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越:“……”
回到房间的时候顾珈铭已经睡着,整个房间只留了一盏壁灯,昏黄的灯光照得室内一片柔和,床上的小人早就睡熟了,双腿夹着被子,睡相乱七八糟。
他快走几步,替儿子整了整被角,却不想这小人悠悠转醒了过来,一双黑幽幽的眼睛瞬间攫住了眼前这个人,滴溜溜地转,末了,轻哼了一声,翻个身继续睡觉,完全不理会他。
顾淮越失笑,和衣躺在他的身边:“顾珈铭,还生爸爸气呢?”
回应他的是瓮声瓮气的一句:“睡着了。”
得,摆明了不听你哄了,顾淮越抚额:“那你继续睡吧,首长我明天下午的飞机——”
意料之中的,小家伙一翻身,怒目对上首长一双笑吟吟诡计得逞的眼:“顾淮越!”
要是换在平时,顾参谋长肯定直接说,“下次再直呼你老子名字小心我关你禁闭”,可现下不行,这小家伙还气着呢,他可不能扣动他脾气的扳机,把自己当靶子使,只能循循善诱,“你们下次什么时候开家长会?”言下之意是看下次表现。
顾珈铭撅嘴:“下次不让你去了,还让我小叔去,星星少一半儿也没关系。”
闻言,他笑着顶了顶儿子的头,安抚道:“好吧,这几天我抽个时间去见见你的老师,跟她解释一下,如何?”
顾珈铭:“那我老师不就知道那天去的不是你了嘛?”
“没关系,这事儿包爸爸身上。”他应下,小祸害这才露出一个微笑。
05
刚刚结束一节课,严真拍拍身上的粉笔末,向办公室走去。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倒水喝,她刚当老师没多久,生理心理上还未完全适应,尤其是她的嗓子。讲一天课下来,总是哑的不成样子。
年级主任万蕊安慰她:“没关系,新人总要有个适应过程的。幸而我们这还是小学,要是初高中老师,才有你受的。”
王颖更直接:“当一个月的老师,嗓子可以媲美那英,当一年老师,那就是田震,当一辈子,那就直接向臧天朔发展了。所以说,咱们这是在贡献青春。”
哪有那么严重,严真微哂。今天天气不错,阳光灿烂,将缠绵几日的霏霏细雨带来的凉意轻松融化掉了,严真推开窗户,让阳光照进来。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在上课,鲜少的寂静让她觉得很舒服。只是,好景不长,她放在抽屉里的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
严真拿出来一看,一组号码,有点儿眼熟。
“喂。”
“你好,我是顾珈铭的家长。”
唔,那位中校先生。她一悟,笑着问好:“你好。”
“严老师最近有时间么,我想去学校拜访一下。”有些低沉的声音,听上去很舒服。
严真有些意外:“嗯,周一至周五我都会在的。不过,是有什么事情吗?”
那头沉默几秒,说:“上次开家长会,因为一些原因我未能到场,所以想找个时间与严老师谈谈。”
严真有些诧异:“上次那位,中校军衔的,不是你吗?”
顾淮越低低一笑:“那是我的弟弟。”
原来如此,严真了悟:“可以的。”顿了一顿,她说道,“今天已是周五,那就下周一吧,时间方便吗?”
对方无异议。
望着挂断的电话,严真默默出神。原来顾珈铭的父亲还另有其人啊,她这一个班主任,想见见学生家长,竟还是这么的困难。这样的父亲,还真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顾淮越这次回来,除了这场家长会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顾长志老将军的大寿。顾长志虽位至将军,但是平时为人还算低调,历年生日都是关起门来自己庆祝庆祝,不要麻烦别人。可是轮到今年,李琬老早就发话了,要邀请顾老将军的一干战友都来庆祝庆祝。
家里的小辈听了压力都颇大,老将军的老战友,那都是什么人。要真是开起来了,警卫排都得来好几个。
小儿子顾淮宁劝她:“何必搞这么隆重,老爷子也不见得高兴。”
李琬:“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是结婚了,一对双胞胎都在手了,没什么顾虑了。可是你哥呢?到现在还单身一人呢,我不为你哥着想也得为珈铭着想。”
顾淮宁自认说不过母亲,淡淡一笑,也就由着老太太折腾。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报纸,向楼上走去。
书房里老爷子正在和顾淮越密谈。老将军坐在一旁,品着热茶,看着二儿子擦拭的那把枪,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皱:“这杆八一杠还留着呢。”
顾淮越笑笑,继续擦枪。他入伍以后待过的第一个连队是装甲侦察连,摸的第一把枪就是八一杠,他当年也就是靠着这杆枪夺得“枪王”的称号。
老爷子凝视了一会儿,无声地笑了笑。他是想起来李琬说的一句话了,她说给他生的这两个孩子,除了,大儿子念旧,都十成十地遗传了他这个当爹的。
“这次演习,你们师的主攻团团长是谁?”
“霍致远。”顾淮越挑挑眉,看向父亲,“军理工的高材生,当团长没一年,他的父亲霍光您应该也认识。”
“哈哈,这小子。”顾老爷子朗声一笑,“表现如何?”
顾淮越看了父亲一眼,慢吞吞地说:“您觉得呢?”这钦命的败兵之将,在演习场上能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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