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一篑,她今日的安排,皆白费了!
“韦长欢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听风小筑呢。”
“穿的是她平日里爱穿的月色衣裳?”
“不是,是身嫩青色的湘裙。”
“难道她又将衣服换回去了?”倪丰倩沉吟。
“虽隔的不太近,可老奴看着那衣裳上的花样不像是咱们惯用的。”
“我倒是算错了她,”倪丰倩道:“那身衣裳,准是高小姐的。”
“想不到她竟能搭上高小姐。”
“那也不是个正经小姐,女儿家的,酒馆青楼都敢去,如此顽劣不堪,都已年过桃李还无人敢娶,跟韦长欢合得来又有什么稀奇。”倪丰倩面带嫌恶道,瞟了眼桌上的那筐土:“嬷嬷,你亲自将这东西扔了。”
“是。”李嬷嬷小心地将它收好,带了出去。
宜妃的华清宫离冷宫颇近,出了宫门往左,走一刻钟便到了。
当初分到这处院落时,身边的宫人们都觉得太偏了,离冷宫又近,不吉利,纷纷让她去求皇上给她换个地儿居住,可她却不在意,说是喜欢这儿的幽静,便住下了。
子夜时分,华清宫的宫门开了条小缝,接着半扇门开了道小口,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轻身闪了出来,怀里似乎还抱了个东西,往冷宫的方向去了。
那人影走的很快,一直到冷宫一处积满灰尘的偏殿之中才停下。
人影将斗篷的连帽取下,露出了脸,暗淡的月影下依稀能看出,此人——赫然就是宜妃!
她将怀中的包袱打开,取出了一只猫的尸体放在地上,正是今日傍晚时分死去的珍珠。
她将案几上一幅道口的、上了裱的画放正,缓缓吹掉上面的薄灰,露出了发黄的画卷,卷上画着一个小孩模样的东西,身形佝偻,皮包骨头,长着一对尖耳,瞳仁硕大,牙尖爪利,旁边还有一些难以辨认的符文。
她又从案几底下搬出来一个瓮,打开,抽出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掌,挤了一些血进去,接着闭了眼,以匕首敲击瓮口,嘴里喃喃地念着:“猫鬼回瓮,勿害杨家小姐,猫鬼回瓮,勿害杨家小姐。”
念完之后,她脸色发青,嘴唇变褐,扶着桌腿,颤颤巍巍站起,将地上珍珠的尸体割了喉放入瓮中,盖好之后,重新将瓮藏入案底,再将画像反扣放好,便罩了帽子出了冷宫。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10点准时更新~欢迎入坑
☆、赤衣神女
韦长欢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她满心只想着与倪丰秀动手之时功力尽失之事,心中疑虑千万重,一回府便写了封长信,将这几日的情况大致说了,让人速送往南诏。
三日后,收到南诏王的回信。信中写道,昭王倪丰秀与白水关系密切,而且赤灵石很有可能就在他手中,让韦长欢速召十七罗刹入京,伺机夺回赤灵石。
韦长欢看完信,便陷入了沉思。许久,她吩咐凌戈道:“召十七罗刹进京吧。”
恰逢云栽进屋听到,惊呼:“郡主!出了什么事,竟要出动十七罗刹?”
韦长欢自七年前建凌穹山庄,立十七罗刹,屠吞云教满门,世人便皆知凌穹山庄罗刹阵,出生入死,生之徒未知有,死之徒十之有十。
可这罗刹阵除了刚建庄时收拾了一些不识好歹来挑事的人,打响了名头后再无人敢惹,后来安静的叫云栽觉着只是个摆设,就算韦长欢有事吩咐,也是单个行动就足矣,可这次竟然要十七罗刹全部出动,不可谓不严重,不可谓不吃惊。
韦长欢不答,只问道:“我爹可回来了?”
“回来了,方才看见长公主的丫鬟拿着羹汤往书房的方向去了。”
“我去书房。”
韦谨风果然在书房,只见他站在舆图旁细细的看,仿佛在细数他越过的高山,跨过的河流。
“爹爹怎么看起舆图来了,又要打仗了吗?”
韦谨风转身见是韦长欢,略带苦涩地笑道:“只是想起了昔年与你娘一同走过的山川河流。”
韦长欢怔了怔,随即面色冷峻地问道:“我娘当年,是怎么死的?”
韦谨风微惊,又复转过身望着那张舆图,背对着她道:“你我父女阔别十年再聚,不曾痛哭流涕,也不曾夜阑秉烛,只等来你问我一句,娘亲是怎么死的。”四平八稳的声音里,一半悲怆,一半无奈,听的韦长欢心头一酸。
但她终究是硬起心肠,道:“我此次进京,为赤灵石而来。”
韦谨风缓缓转过身来,面上并未有讶异之色,道:“南诏王是如何与你说的?”他冷笑一声:“说你乃蒙舍全诏等了百年的赤衣神女,衔赤灵石而生,更肩负练成赤灵冰焰一统南方六诏的重任?”
“不错,祖父确如其说。”
韦谨风冷哼一声,望着韦长欢的双眸,缓缓开口道:“赤灵石乃当年我与你娘亲定情之物,并非随你而生。”
韦长欢面色微讶,却并未开口,等韦谨风的下文。
“若说有什么特殊之处,便是承载了你娘的毕生功力。”韦谨风继续说道,似乎面带痛色:“她临死前做了两件事,其一,拼尽全力生下你,其二,拖着灯尽油枯的身子,陪了你三月后,将毕生功力封印在这块石头上。”
韦谨风说完许久不曾开口,似乎陷入了冗长而又痛苦的回忆里。
韦长欢看着他,有些不忍,问道:“娘亲她,为何要这样做?”
韦谨风稍收情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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