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真伸出舌头舔他,看他现在打不打的死你。
石化结束的项岁瞻把手臂从她的魔爪中抽出来,只觉得皮肤一阵湿滑粘腻,为避免她再想出什么幺蛾子用口水抹他,他退后一步单膝跪地抱拳,“太后教诲,微臣铭记在心。”
“哎,你脖子上也有哎……”齐丹嫣指着他的脖子,好像意犹未尽。
“你再近我一步试试?”项岁瞻抬眼,目光迸发令人丧胆的杀意。
“哦。”齐丹嫣作罢,还觉得颇为委屈,咂巴咂巴嘴,又坐了回去,项岁瞻才又起身。
“太后垂爱,微臣毕竟是外官,时常出入内宫恐有不便。太后以后如果有事吩咐微臣,令下人传话就是,微臣就不再进慈宁宫了。”
“不行。”齐丹嫣马上拒绝了他,“我就是要你进宫服侍!”
项岁瞻不悦地一眯眼,“太后是否知道,进宫服侍需要净身?”
“啊……”齐丹嫣呆呆地眨一眨眼,歪头看着他,后知后觉道:“对哦……当了太监才能进宫服侍主子,项将军还没净身呢。”
以后也不会净身的!
齐丹嫣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若有所思地捧起一盅冬虫夏草炖乳鸽,慢慢地喝。别说,吃起东西来倒是娴静又秀气,没那么可恨了。项岁瞻提防她忽然想起什么又口不择言,防备地盯了她一会儿,见她安分下来,也就松懈了。
那樱红小唇一张一合喝汤吃鸽子肉的样子真有种说不出的软糯酥骨感,小巧耳垂上一对镶贝壳石榴花耳坠轻轻摇摆,项岁瞻一时定住了目光。
“母后,朕来讨泡菜吃了!”敬轩活蹦乱跳在宫门口大喊大叫,声音大得盖过了小青子唱的“皇上驾到~”
项岁瞻沉下目光,低头看着地板。
“小东子,开一坛桂花酒,吩咐小厨房做几个菜,拿两三样泡菜。”齐丹嫣眼睛一亮,“项将军中午就在这里用膳吧,喝点小酒。”
这母子俩每天的生活本来就是在互相串门喝小酒中度过的,项岁瞻望着敬轩飞奔过来的欢快模样,忽然想起自己手中握着半张前朝张皇后的密旨,等敬轩亲政后就得交给他。密旨的内容只有一个,秘密赐死齐丹嫣。
皇上亲政之时,真能狠下心来赐死整天陪他胡闹的齐丹嫣吗?
可是,为什么要赐死她呢?
齐丹嫣不过是个没有脑子和心机的傻大个,就算让她稳坐太后之位到死又如何?如此一想,项岁瞻的心情比刚才被她用口水一通乱抹还糟糕。
“朕听说项岁瞻酒量很好,但不知道好到什么程度。今天趁这个机会咱俩一起把他灌倒,怎么样?”作死的敬轩附耳对齐丹嫣说,阴险的小眼神直逼项岁瞻而去。
“好哇。”齐丹嫣不自量力道。
敬轩可高兴了,黄袍一挥,对跟进来的太监和宫女说:“你们全部都出去,朕叫你们进来再进来。”
最后的结果是,三杯桂花酒下肚,敬轩最先倒在地上,齐丹嫣勉强又喝了两杯,随后软趴趴地伏在桌子上睡觉,项岁瞻毫无醉意,一坛子桂花酒喝了不到三分之一。
酒量差的人就不要空腹喝酒了好吗?项岁瞻无视那两个人,独自又喝了几杯酒,吃了些桌上的菜,又要拿酒壶倒酒的时候,齐丹嫣的手在桌上乱抓了一阵,抓到他的袖子就死死攥着。项岁瞻扯了几下,没扯开,忽然发现手臂上数十个红肿小块消下去了,只留下一个个针尖大的红点。
那恰好就是方才抹满齐丹嫣口水的手臂。
难道……蜀地之人的唾液真的有用?
如果要用这么恶心的方式消除红肿,那还是姑且让它们肿着吧。
入慈宁宫太久毕竟不好,项岁瞻起身,弯腰横抱起齐丹嫣,用脚将敬轩踢开一点,跨了过去,把她轻轻放在海棠春睡椅上。对他来说,齐丹嫣很轻,浑身都是香气,软软的好像根本没有骨头。他在海棠春睡椅角坐了一会儿,四周很静。皇帝一般十六岁亲政,敬轩今年八岁,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眼前这个睡得人事不省的齐丹嫣只有八年余寿了。
“子鱼。”项岁瞻跨出大殿,子鱼听见召唤就躬身走了过去,“太后和皇上醉了,传太医。”
“将军……”子鱼送他沿着青石子路往外走,闻见他身上带着一股太后衣服上的百濯香,心里有点吃惊。若没有跟太后亲近接触,身上何来这种香气?可将军一向谨慎,应该不至于和太后……她定了定神,低声说:“子鱼入宫服侍太后就快一年了,太后平日除了抱怨政事冗杂外,并无不轨之举。每当有人提起将军,太后都格外用心倾听,还对将军赞不绝口。私下里,太后也会向皇上打听将军在外的行程。”
项岁瞻沉默地走了几步,问:“是不是因此有人误会了太后的意思,以为太后令我净身进宫服侍?”
“这件事子鱼也有所耳闻,但子鱼大胆猜想,太后没有那个意思。”子鱼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抬头看了项岁瞻一眼又低下头去,女儿家的心思大多一样,自将军从塞外救回太后和皇上,太后就对将军可能有别的情愫,只是她不好乱说,也不敢说。
“好好照顾太后。”项岁瞻说罢,快步离开了慈宁宫。
子鱼站在原地,心里一上一下。记得将军派她进宫时,说的是“监视太后”,现在已然变成了“照顾太后”,她还是被项岁瞻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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