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过二十九岁,看起来和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也没什么区别。
那年是个很普通的年份,双胞胎女儿刚刚上了一年级,家庭幸福事业美满,不算太富裕却也是个中产阶级。两人工作不算繁忙也不那么清闲,一切都刚刚好,直到年底一个下雪天为止,他们都幸福的让人羡慕。
那真是一个罕见的天气,大雪纷纷扬扬。许承下了班,看那结了冰的路面,没有开车,慢吞吞的在路边步行,心里还想着回去叫上妻子和两个宝贝女儿一起在自家楼下堆雪人。
过了会儿他看了看天色,皱着眉头,决定走小路回去。他看着不远处的小巷子,又看了看左右的车,发现只有一辆慢吞吞还在打滑的私家车在二十米外,便没在意小心的走了过去。
谁也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小巷口,他走了过去却看到一片灰暗的巷子,一切都失去的颜色。
许承猛然转身,却看到那原本慢吞吞的私家车突然出现在他左侧。他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车撞飞,眼前的一切逐渐灰暗。
他看不见现实世界了。
随后沈燕归在他遇害的地方刺激过大昏迷,直到一个多月之后才清醒。
沈燕归疲惫的揉着眉心看着陈警官,他第一次同别人主动说起十年前的事。
没错,是他而不是她。
十年前在沈燕归身体里清醒过来的根本就不是沈燕归,而是进入彼岸的许承。
而沈燕归替他留在了彼岸,再也没回来。
这也就是他所说的不会成功的原因。
彼岸的是公平的,一个人的重生就代表了另一个人的死亡。
完美的复活是不存在的。
陈警官克制住自己的怒气,尽量理智的询问他:“那你让他们进入彼岸的目的是什么?”
许承捻灭烟头:“彼岸是个无法以常理揣度的地方,或许我所知道的是错误的,完美的复活是存在的。更何况……那几人,可不是每个人都想,或者说都能够回到现实世界。进入彼岸的入口很多,然而出口只在‘树’那里。‘树’……就像是个怪物,每个能够找到出口的人都要面对它并活下来才可以……既然不能够离开,那么,多余的身体就可以留给能够复活的人。”
“这是个机会,然而能不能把握住,就只能看他们自己。”
陈警官又掏出一根烟点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时之间空气仿佛都凝固。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地上被扔满了熄灭和未熄灭的烟头,他还想要掏烟却发现只剩了空盒。
烦躁的将盒子丢在一边,他混沌的脑子终于有了半刻清明,反应过来一个重要问题。
“这些事,你为什么不在他们离开前说,至少你该告诉你女儿。你知道的这些东西能让他们顺利的多。”
许承本来只静静看着他抽烟,未曾想听到这样一个问题。
他怔愣了一会儿,才说:“我……为什么没说?”
他猛然反应了过来,这一定是彼岸蒙蔽了他的思维。然后他脸上突然变色,想起了当初那个人带着他和沈燕归去寻找“树”之前异样的表情,带着几分惊惧。
他已经逃出来了,为什么还会受到彼岸的限制!?
陈警官看着他突然面色惊恐,然后昏了过去,赶忙接住他将他送往医院。
内心慌乱的陈警官没发现,自己对于之前许承所说的那些话的记忆在不断消失着。很快他就会什么都不记得了,而许承也不会想起曾经这样一个下午,他曾经对一个人说出了关于彼岸的那些他深藏心底的秘密。
现实世界和彼岸世界有着一种莫名的联系,就如同镜面的两端,互相之间无法交接却又以特殊的方式影射着对方。
许乐乐扶起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许欢欢。这时何羽安已经带着孟恒安离开了天台,这里只剩下了她们和刘文磊、飞雀四人。
许欢欢进入彼岸的目的就是和刘文磊一起,找到许乐乐和苏夏,并带两个人离开。而苏夏不知所踪并表示了不愿离开,所以三人决定开始寻找离开的路。
他们进入这里并没有多久,所以关于这些问题还是要问飞雀。
而飞雀的确是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她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出来打击他们的信心。
然而她还是准备说了,可就在张口的这一刻,她心口闪过一丝奇特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的说出了相反的话语。
“关于离开的事情我并不清楚,只听闻和洗魂花的来源有关,我可以带你们去那里查探一下。”
她听着自己说出的话,心中一惊。她想要告诉他们不要去,一定要离那里远远的,可她说不出口。
很快,她忘记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巨鹰再次凝聚,带着三人向着飞散出洗魂花花种被称之为彼岸之门的“树”所在的地方飞去。
本已经离开的何羽安回到了天台上,皱着眉头看着几人的背影。
“那是‘树’的方向……飞雀她疯了么?虽然那是离开的唯一希望,但是她忘了么……那,可是棵吞魂的‘树’啊!若不能在灵魂被吞噬消耗殆尽之前离开,那可就成了‘树’的养料了啊……”
他知道几人为何要去那个地方,可他也清楚飞雀现在的行为实在是不够谨慎,就像是……她完全忘记了关于‘树’的一切一样。
何羽安想起关于洗魂花的传闻,不由得浑身冰冷。
据说……每株洗魂花都是一个被“树”所吞噬的“鬼”或是“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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