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敄和玲珑都担心乔氏会伤心的昏过去,谁知她并没有。她慢慢在床边坐下,目光很温柔,“十一郎,从前都是你在照顾我,这回,该我照顾你了。”
玲珑背过身子,用手捂住嘴,极力隐忍,不让自己哭出声。
喻敞和喻敄也无声的流下眼泪。
倒是乔氏没哭,她很耐心的一口一口喂喻大爷喝药,不喂药的时候她便坐在床沿,拉着他的手,和风细雨般讲着他们的往事,“……我第一回见你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呢,我记性不好,但是一直记得你当时的样子。那天我在房里呆的闷了,瞒着乳娘和萱姨悄悄溜出来,两个亲戚家的男孩儿欺负我,我吓得直哭,你一个人打他们两个,把那两个坏孩子打跑,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还蹲下来哄我。十一郎,那时候你真是很好看呀……”
玲珑常常听得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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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把宋长庆的罪状丢给鹤庆侯,“若依着本王,这种人的罪行便应该公之示众,依律处决!不过,陛下仁厚,念在你救驾有功,许你自行处治。”
宋长庆已经过继给鹤庆侯了,就是他的女儿。如果他的女儿被带到衙门里公开问罪、问斩,那鹤庆侯府真是名声受损,以后都没脸出门见人了。同样是死,皇帝让他自己悄悄处死宋长庆,还是给了他体面的。
鹤庆侯冷汗直流,跪下连连磕头,“臣宋励,谢陛下恩典!”
宋长庆做下这种事,还能不连累鹤庆侯府,对他来说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鹤庆侯知道事情很严重,连苏夫人都不放心,自己亲自拿白绫放在宋长庆面前,“你自行了断吧。庆姐儿,父女一场,我替你留个全尸。”
宋长庆不甘心就死,跪在鹤庆侯膝前苦苦哀求,“父亲,您是我的父亲啊,难道您眼睁睁的看着女儿死?”---这要是太夫人在,宋长庆这哀求央恳或许还有用,能让太夫人心软改变主意,但是鹤庆侯本就是铁石心肠,再想想皇帝的口谕、秦王的愤怒,心生恐惧,哪还有转还的余地?见宋长庆一直磨磨蹭蹭的,不耐烦,索性亲手在房梁上挽好白绫,提起宋长庆,站在桌子上,硬把她的脖子塞了进去。
随后,鹤庆侯跳下来,把桌子踢开了。
宋长庆拼命挣扎,双脚乱踢,形状非常可怜。
她没有挣脱命运的枷锁,最后还是寂寞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她死后,大概只有太夫人真的为她伤心吧。太夫人因为她的死生了场大病,卧床不起,差点儿没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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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白天陪着喻大爷,晚上也不肯离开,在他房中搭了张床榻,陪他住在同一间屋子里。
她日常所用是一个带月亮门雕刻莲花莲子的架子床,宽大舒适,锦绣铺陈,非常讲究。如果换了床,轻易是睡不着的,可是现在她根本注意不到这些,也顾不上这些。
“十一郎,你不陪我说话,我好闷。”她握着喻大爷的手,轻轻跟他说话。
喻大爷的手抖了一下。
她拍拍他的手,嗔怪道:“手抖一下有什么用?十一郎,你开口陪我说话才行呀。”
“……好……”喻大爷困难的张开嘴,吐出了一个字。
“十一郎,你说话了,你真的说话了!”乔氏欣喜不已。
喻大爷闭着眼睛点头,一滴泪水,从他眼中流下……
他一天天好起来。
玲珑和两个哥哥一样,高兴的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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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大爷在慢慢康复中,玲珑也有心情来处理一些必须要处理的事了。
静翕几回来求见玲珑都没见她,这天,却让唐小鸣放她进来了。
静翕这才和宋长林定亲不久的妙龄少女脸色憔悴,“玲珑,我娘被关起来了,你知道么?你……你大人大量,求你救救她吧!”
她咬咬牙,脸上闪过坚毅之色,蓦然在玲珑面前跪下,“我求过我爹,我爹很烦恼,一直没答应我。虽然他没答应我,可是我知道他很心痛,很难受!玲珑,我爹和我娘是结发夫妻,一直很要好,他把我娘关起来自己有多心痛啊。他是你的好叔叔,对不对?玲珑,你就算不看在我的份上,看在你叔叔的份上,放了我娘吧!”
她眼光闪了闪,别过头,好像自己也知道自己很不地道似的,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娘是错了,可是……可是……大伯也没事了,对不对?”
玲珑目光盯在她身上,怒火一点一点往上蹿。
原来是这样,原来我父亲大难不死,你就觉得过往的一切都可以一笔勾销了!
我想方设法拖延时间的时候,我心急如焚等待援兵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心情么?我想想父亲一旦被差役可能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就浑身冰凉,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惴惴不安啊,我父亲那么为家人着想,自己身临险境,他忧心的却是不要连累家人,不要连累族人,你们却这样对他!他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这么严重的事,在你口中却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大伯也没事了,对不对?”
喻静翕,你无耻。
静翕见玲珑胸膛起伏却不开口说话,忍耐的看着她,“玲珑,杀人不过头点地!我都跪下求你了,你还要怎样?”
----呸,原来你把人害到这个地步,只要你跪下央求,别人就应该原谅你么。
玲珑忍住心头的厌恶,伸手击掌,唐小鸣从外头走进来,玲珑吩咐道:“带上她,咱们去看看关氏。”
“看我娘做什么?”静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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