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她的师兄──眼前的男人──卿洵。
浅棕色的眸子闪过一丝黯然。是啊,他从来就不懂净儿。小的时候,净儿喜欢小野兔,他就费尽心思捉了一只白色的小兔给她,结果小兔死了,反而惹得她哭了三天三夜,一个月不理他。又有一次,净儿无意中说她喜欢玫瑰,他就搜遍江南一带,将整个卿宅都变成了玫瑰的海洋,却不想净儿却大发脾气,好像是因一朵玫瑰扎着了她的手。类似的事数不胜数,总之,无论他怎么做,净儿都不会高兴。
“净儿好寂寞。”就和他一样。所以就算净儿责备,他也要让傅昕臣去陪她,尽管这样做会让他心痛如绞。有谁会亲手将情敌送到自己心爱的人的面前?他,卿洵,就是这样一个大大的傻瓜。
如果是数月前,傅昕臣一定会求之不得,但是现在,他已看通看透,死也罢,活也罢,他并不放在心上,不过要他任人宰割,却是不可能的。
“我的命,你做不了主。”他温和地道,对于与净儿有关的一切人、事,他都很友善,不会因来人要取他的命而动怒。而事实上,他也极少动怒,他只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威胁着他的人。
“我会尽力。”卿洵垂目,语气坚决无比。他的尽力包括舍却自己的生命。
傅昕臣傲然一笑,如果他不想给,没有人要得了他的命。
叶青鸿踏进小店,看到的就这样的情况,两人的对峙奇异至极,一个冷静肃然,一个淡笑自若,空气中却流动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一旁打好酒的黄五不敢上前。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间,她控制住心中的恐惧,缓缓走上前,张臂抱住傅昕臣,生怕他会平空消失似的,美目则戒备地盯着对面的男人,丝毫没被他的丑陋吓着。
对于她的行为,傅昕臣早在预料之中,见怪不怪,连躲都嫌烦。堂堂的龙源主像躲猫的老鼠,成什么样子。
卿洵木然的表情微变,“你背叛净儿!”指责、愤怒、痛心却是淡淡的一句话,打小的喜怒不形于色,让他很难让人理解。所以,就算他费尽心思,杨芷净也不明白他的心意。
“我没有。”傅昕臣冷然,没有人可以侮辱他对净儿的心,即使是他欣赏的人。
“她怎么说?”卿洵的声音依然没有波动,棕眸中却掠过一丝杀意。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净儿,对于威胁到净儿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傅昕臣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意图,俊脸一沉,“不相干,她只是救过我。”解释向来非他所为的事,但是他却知道如果不解释,叶青鸿就会有危险。他在则罢,他不在,什么都不用说了。卿洵盯上的目标,至今还无一人逃脱过。对于杀人,他的方法多得很,丝毫不管是否正大光明,不管对方的年龄性别。
叶青鸿身子一僵,缓缓松开手,一抹凄然的笑浮上姣颜,美极,艳极,却也苦极。是啊,不相干的人,这世上何时有人与她相干了。师父师娘吗?自己不过是一个弃儿而已,他们可从来没把她当人。而他,是自己硬赖上的,怎会相干?他、他说的原是不错。
“傅昕臣心中只有杨芷净。”她的声音娇柔却木然,平平地打进听者的心。
傅昕臣闻言欣慰,她虽爱胡闹,倒不会说假话,也不枉他纵容她这许久。
而与他对面的卿洵却是一怔,一般的伤,他竟然感觉到她的情、她的痛、她的孤单及害怕,就如当年的他一样。
落花流水,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为情所苦的儿女,而她尤为不幸,爱上的是一个不能爱的人。傅昕臣只能属于净儿,没有人能凯觎。虽然同病相怜,他仍不会心软,她注定要死。
“哎哟哟,卿郎啊,你这死没良心的,也不等等奴家!”娇嗲腻人的声音在门外陡然响起,打破了三人的闷局。
卿洵闻声脸色微变,想要避开已是不及,发声之人彩蝶般飞了进来,身形一闪已坐入了卿洵的怀中。奇怪的是卿洵并没有推开她,只是脸色变得更加阴沉,“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再也无法开口说话。”狠冷的语调道尽他的痛恨与不耻。
“侬要怎么做呢?”女人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笑了起来,“如果是这样,奴倒乐意得很呢。”说着已一把勾住他的脖了,吻上他的唇。她吻得大胆而狂荡,不让他有逃离的机会,丝毫不理会旁边是否有人。卿洵本来的冷静逐渐瓦解,气息变得粗重起来。
傅昕臣兴味盎然,叶青鸿则惊愕好奇地看着这一幕。那是一个妖艳狂媚的女人,在这深秋之季竟然只穿着一件火红的薄纱裙,颤微微的身子在微敞的红纱下若隐若现,金色的宽腰带适时地突现了她不盈一握的杨柳细腰,及踝的裙襬丝毫遮掩不住秀美匀称的修长腿形,如此打扮,实是大胆妖媚无比,尤甚者她竟赤着一双晶莹剔透的玉足,更将媚惑人心的能力提高百倍以上。
这火辣辣的一幕令本来只是一心想看好戏的傅昕臣想起一事来,大惊之下站了起来,转身慌忙蒙住叶青鸿的眼睛。
“不准看。”他竟有些惶急,匆匆从张大嘴巴呆愣的黄五手中拿过酒壶,扔下一酒碎银,牵着叶青鸿迅速地离开小店。开玩笑,如果叶青鸿以后也学那个女人一样来折腾自己,那还得了。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同样的树洞,叶青鸿默默地坐在一角闭目假寐,不再挨着傅昕臣。对于她的变化,傅昕臣大惑不解。这一日走来,她不仅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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