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葵快步跑着,这才勉强跟上了。她问:“怎么摔了?”
江竹将她塞进副驾驶座,自己绕到另一边,屈身进去,重重关上车门:“郑玉犯病了,把她吓住了。”
——难怪不敢通知家里人。
江竹平时开车很稳,不急不慢的,今天却开的飞快。省中医那边,江竹已经打过来电话,联系到了好几个同事。
郑深原本在另一个城市出差,也正在往这边赶。郑玉的父母也来了,正站在走廊上,愁眉苦脸的,郑玉坐在长椅上,妆容精致,如唐葵初次见她时一般明艳动人。只是目光有些呆滞,定定地望着雪白的地板。
听见脚步声,几个人皆抬头望过来,江竹牵着唐葵的手,打了招呼。
“舅舅,舅妈。”
郑深的母亲陈桦一脸的焦急:“这都进去这么长时间了……应该不会有事吧?”
江竹也未见到实际情形,只接到郑玉的电话,她说的也不清楚,只说自己吓到了宋清,害的宋清摔了一跤,下身有些出血。
江竹也不敢打包票,劝她:“别急,等柳主任出来再问问。”
陈桦面色郁郁,叹气:“郑深这才出去几天,就出了这事,等他回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照常说不行?”郑父骂她:“你自己的女儿干出这样的事情,还想替她遮掩?”
郑父是个暴脾气,恨恨地指着郑玉骂:“都是我宠坏了你,你既然有病,就该自己躲起来;知道自己随时会犯病,还去宋清面前晃悠?要是宋清的孩子出个什么意外,你那弟弟不得疯了?!”
郑玉眼里也含着泪花:“都是我的错……”
郑父来回踱步,忽然停下,对着陈桦说:“还不快给亲家母打电话?你以为这事还能瞒过去?”
陈桦哆哆嗦嗦的,去卫生间了。
唐葵不清楚这家里的事情,乖巧地站在江竹旁边,保持了沉默。
片刻后,宋清被推了出来,唐葵凑过去看,只见她脸色苍白,眼角还挂着泪,一见到她,就快要哭出来:“唐葵……”
唐葵握住她的手:“没事没事。”
她跟着护士去了病房,柳主任在后面说:“先兆流产,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后面说的话,唐葵听不清了。
宋清的眼睛还是泪汪汪的,她一边抽抽噎噎地哭,一边诉苦:“今天我吃过晚饭,郑玉就跟着我回了家。她今天看我眼神很不对劲,让我心里毛毛的……我问她,要不要看看电视?她也不说话,还是一直盯着我看。我在削苹果,她突然就扑了过来,对着我哭,不停喊,什么宝宝我对不起你,又说什么你不该来到这世上……我很怕,往卧室里跑,没留神,被绊了一下。我肚子疼,害怕孩子会没了,一哭出声,她就跑出去了。”
还是郑深的爸妈把她送到了医院。
许是人都在围着做检查的柳主任,病房里并没有人,宋清一直掉眼泪,唐葵就拿纸巾给她擦:“别哭了,一直哭的话,对孩子也不好。”
宋清抽抽噎噎的,也发了狠:“我一开始就不该嫁给郑深……他妈妈对我看上去客客气气的,实际上很少给我好脸色。我不就是家里没他们家有钱吗,用得着这样冷嘲热讽的……葵葵,我真的是受够了。”
唐葵见过陈桦几次,还以为是个和善的性子,此时听宋清说话,才发现她的生活过的并不是多么舒心。
“我真羡慕你,葵葵,”宋清淌着眼泪看她:“家境富裕,未婚夫也合心意,不像我,要面对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她这话刚落地,沉着一张脸的郑深就推门进来了,也不管唐葵在身边了,直接半跪在宋清床前,拉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脸上贴。
宋清想抽出手来,没抽动。
郑深对她说:“这几天我哪里也不去了,就在这守着你。等你出了院,我们换个房子住……”
唐葵静悄悄地出去了。
门外,郑玉还是那般坐着,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好像一个姿势也没换过。
郑深的父母已经离开了,江竹就站在病房门口,看到她出来,说:“舅舅舅妈去交住院费了,宋清她心里还闷吗?”
陈桦不肯叫宋清的父母过来,生怕他们知道来龙去脉之后闹腾;但方才也打过了电话,宋清家离这里有些远,估计还得一段时间才能赶过来。
唐葵点点头:“她不停地哭,那些烦恼还得郑深帮她。”
说着话呢,郑深又打开门,祈求一般看着唐葵:“你能等一会再走吗?宋清想再和你说说话。”
唐葵又进去了。
宋清还是那个样子,只是泪少了,她悲戚戚地告诉唐葵,自己想同郑深离婚。
唐葵知道她在气头上,劝了几句。唐妈妈就打电话过来,问她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还不回家。
唐葵如实告诉了她,电话刚挂,宋清依旧泪汪汪地瞧着她:“葵葵,我还是害怕,你今晚上在这里陪我好吗?”
这病房里有张□□的床,唐葵心想她大概是被郑玉吓住了,点头答应下来。
郑深和江竹也没走,他们两个去了值班室,那里还有张空闲的床,对付着挤了一夜。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病房的缘故,唐葵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着。睡到半夜,她起床上厕所,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争吵的声音。
听声音,像是江竹。
唐葵的困意顿时全部消除了。
她蹑手蹑脚地推开病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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