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留一份余地。
祁府的前途与命运让祁重牵挂于心,柏溪的那句事成之后与他和离也一直压在他的心头。在了解到柏溪的意外是祁玉安排的一场闹剧后,他的害怕多过气愤。祁玉的话一点儿不错,他就是在认清了自己对柏溪有情后不敢再面对她,才执意请旨去边关戍守的。他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无惧死亡,可身处对故人的承诺与对新人的情动之间,他沦落成了一个手足无措、一心想着逃避的懦夫。
乍一听到柏溪说出“和离”二字时,祁重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冲动,他想让她再给她一些时间,让他整理清楚,话到了嗓子眼儿,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整个祁府,谁都可以说那句话,唯独他最没有资格。他要是说了,才是真正地欺负人了。
听到里屋的动静,祁重便知柏溪也没有睡着。他侧了个身,隔着一道虚墙,朝向了柏溪所在的方向。不期手腕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心中一个激灵,心绪更加繁乱。
二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地无眠到了天亮。
今早的祁府,氛围极是伤感。祁老将军的舐犊之情全融于了言简意赅的叮嘱之中。祁老夫人原本觉着儿子的所作所为很是荒唐,心里憋着气,可等到祁重来请安时,没说几句话,便落下泪来。祁玉也是双目通红,依依不舍地嘱咐了许多,惹得祁重笑话她道:“娘不是说了在给妹妹物色婆家吗?这样细心的姑娘也不知哪家有这个福气?”
一句话,让所有人转悲为喜。祁玉眼角挂着泪,红着脸啐道:“这样不正经的将军还是快点走得好!”
祁玉话音落下,所有人都笑了起来。祁重跟着笑了一会儿后,望向了站在老夫人身旁的柏溪。她虽极力表现得平静,但离情悉堆眼角,明眼人一下便能看穿。
其余三人都知道,这段时间,祁重与柏溪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祁重的离家让他们对柏溪的歉意更深。这会子,见祁重似是有话要对柏溪说,有意离开。祁玉眼睛一转,对着祁老夫人说道:“哎呀,娘,我突然想起来我为哥哥准备的包袱还落了一个在您房中。”
祁老夫人明白女儿的心思,忙是配合道:“你这丫头总是丢三落四的,你一个人怕是也找不着,我跟着你一块儿去。”
祁玉一脸不好意思地扶起了老夫人往里走,祁老将军也很自觉地就势离开了。
偌大的厅堂里只剩下祁重与柏溪两个人,气氛一下子变得极为微妙。两个人都像柱子一般杵在原地,惹得在后头偷听偷看的祁玉恨不得跑出来将祁重推到柏溪跟前去。
“我……”
“你……”
“你先说。”
“你先说。”
祁重鼓起勇气说话,没想到对方也开了口。礼让之下,又是异口同声。这样的默契让二人都笑出了声。
“在外一切保重,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柏溪只说了一句家常话。
“我知道,我说这话很厚颜无耻,也的确太欺负人。可我想了整整一晚上,觉得还是得让你了解我的心意。”祁重从怀中掏出一枚木牌,放到柏溪手中,看着她说道:“等我回来,好不好?”
说话时,祁重的双手没有挪开。他手心的温度和所问的问题,让柏溪猝不及防。比起刚才无言时的局促,现在的她俨然成了一个目瞪口呆的木偶,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一样。
柏溪既然提出和离,自是伤了心。祁重有心挽回,却没有自大到认为柏溪会因为他态度的改变而回心转意。柏溪半晌没有应声,他即是松开了她的手,后退了一步,微微一笑,柔声问道:“吓到你了?”
柏溪回过神来,看到自己手中的是一块被雕成梨花状的木牌,模样甚为精致,上头还刻着她的名字。看上去做了有段时间了,也不知祁重是什么时候什么心境下所做。在她已不抱希望了以后,祁重的所言所行,给她的不是惊喜与欣慰,而是迷惑。一时之间,她不知该如何回应。她愣愣地抬眼看向眼前人,讷讷地摇了摇头。
祁重无法分辨柏溪的摇头是在回应哪个问题,但也没有再追问。她给了他那么长的时间,他也应该给她时间好好想一想。
☆、第二十四章流言四起
祁重一走数月,偶有家书传来,除了报平安就是些家常的问候。科考的日子越来越近,柏溪禀明了祁老夫人,老夫人十分贴心地将内宅家务又揽了过来,祁玉也乐得帮忙,让柏溪得以安心温书备考。
祁重临行前送的木牌,被柏溪系在书案前的笔架山。读书休息的间隔,一抬头便能看见。每每想到祁重问话时的场景,她总会露出会心的一笑,当初的迷惑也早已消除。
“还以为嫂嫂是在专心看书,原来在这儿睹物思人呢!”柏溪正看着木牌时,祁玉走了进来,打趣她到。
柏溪早已习惯,并没有觉得窘迫。她笑着起了身,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个时辰,当然是给你送吃的啊。”祁玉将手中的托盘放到桌上,说道:“嫂嫂你总是看书忘了吃饭,每天又睡得很晚,这就是……是……”
“废寝忘食。”看着祁玉在那儿纠结,柏溪善意地提醒到。而听了祁玉的话,她才意识到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了,肚子是有些饿了。
“长此以往会累坏身子的。”祁玉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赶紧用饭吧。”
“有劳小姑了。”道了谢,柏溪坐到了食榻前,用起饭来。
祁玉坐到了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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