦可人。
秦可卿推着她来了,来了陈朔的葬礼。
身上这件略显老旧的白裙,是当年他们合影时,秦可人穿得那件。
那其实是楚景言一家三口唯一的一张合影。
因为那时候,秦可人已经怀上了楚景言。
如今陈朔已经死了。
照片中少了一个人。
楚景言静静的看着,秦可人下了轮椅,手捧着一束白花慢慢的往这里走着。
她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微微一笑。
然后走过去。
她走到陈朔的灵柩旁,看了眼里面躺着的那个男人,放下了手中的花。
然后仔细的端详了一番。
二十年。
他们被一个家和一片海隔了整整二十年。
如今再次相遇,已是阴阳两隔。
陈朔静静的躺在那,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
秦可人默默的站在这里,一袭白裙。
良久之后,秦可人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抚在了陈朔的脸上,小声的说道:“你是真老了,一点都看不出当年的样子。”
“皱纹这么多,脸色这么差,一定抽了很多烟,喝了很多酒,害了很多人。”
秦可人抚平了陈朔衣领上的一丝褶皱,轻轻的叹了口气:“你是遭了报应,早早的死了......也算赎罪。”
“可我呢,陈朔。”
“你赎罪去了,谁来对我忏悔?”
“我等了二十年,没等来一句我回来了,就等来了一具尸体?”
“你对得起我吗?”
“你害了别人,害了我,还害得我儿子在外面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你现在痛快了,该死的人都被害死了,该拿回来的东西全都拿回来了,所以你就可以去死了?”
“这辈子..........你都不知道什么叫负责。”
秦可人闭上了眼睛,弯下了腰。
她的唇触碰到了陈朔的唇角。
他们在接吻。
当着楚景言这个儿子的面前。
秦可人看着陈朔,眼睛中闪过一丝柔情,小声说道:“亲爱的,再见。”
“就算你再不乖,有再多的不是。”
“依然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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