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堂原本面露担忧的表情一僵,觉得自己的脑壳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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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说要让格瑞独守空房冷战到底,结果金还是按时打卡下班开着车回了家。等倒车入库完毕,他恶狠狠的把车门关上,然后走到隔壁,踢了一脚格瑞的车的轮胎,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出车库去开房屋大门。
推门走入客厅,视线里立刻出现了银发先生的身影,他闻声抬起头和金对视,半分钟后彼此又不约而同地一齐挪开了眼睛——很好,看来双方都没有要妥协的想法,那就维持现状吧。
格瑞一语不发地喝尽左手杯子里的热牛n_ai,又开始灌右手的那一杯,而金也克制住自己下意识想要抬起来去打招呼的手,扭着脖子逼自己走向厨房而不是坐到自己丈夫身边去。
突如其来的冷战冷得相当彻底,对于甜甜蜜蜜了七年鲜少吵架的瑞金夫夫而言,这简直难得到让两位当事人都禁不住去思考他们以前究竟是怎么能做到火速和好的。沙发上端着马克杯的格瑞和在厨房里切面包做三明治的金都陷入沉思,等过了将近半分钟,他俩才恍然大悟其中的各种原因,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们都知道了彼此的真实身份。
以往的吵架,不管自己在不在理,格瑞和金都不会真的全心全意去赌气。他们总是因为自己的某些小秘密而产生一种亏欠了对方的虚心感,不敢真的朝对方发火说狠话,就怕一个不小心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可还有什么能比刀枪相对更艰巨的场面呢?现在,经历了那次“七周年事件“的小夫夫已经不需要各种对自己身份和任务的隐瞒,自然也不会再因为心有不安而憋屈自己来向对方妥协。
于是结婚了七年多的两个大男人终于迎来了他们第一次理直气壮的置气。
金把对半切开的三明治叼在嘴里,眼睛直直盯着盘子里剩下的另一半,想了老半天最终还是没端出去。小孩子气?幼稚?管格瑞怎么想呢,反正金铁了心肯定不会主动道歉。等把属于自己的那份三明治蚕食完,金又去煎了盘黄油蛋盛放到半块厚三明治的边上,大功告成般吁了口气,转身悠悠走出厨房。
客厅里,格瑞早就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茶几上还在冒着热气的马克杯。金走过去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还剩大半的热可可,翻了个白眼。
很好,冷战都阻挡不了的默契。
金伸舌头舔了舔嘴角,心想看来格瑞也打算把幼稚鬼当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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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浑身围绕的低气压逼得维德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板着脸和电脑大眼瞪小眼的银发杀手,又扫视过身旁的空办公桌——能缓解气氛的和事佬安迷修正好出差——无措的垂下脑袋。
以往格瑞也没少生气过,可那些原因都大多和任务有关,而他又是个很会自控的人,从没因此迁怒到同事身上。
维德绞尽脑汁回想以前格瑞是怎么消气的,结果想来想去才发现自己做的是个送命题——这世界上只有隔壁组织的金发小黑客可以让格瑞松开眉头,好样的,可现在这个金发小黑客就是造成现状的罪魁祸首。
得,维德选择了放弃,他收拾好报告起身走向丹尼尔的办公室,打算告知自己的上司他愿意去俄国帮雷狮他们处理烂摊子。就算是累死,也总比坐在办公室里窒息要好。
紧皱眉头的格瑞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活活逼走了自己的搭档,他一个劲地敲击键盘,又在片刻的停滞后按下删除键把自己输入的字清了个一干二净。
实际上格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黑袜子和白衬衫或许只是他和金之间的一根导火索,让他们积压了很久、久到彼此都不知道是何时开始存在的不满突然尽数爆发了出来。
而某种意义上从未真正吵过架的小夫夫们对这突如其来的冷战都懵了。格瑞拿捏不住时机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道歉,同样他认为金也有其中的一部分责任,于是一向服软的杀手先生拿出了工作时的坚定,硬是没低下头。
对于冷战,无论谁都会感到不安。格瑞眨眨有些干涩的眼睛,扭头看向电脑旁放的仙人掌,眼神飘忽不定最终落在了一边的合影上——他和金去年夏天在海滩拍的自拍,连接天空的大海和那双眯起来的眼睛有相似的迷人颜色。
有些不可思议的是,除了不安,格瑞居然发现自己还有些莫名的小激动。
就好像人生的第一口碳酸水,被意料外的二氧化碳呛得五脏六腑都难耐不堪的同时,又因为那些气泡在嘴里炸开时新奇的感觉而兴奋不已。格瑞从没有这么“任x_ing”过,这一次,也是他第一次尝试用不退让的态度去面对金,成功让他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无理取闹的畅快。
小孩子气?幼稚?这些词几乎和格瑞无缘,他早熟又会自控,就算是儿时在孤儿院里都从没和谁这样肆无忌惮的吵架和置气过——就算是和结婚了七年的金也没有。似乎经历了那场声势浩大的离婚事件之后,名为“格瑞”的俄罗斯套娃为金层层打开到他自以为最核心部分。可现在,拜白衬衫和黑袜子所赐,一条就连金都没发现的缝隙突然碎裂开,露出格瑞自己不曾察觉过的新的部分。
大概是过分的信任让彼此都有持无恐起来。
格瑞忍俊不禁,哼笑里听不出什么其他意思,只像是在感叹。
放置在桌面上的蓝色烤漆手机振动,格瑞随手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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