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去挑战秩序,究竟应不应该呢?
路明非在口袋里的手把那条项链从头摸索到尾,又从尾摸索到头,项链只是普通的银链子,上面有一个银半圆造型,已经磨损的很严重了,可能原来是一个马或者羊的生肖之类的,半圆造型的中心嵌了一颗应该不怎么贵的小水晶,本身并不会发光,路明非最后看到的光可能是还没消失完全的彩虹反的光。原来没落的光也很闪耀啊。
路明非坐在楚子航的病床尾,楚子航坐在床头,抱着笔记本电脑正在查看资料。将近晚上九点钟,路明非没拉窗帘,病房里也没开灯。窗外是路灯和纷纷扬扬的雪花,让路明非想到了有段时间很火的一部韩剧,女主总是很浪漫的说“初雪就要吃炸j-i和啤酒啊”,他那时候很羡慕女主这种颓废又嚣张的随心所欲。可现在他近乎一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水也没喝过,身体却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连对于食物的yù_wàng都消失了。
可能是没缓过来?路明非并不感到奇怪,倒是楚子航也没吃什么东西,他转头看了看还躺在病床上的恺撒,犹豫了一下,打开手机点了两份外卖,都是粥和小菜。在选择支付方式的时候他楞了一下,想起了楚子航那张卡。他看了看自己卡里的余额,这个月也快过完了,奖学金又要发下来了,再加上这回任务的褒奖,应该够还自己刷出去楚子航那张卡的钱了。
谁想要过成这样呢?
路明非揉了揉头发,看着窗外的雪花,他数着雪花,数着自己认识的人,数着数着,觉得一个个都要不见了,落到地上都要化了。那么多雪,不可能每一片你都冻进冰箱里,那么多人,他实在抓不住每一个了。从一开始的悲痛欲绝,颓废,到现在已经能够在多数场合平静面对一切了。有时候累的为什么非要是自己,仔细想一想,真的有那么多事情和自己有关系吗?
有,所以心甘情愿。
但他真的不想在这么无始无终了。我能做到什么,路明非想。
为什么一定要把雪抓住,明明根本抓不住。那就干脆别让它降落下来,或者住进拉满了遮光窗帘的房间里,你看不到它,你连想抓他的yù_wàng都不会有。
雪在风中斜飞着,一片有些大的六角形雪花贴在了窗户上,路明非的眼神迅速聚焦,抬起头。
差不多时间到了。
敲门声响起,楚子航的隔壁床位发出布料窸窸窣窣的声音,有新邮件的提醒从楚子航亮着光的电脑中发出。
路明非起身开门拿了外卖,放在正在撑起上半身的恺撒床头柜上一份,放在点进新邮件的楚子航旁边一份。
格盘完成了,最后的信息已经到了,结束了。
他拿起外套,“你们好好休息,病房住不下,我去宾馆。”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但他希望,以后这种安排里最好不再会有他路明非这个人了。在他的记忆里,好像他就是残□□权中心的君王,途经之处都是灾难,死亡。可他又和君王不一样,他什么都没做,他也什么都不想做。
路明非想着自己迷迷糊糊的活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清醒一下了,想想以后的事情,他回到车里扫了一眼,拿上包,顺便也拿上了那包烟。
医院的附近有不少小旅馆,路明非随便找了一个离病房楼近一点的,开了一间房。坐在完全黑暗的狭小空间里。
有一个曾经一度在qq空间,贴吧知乎炒得火热的帖子,叫做梦游症患者的故事,其中有一个故事是有个高学历家庭美满怎么看起来脑子都没问题的社会成功男士,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上帝,如果自己存在,那这个世界的所有都会围绕着自己存在,然后他自杀了,只是想看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上帝,很明显不是。
但他说的话全都错了吗?其实也不是。
他至少说对了一点,这个世界那么小小的一部分,围绕着他的一部分,确实消失了。
这个世界就是尤许多个这么小小的一部分组成的,他的那部分崩塌了,会连着许多个部分一起崩塌,所以他也确实做到了,这个世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崩塌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是上帝。
路明非扫了一眼这个普通人看起来完全漆黑的环境,他的感官告诉他,没有烟雾报警器。
他点上一根烟,烟灰掉在地板上。
还有老唐的事情没搞清楚,还有一年毕业,还有……诺诺的婚礼没去参加。
路明非猛地吸了一口烟,烟飘到他眼睛里,好像蛰的他眼泪都要掉出来了。算了,不去了吧,他想,去不去都没那么重要了,自己就是那个上帝,就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也崩塌不到她陈墨瞳那里去。
如果动漫里的女神走出来了,你当然想跟她在一起,但是真的知道自己有机会在一起,其实不会开心,会惶恐,但是男主跟女神在一起好像就显得很自然也很容易让人接受了,所以无数次的反复,无数次的矛盾,终于让路明非劝说着自己慢慢放下。如果命也给你卖了,婚也看你结了,那你幸幸福福的过完这辈子,我好像也不会太心酸了。很多年了,他可以把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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