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真是毒辣到了极点,要是换个小姑娘,都可以一头撞死了,可长笙是谁,她这五百年可不是白混的,她冷冷一笑:“青天白日的,居然有人满嘴喷粪,那就上衙门评评理吧!”大不了就让皇帝去衙门捞她!
那男人一听长笙如此有恃无恐有些犹豫,方才观察许久,这姑娘一路都是一副新奇好奇的模样,不是初到京城,便是就不出户的大家后宅的女人,且还孤身一人,这类人最好下手,让他家婆娘方才那么一唬,一般都是会为了自己的颜面给钱息事宁人。
这么一想,男子底气有足了起来,他上前去拖拽长笙,嘴里骂骂咧咧:“好你个不要脸的女人,那就一起去衙门!”
长笙没有防备,被他拽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隐在人群中负责保护长笙的暗卫在那大汉上来拽人时,藏在袖中的剑已经出鞘……
“住手!”人群中一个冰寒却好听的男声想起。
长笙被拽地差点摔倒,却被一直修长的大手稳稳捞住,她抬起头,皇帝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边。
那大汉见有人多管闲事,有些恼怒问道:“你是何人,滚开!”
萧续漫不经心地瞥那三人一眼,如同在看三个死人,他淡淡道:“我是她的夫君。”
大汉见此撸撸袖子,故意露出肌肉纠结的胳膊给萧续看,冷笑威胁:“既然是这娘们的男人,那给钱吧,三百两,不然就去衙门告你们,就说这娘们和我爹拉拉扯扯,撞倒他还不给钱。”
萧续眼中的寒光更甚,他将长笙拉倒身后,侧头示意站在边上的李九章。
李九章会意,从袖间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递给萧续。
萧续接过荷包,打开荷包,掏出三个大银锭举在手上,两个在场所有人看,大家看着那明晃晃的白银都瞪大了眼。
长笙有些急,这男人平日里在她面前那么横,这会儿该不会是想认怂吧?
而那大汉,咽了口唾沫就真想上来拿银子。
谁知刚走近,就被萧续一脚踹了出去老远,萧续虽身中奇毒,但从小该学的功夫还是一样不拉。
萧续举着银子,声音冰寒且很是响亮,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他道:“这里便三百两银子,这三个人正好一人一百两,若谁愿意替我狠狠教训三人,这三百两就归谁。”
如此神来一笔,不光长笙惊呆了,看热闹的百姓们就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场面一度是静止的,不过很快便有人蠢蠢欲动了,这可是三百两呀,别说打人,就是杀人都有人干!
最后场面彻底失控了,幸亏衙役赶到,不然就要被抢着赚银子的围观群众给活活打死了!
衙役好不容易将人群分开,最先动手的人顺利拿到三百两银子跑了,人群顿时一哄而散。
李九章上前给衙役看了不知何物,那几个衙役瞬间脸色大变,朝着长笙众人十分恭敬讨好地行礼,然后揪起地上已经成死狗状的三人就走。
三人这才意识到,这京中权贵多如牛毛,本以为是找了个软柿子捏,却没想到碰到了硬茬子……
长笙被男人牵着往前走,她时不时抬头偷瞄一眼,她发现她第一次如此崇拜这个男人……
萧续早发现这女人用星星眼的小眼神在偷瞄他,他心中得意很是受用,也没去打扰女人偷偷的打量,牵着她的手就这么一直漫无目的地逛着……
等到天色渐渐暗沉,华灯初上,上街的人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萧续心中默默一思量,才想起来今日是七月初七,七夕乞巧节!
他看女人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脸微微红,便打算陪她过一个民间的七夕节……
两人蹲在河边放乞巧花灯,看着两只花灯渐渐飘远,长笙无所事事地开口问道:“皇……夫君,阎无望诊治情况如何?”
“他一时也诊不出一二,说是要去翻阅些古籍”其实这样的结果早在萧续意料之中,只是仍有些淡淡的失落。
长笙能看出他一下子低落的情绪,暗恼自己多嘴,她并不清楚皇帝到底得的是何病,也不敢多问,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两人一时之间便有些沉默……
正在懊恼间,长笙发觉原本围在岸边放花灯的男男女女都开始往一个方向跑,她很好奇,就拉着萧续一起跟着跑去凑热闹。
一大群人聚集在醉仙楼前临时搭建的台子前,问过一旁的人才知晓,原来醉仙楼一年一度的七夕灯魁赛开始了。
这醉仙楼是一家百年酒楼,曾经盛高祖在七夕时摘下一盏挂在醉仙楼的花灯送给了盛元皇后,从此醉仙楼花灯夺灯魁变成盛京百姓七夕节必不可少的一个节目。
灯魁比赛的规则道简单,便是比赛喝酒,谁能坚持到最后,谁便能夺得那魁灯,历年来常有人将魁灯作为提亲的重要物什,因此参与夺魁的人一年比一年多。
那魁灯被抬上来,使用七彩琉璃制成的,果真精妙绝伦。
萧续看着那盏灯,不知为何今日竟会有些伤怀,他目视前方,道“我幼时在宫中日子艰难,时常被克扣了用度,连夜间照明的灯烛都要省着用,而就是这些灯烛都还是最次等、能熏人眼泪的。有一次宫中元宵灯会,老五得了父皇赏一盏琉璃宫灯,很是漂亮,那是我便在想,若是我也有一盏这样的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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