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寒嬉皮笑脸地说:“要不您也给秦漾找找。要是秦漾不中意,就问问糖儿中不中意。”
“你可别瞎说。糖儿还没到弱冠,离成亲还早着呢。”方梅知佯装生气道,“你这瞎扯来瞎扯去的,到底要不要我托人给你寻个媳妇儿。你要是不想要,就当小姨娘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蔺寒连忙点点头说:“好好好,您找您找。您找到合心意的,我再去见见。”
“那你中意什么样的姑娘?”
蔺寒想了想,说:“漂亮的。”
方梅知笑骂了句“小混蛋”。
33 乐极
雷厉风行的方梅知当真就给他物色了几个姑娘。蔺寒抽空去见了几个,没有遇见喜欢的。那些姑娘要么是容色稍逊,要么是脾性娇纵,横竖没有他中意的。
方梅知晓得后忍不住怼道:“你小子是自个儿文才兼备,还是家里富得流油呀。怎么天仙似的贤惠媳妇儿就往你这跑。你可别做梦了,要真能有这样的媳妇,就是祖上积德了。”
小姨娘说话厉害,蔺寒说不过她。
方梅知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话虽是这么说了,媳妇还是在给他找,常常托东邻西坊搭个线什么的。蔺寒就随缘去瞧瞧,碰见顺眼的漂亮姑娘就喝壶茶唠上几句,但是跟谁都没有下文就对了。
方梅知说他不走心,他认了。他想他只是还没见到一个能让他收束心思的姑娘。一个人也自在,他真是不着急成家。
这一来一去的,秋天就在匆忙间过去了。
初冬来临时,衙门千盼万盼总算将珂晖族人送出了县城。珂晖族人拍着鼓囊囊的钱袋,拉着尚未卖出的几囚车奴隶,心满意足地离开。下一个倒霉的是不知是哪个县城。
瘟神一走,衙门里的人卸下重担,个个神清气爽。他们做了这么久龟孙子,终是熬得见光了。衙门里摆开一桌宴席犒劳他们。他们吃得开怀了,在饭桌上将珂晖族人一顿痛骂。
有个醉酒的捕快红着脸道:“他们最好是别再来了,我眼瞅着心烦。虽说如今是珂晖族的天下,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哪晓得将来会怎么样。华族坐拥了几千年江山,子孙繁衍生息,我还真就不信,珂晖族的这个皇帝能稳稳当当地坐下去!”
蔺寒觉得这话说得对,风水轮流转。他相信因果报应,珂晖族人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难保将来不会遭天谴。
一桌人碰碰酒碗谈谈天,不知不觉夜就深了。散宴之后,蔺寒跟兄弟们勾肩搭背出门去。正要离开,站在堂间的知县姨丈叫住了他。知县姨丈跟他招招手,他立即回头跟兄弟们道过别,走回姨丈跟前去。
姨丈将手背在身后,悠悠地问道:“小寒啊,你来衙门也有些时日了,一切都还顺心吗?”
“顺心的。”蔺寒笑道,“兄弟们都挺照顾我。”
“那就好,挺好。”姨丈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姨丈这几天在想,你虽然还很年轻,但是有想头,有点本事。提早当捕头历练历练也未为不可,要不这段日子就让李捕头亲自教一教你,下个月你就做做看?”
蔺寒一怔。他刚喝过酒,脑袋里有点眩晕感。这升职来得真突然,他以为好歹要到明年呢。
他回过神赶紧连声谢过姨丈。
姨丈近来忙于公事,居然还惦记着他的事情。果然是一家人,能帮的就会尽力帮。他想他有这么个姨丈才是祖上积德了。
蔺寒以前听姥姥说,当年大姨娘跟姨丈好上的时候,姨丈还是个穷秀才。大姨娘不顾家里人反对嫁给了姨丈,结果没几年就成了知县夫人。只能说大姨娘是慧眼独具,姨丈确是人中龙凤,还是个念情的人中龙凤。
蔺寒一时间春风得意。兄弟们从小道听说他要升职的事,悄悄提着小酒来庆贺。有几个脑子慢的捕快才晓得蔺寒就是知县的亲外甥,也赶忙来套近乎。他们都要蔺寒以后多多照应,蔺寒乐呵呵地收了礼,说一切都好说。
那会儿蔺寒在情场上也得意。陆宝儿常常托人送信来衙门,邀他去胭脂铺二楼一聚。信封里头每回都藏着几片月季花瓣,信纸还散发着脂粉香味。那字是女儿家的字,扭扭斜斜的,多点媚骨。
衙门的事没那么繁多了,蔺寒有点闲工夫去找他的温玉软香。
陆宝儿是那种如黄莺般娇俏可人的小女子,话说得好听。她知道蔺寒要做捕头了,就一句一句把他往天上捧,很能讨他的欢心。
蔺寒有些飘飘然,那几日晚间不是在跟兄弟喝酒,就是在陪伴美娇娘。他时常是带着酒r_ou_饭菜,醉醺醺地回来。
有日他哼着小调歪歪斜斜地靠到门框上,醉眼朦胧地对着东窗下的云子蔚说:“我给你带了饭菜回来,还热乎的!”
云子蔚站起来,弯身将手里持的香c-h-a到香炉里,然后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看他。
醉得像滩烂泥的蔺寒险些顺着门框滑下去,睁开眼,摇了摇头,又撑着自己站了起来。蔺寒摇摇晃晃地朝云子蔚走去,揽过他的肩头,也带得他步履不稳。
蔺寒咽了口唾沫,伸出一根手指道:“今天的菜里,有j-ir_ou_猪r_ou_……还有牛r_ou_。我……我还给你带了俩糖馒头,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蔺寒一说话,那股子酒气更浓烈了,扑面而来。云子蔚倒也没皱眉头,任他将半身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平静地说道:“牛是天地间的勤恳生灵。南无拉真主信徒不食它的血r_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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