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上,当商绍城掀开岑青禾头顶的白纱,俯身亲吻之际,下面所有人都是祝福的,只是在这一瞬,心里想的画面都不尽相同。
蔡馨媛哭得稀里哗啦,想的是当年跟岑青禾翻墙逃课,差点儿被抓;
金佳彤眼眶通红,想的是四年前初来乍到,新同事欺负她,让她坐张鹏身边,幸好岑青禾挺身而出,帮她解围;
沈雨涵一边哭一边努力睁大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画面,脑子里想的是跟岑青禾第一次并肩作战,后来一起被带上警车,才晓得这是他哥的现任女朋友;
薛凯扬没有哭,唇角始终是上扬的弧度,但无一例外,他也在想跟岑青禾的初次相见,那天外面太阳特别大,她站在小区门口阴凉处,拿着文件夹扇风,后来他调侃她,黏着她,追着她,却最终输在了玩世不恭上面。
后来很多次,岑青禾都告诉他,如果真的喜欢一个女孩子,千万不要让她觉得你是在玩儿。
现在薛凯扬明白了,在他看到商绍城是怎么待她的时候;
女人都泪窝浅,泪腺又发达,艾熙虽然跟岑青禾的交往不过密,但此刻也是不停地拿着纸巾擦拭眼泪。
中途,她侧头看了眼身旁的靳南,靳南看着面色淡淡,实则眼里侵染着一层温暖,他就是这样的人,等闲不会把情绪表现在脸上。
艾熙跟他在一起也有几个月了,相处的还顺利,中间有一次两人出去喝酒,她稍微喝多了一点儿,大着胆子问他:“靳南,你是喜欢青禾的吧?”
岂料靳南稍微一顿,紧接着坦然回道:“以前喜欢,现在只拿她当妹妹,她跟绍城马上就要结婚了,这样的话以后别再提。”
艾熙很是惊诧,“你为什么承认?”
其实她是想问,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告诉我真相?
靳南道:“你是我女朋友,我为什么要瞒着你?”
一句话,险些把艾熙的眼泪给弄下来,她跟他说:“我不在意你以前怎么想的,但我希望你不把我当外人,以后有任何事儿,我跟你一起承担。”
靳南很简单的‘嗯’了一声,但是艾熙明白,这是承诺。
人这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每个人从出生开始都在驾驶一列车,或快或慢,却总要走到终点。旅途中最先上车的就是亲人,他们陪伴太久,让人觉得这辆车上本就应该有他们,但是行至后来也不得不承认,哪怕是亲人,也终会有下车的那一天。
所以大家会本能的希望寻找一个人,这个人可以陪伴自己走向终点,有人幸运,第一次就找到了,有人没那么幸运,也许第二个,第三个……
但也有人像萧睿一样,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所以当那个人下车之后,他宁愿永久的关上车门,此生不再接受任何一名过路者。
也许有人会说,空车开到终点,人生白来一回,可是于萧睿而言,他车上满载着他和她的回忆。不爱,满车人又如何
一个人一个活法,问心无愧就好。
岑青禾跟商绍城的婚礼就在一片祝福与喜极而泣声中度过,所有的宾客都可以在这边住一个礼拜,到时有飞机统一安排回国,至于很忙的人,自然是自行离开。
结婚最累人,以至于婚礼过去三天,岑青禾才慢慢缓神儿,看着无名指上的心形红钻,发现自己不是大梦一场,是真的嫁了,嫁给了商绍城。
商绍城还在身边睡着,昨晚一帮人闹到凌晨三四点,尤其是陈博轩,一直耿耿于怀没有闹上洞房,见过婚礼补办的,没见过洞房补闹的。
岑青禾跟伴娘团去一旁喝酒谈心,一帮爷们儿就在隔壁闹腾,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陈博轩是被人抬走的,商绍城也是高了,回来后抱着岑青禾不肯撒手,一会儿老婆一会儿媳妇的喊。
在普罗旺斯待了十几天,快要过年,岑青禾跟商绍城是最后一批离开的,商经天跟沈晴大过年的也没休息,直接从巴黎转去其他国家,商绍城就被发配到岑家过年了。
商绍城还不想在夜城或者海城过年呢,在安泠过年多有意思,每天陪徐莉打打牌,拉着岑青禾出去打打台球,现在结婚了,两人名正言顺,就连睡觉都不用分房,简直就是一大写的光明正大。
要说唯一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是徐莉跟岑海峰都表示,商绍城该适当性的减少抽烟,争取过完年就把烟逐渐给戒了。
商绍城口头上答应的很好,但是落到实际上,总结一个字:难。
他年纪不大,但烟瘾还是挺大的,尤其是前几年,刚跟岑青禾认识的时候,几乎是烟不离手,后来跟她在一起,岑青禾不喜欢闻烟味儿,也总是白眼他,他还稍微收敛一些,从一天两包降到一包半,有时候二十四小时跟她在一起,也会降到一包。
眼下老丈人和丈母娘发了话,商绍城也答应了,就没有再当面反悔的道理。
岑青禾更缺德,一天一包烟,还把二十根烟分别藏在家里不同的地方,商绍城找到了才可以抽。
有天晚上,商绍城突然烟瘾犯了想抽烟,到处找都找不到,徐莉跟岑海峰都休息了,他非要出门去买,岑青禾说:“你要敢走出这个家门,我立马大声喊。”
商绍城急得满屋子转悠,把老地方都找了一遍,嘴里嘀咕着,“你确定还有一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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