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心中一腔苦闷。刚才那一丝念想,还真是荒唐的想法,毕竟他生来注定是个想醉却从来只能睁眼俯瞰万世之人。
众人望向钟情实有不解,纵然他被阴气所蚀,强行运功,要防翼遥这一举并不是难事。
显然,是他自己什么也不想做。
连幼薇忙喊道:“阿霁,帮忙。”
云霁得了令本欲上前,却看见易十安忍着被阴气所蚀之痛,此刻强忍运气,横剑抵挡在钟情身前,一边口溢鲜血一边双手结障,以防翼遥在犯。
云霁心下嗔道:“易十安这白痴,没个半斤八两,总喜欢逞强。”心中念完便上前想要拖回易十安与钟情,却没想翼遥身旁几位元老却纵身跳了过来挡住云霁的去路。
云霁心下添来躁气,收拾完翼遥现在要收拾这帮老毒物,不由得在心中狠啐了一口。
只是他刚重创了翼遥,自己也受了不少内伤,怕连幼薇担心,才没有多说。仰头二话不说,便朝上空喊道:“梦魇,该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梦魇与狴犴在上空都快打了瞌睡,听云霁一喊,来了精神,立刻跳下来站到云霁身旁,两人一兽与几名魔族的元老、长老厮打起来。
这边,钟情喷了满襟的鲜血,起身已是困难,只得艰难轻道:“十安,退下。”
易十安却一动不动,怒恨的双眼一眨不眨,保持着横剑的姿势,瞪着翼遥。
钟情见易十安仍是挡于自己身前丝毫不让步,轻叹了一口,又道:“你还年轻,有些事,不该你来。”
易十安口角鲜血不断下溢,却丝毫不肯退让,眼神中异常坚定,说道:“师傅舍命相救十安,师祖为整个天鉴盟受尽极苦,十安纵然无能,也不愿师族在遭什么难了。”
这一席话,钟情颇为慰藉,却可怜到无心可暖,缓缓叹道:“清奇收了个好徒弟。”
易十安又道:“不管旁人如何污言相毁,十安都相信师祖。”
他说完却立刻跌身扑在地面,口鼻之中溢满鲜血。显然强行运气,五脏六腑均被阴气所蚀穿。
真气已经濒临边际,易十安艰难抬起头,恍惚之间,却发现钟情翻身附在自己身前......他胸前一只手,直穿chā_tā胸口。那只手还捏着一颗幽颤的心脏,就这么在易十安眼前,一个紧捏!
瞬时,钟情的心脏被捏成一团血物,泄于那只手掌指缝之下。
翼遥似乎松了一口气,缓缓松开手掌,掌心端着那团血物,阴幽生怖,念道:“即是无心之人,胸口又装着这死物有何用!”
易十安瞳孔无限扩大,惊声大喊道:“师祖!”
翼遥一声冷笑,他若注定身葬于此,戏耍了他七百年的钟情又岂能独活!他抽出插至钟情胸口的右掌,那只适才捏碎钟情心脏,鲜血淋漓的手掌又要往易十安头顶抓去,身体却一动不能动。
白占元与张岳泽不知何时,闪到翼遥身后,双手紧按翼遥双肩,按得他丝毫不得动弹,怒道:“魔畜,日暮途穷,还要多添杀伤。”
不等翼遥开口,张岳泽伸手直戳翼遥后颈,白占元弯手扼住翼遥脖颈,两人一把狠狠将翼遥按蹬向地面。
翼遥被按至了地面,此刻四肢伸展,上半脸布满密集的血缝,仍然觉得趣味十足,自言自语讽笑道:“到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白占元听完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拳猛的砸向翼遥胸口。
这时,密室之中忽然有人大喊道:“可以运气了!”
众人喜疾,纷纷运气起来,拿了剑起身就往翼遥处看去。见翼遥已然被白占元控制住,又往上空的缠斗的的众人看去,见云霁独身缓缓飞了下来,一些人终于递去一个感恩的眼神,朝上空的那几名魔族元老飞去。
云霁见连幼薇持剑也要跟上,赶忙拉住她道:“不用去了,让那些人玩吧。刚才大师兄强行运气,估计有了内伤。”
连幼薇担忧起来,赶忙与云霁跃到白占元那侧,喊道:“大师兄,可无恙?”又侧向张岳泽道:“张掌门,如何?”
张岳泽侧了眼连幼薇,道:“无事。”说完又满心担忧,望向滞愣在地的易十安。
白占元脸上未有丝毫异样,抬眼望了云霁一眼,随意擦掉唇角一丝血迹,起身紧紧盯着翼遥,说道:“他逃不了!”
“师祖!你做什么!”问这话时的易十安已被一圈白气圈住,手脚被束缚住一般,怎么也动不了,只得瞪着眼珠子大喊道。
只见钟情口角溢满鲜血,伸出白皙修长的五指,猛地插向自己原本空了大半的胸口,五指抠出一颗白芒的丹元。
一瞬之间,钟情猛然一推,将那颗白芒的丹元镶推进了易十安胸口。
众人惊的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钟情会有此一举。
钟情自知自己时命以至,只是一生的荣耀始于天鉴盟,也该止步天鉴盟。若他一生被世人的赞誉所桎梏,皆是因他过人的天资,那么尤其这七百年来,他确实该累了……
钟情已是气若游丝,道:“丹元确是同一颗,但脚下的路,亦不同。”
众人齐声急喊:“玉湛仙人!”
他们显然一时反应不过来,钟情临死之际剖丹的行径。
或许是歉意使然,钟情艰难侧头望向翼遥,定格住那一眼。
记忆偶尔零碎,但有些并不斑驳,斜阳瑟暖,岸水桥头,纷叶翩落,闭眼倚坐在榕树旁的少年,原来他睁开眼,是涂抹了色彩的……
他正回视线,无怀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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