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仅仅这两个字,就仿佛勾起了这段日子所有的委屈与慌乱。
脸颊冰凉,原来眼泪已经肆虐了一脸。
萧何慢慢拂去她的泪,轻轻把她拥在怀里,在她耳边叹息:“不要哭。”
可是她就是止不住,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仿佛也没有缘故,只是眼泪一直这样掉下来。
“我知道那天晚上是我不对,可是我没有别的方法留住你。纵使你恨我,我也不能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你走。对于我做过的事情,我从不后悔。”他叹了口气:“可是,我不知道你会哭。看到你哭,我开始想自己或许真的是做错了。”
他一字一句说的缓慢而清晰,他很少说这么多的话。胸腔有规则的震动,像是平和的叙述。沈笑笑莫名的觉得安宁,仿佛心中某个破开的空洞在一点点的愈合,他的怀抱温暖而干燥,仿佛蒸发的了她胸口所有的潮湿阴冷。
“对也好,错也好,我只认定一件事。”他拥的更紧了些:“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
他的声音平稳而坚定,让她不能抑制的要去相信。
几乎就要相信。
他的身后,各个教室的日光灯已经打开。透过玻璃窗,还看得到教室里埋头学习的学生。
青春的,稚嫩的,无忧的一张张脸。
沈笑笑猛地打了一个寒战,她现在是在做什么?沉溺在自己学生的怀抱里?
仿佛一盆冰水浇下,沈笑笑瞬间回神,猛地推开了萧何。
萧何站在原地看着她,目光因为了然而嘲讽:“原来还是不可以。”
她最终还是缩了回去。
沈笑笑只是茫然的摇头:“我们不能这样。”
萧何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是不能,而不是不想对不对?”
她的话让他起了一阵奢望,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她的眼神游移不定,始终不敢看他。
“你是我的学生。”她几乎是软弱喃喃的说着,不知是为了说服他,还是说服自己。
“我知道。”他微晒:“可是我只喜欢你,这辈子以前没有过,以后也不会再有。你是老师也好,年纪比我大也好,全都不是可以拒绝我的理由。”
她慌乱的找借口:“你这个年龄,太容易把习惯当成感情,其实你只是太习惯我,所以不能接受我忽然离开。只要学会慢慢的控制,慢慢的调整……”
“控制?”他嗤笑一声打断她的话,忽然就激动了起来:“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控制过?!”
从他发现他的目光开始不自觉的追随她开始,从她一脸调侃的说起年龄差距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控制。控制自己白天上课想她的次数,控制在家时投向她的视线,控制她跟陈然约会完回家时,自己要冲出房间的脚步……
他处心积虑的为她做了这么多事,却控制着不能让她知道。
此时此刻,她却说你要学会慢慢的控制。
他已经学了太久,学得太辛苦。
他忽然觉得灰心,仿佛瞬间失去了力气。
他一直对母亲心存怨怼,因为她那么轻易就放弃了他。
可是如今想想,母亲用生命给他留下了一条金玉良言。
萧何,你记得,千万不要在乎什么东西。
可惜他太不听话,所以才会这么辛苦,一句一伤,她的每一个眼神都如同凌迟他的心。
他从没有想要过什么东西,唯一的一次,拼尽了全力却也是要不到。
他努力经营的如履薄冰的幸福,他完美规划的安定喜乐的将来。
原来都是要不到。
他开口,声音虚乏如同灰烬中的最后一抹暗红:“笑笑,假如抛开这一切,你会不会爱我?”
他的目光平和而宁静,这么平平的看着她,如同表面平静实则内在汹涌的水面,等待沸腾水汽抑或凝结成冰。
他这样的目光,竟让她不忍再看。似乎本能般的闭起了眼睛:“不会。”
短短两个字说出来,心就像同时被撕成了两半。
原来似乎听过一首歌,会呼吸的痛,当时只觉得是夸张。现在才懂得,那呼吸之间都扯动伤口,心一寸寸研磨成灰的折磨。
她只是闭着眼,用尽了力气握着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可是那痛也仿佛只是微不足道。
不能睁眼,怕眼泪会夺眶而出,连话也不能讲,怕嘴唇也是颤抖的。
她只能这样的沉默着。
一片沉默中,只听到,门开了又关。
晚上回去的时候,陈然不无感慨:“那个女生的家长真是狮子大张口,居然开口就是十万。不过,萧何也爽快,居然眉头也不皱。其实这种事情,并不只是男生的错,但凡女生自爱,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
沈笑笑看着车窗外不断闪过的路灯,没有说话,她知道他是说给她听,尽管他不问她与萧何出去时说了些什么,可是却不能不在意。
陈然继续说着:“可是,萧何哪来这么多的钱?”
沈笑笑回头笑了笑:“谁知道呢,这些与我们都已经无关了。”
陈然楞了楞,也笑了笑:“是啊,与我们无关了。”
前面路口有一家餐厅,陈然把车子停靠过去。
装潢的很欧式风味的餐厅,服务员如同古城堡里的侍从,彬彬有礼,嘴角弧度都掌握的刚刚好。天花板上有橘色的日光灯,照在拜访整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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