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身侧的何寂在一个劲地灌酒,空隙间还不耽误两人的谈笑风生;七萝坐在不远的石凳上,淡漠安然地翻着手中换了一本又一本的医书;展棠通常会用娇小的身子搬来了她们的披风和暖炉,甚至还会带了一盘的小糕点。
如今......便只剩她一人坐在树下,没有温暖的披风暖炉,没有精致可口的小糕点,只有她在回忆当中满目踌躇哀伤。
贺熠看着安瑟连睡觉都瑟瑟发抖的模样,手下一空,下意识地轻轻抚摸下安瑟白皙稚嫩的脸颊,一滴热泪从她眼角滑落。贺熠轻悄悄的抹去那抹泪珠,默默地看着呼吸逐渐均匀了起来的安瑟,他侧对着安瑟坐了下来,仰首,瞧了瞧酷似外面的天。
月朗星稀,墨蓝色的夜空中的几点星光亮眼非常,柔和的光轻轻抚摸着贺熠的脸颊。贺熠感受着灵气所造的一切带来的舒适,闭上双眸,小心翼翼却心满意足地体会着时隔数年的独处时光。
“这糕点......怎么还是这么甜啊......”
安瑟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她仿佛又吃到了展棠做的糕点。展棠擅长厨艺,口味偏甜,安瑟却是最不爱甜的,口味偏辣。因此,她总是一边调侃展棠的糕点太甜,一边却还是一口不剩地全部吃掉。灵气过于柔和舒适,让安瑟陷入了梦乡----一个此生难求的美梦。
青色的身影纤瘦如常,嘴角温婉的笑容一如既往,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吃下糕点,在被调侃后亦是无奈一笑地坐在一旁,为她披上衣衫,还道着:“好,下次会改良的。你啊,简直难伺候的紧。”
温柔的笑颜侧对着她,安瑟不自觉地勾起唇角,感受着这份温存。
忽地,一片美好的场景炽热了起来,周遭变得压抑不已,安瑟感到有些呼吸不畅,梦境变的模糊奇怪,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梦醒之际,安瑟发现自己的嘴唇被两片温暖的唇堵住了,舌长驱而入,撬开牙关,攻城略地,在每个角落都留下粘腻的记号。
下意识地想要睁开双眼,却被一只炙热的大掌紧紧地捂住了双目,力气大得无法反抗。
本是靠在树上的安瑟竟然完全躺在了地上,她简直来不及思考。
过于浓郁的复杂情感促使这个吻霸道而不容拒绝,安瑟甚至有了窒息感。脑子刚刚有了些许的反应,却发现自己已然被吻到疲软不已,想要反抗却被对方的另一只手镇压,两只纤细的手腕被一齐握住,不由分说地被拉到了身体上方。
似乎时间太久了,那人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伴随着阵阵热气,他松开了依然有些红肿的唇瓣,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力气仍旧大得很,禁锢得安瑟无法逃脱甚至无法动弹,只能感受到他的喘息声逐渐变得无力,甚至带上了哭腔。
“啪嗒”
两滴滚烫的泪滴在了安瑟的脸颊上,迅速氤氲开来,泛起了丝丝凉意。
安瑟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静静地不再挣扎。
良久,捂着双眼的手抖了抖,微微有了些许的光亮。安瑟依稀透着指缝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他愈来愈靠近,轻轻地啄了下她的唇,即刻便松了开。瞬时蓝光一闪,那人消失不见,只剩下安瑟愣愣地看着繁星点点。
安瑟收回了被禁锢的手,撑着缓缓地坐了起来,轻轻抚向自己的唇瓣,手微微握起拳,她垂了垂首,千言万语化作一呼叹息:“......仍旧是个傻子。”
贺熠落荒而逃了,在他看到了指缝中的眸一刹那便慌了神。
原来哪怕多年过去,在面对你时,我仍是如此把持不住;纵然世事变化,在你面前时,我仍旧是初遇你时般的少年心性。
原来......我仍旧是如此心悦你。
贺熠一言不发,却是傻傻地笑了起来,疯癫一般的靠在一旁的栏杆上,眸中泛起丝丝水光:“果真,痴癫。”
----------------------------待续----------------------------------------
☆、生辉5 成末
76
那晚,虎狐花烛洞房夜,熠瑶双双心慌时。成婚三月后,贺熠登唤灵夺天阵灵法十四阶;不久后,安瑟也冲破了人灵合一的瓶颈,登圣羽幻舞阵灵法十四阶。
贺熠和安瑟皆再没去过空境。
安瑟登十四阶后,南安震动,举城欢庆,她却选择了整日整日地闭关,潜心研究辅灵珠的奥秘,有时甚至废寝忘食;贺熠登十四阶后,便开始了一边理政一边修习辅赤的忙碌日子。与此同时,路易斯不停地在所占领土内剥削人民,杀戮百姓,最轰动的便是斯雷夫大陆灵气中心的应都灵山,被路易斯一把暗青鬼火烧得面目全非。
曾经最是繁华的应都却是最惨烈的地方。
贺熠和安瑟是忍不住的。登十四阶的第二年夏,贺熠带领复应大军百万,大举南下进攻路易斯的侵占区;与此同时,安瑟带领南安数十万将士北上包抄,意在破了路易斯严密的防守。
路易斯认主暗青十分彻底,暗青使得应都以及周围城镇犹如地狱般被笼罩着,无法逃出,也无法拯救。
南安政权与复应政权目的相同,配合得当,即使这是两个完全不同性质的政权,两支毫无交集却同样强大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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