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多一个人知道,说不定也多一个主意。”
水溶微笑着揽过她的肩头,低声在黛玉耳边说道:“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承诺吗?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会护着你。以前大约能护你,如今我们是一体了,更应该护着你。这些不省心的事你就别多想,有我呢。我自然是信任你舅舅,果真什么人设的套,中间总会有漏子,多查几次便就明白了。”
黛玉想到水溶此时心里必定烦闷,这些日子来恐怕也没睡好,为了不让他再为自己操心,便合目安睡。
不多时,水溶听见她微微的鼾声便放下心来。又将这些烦心事来回想了一遍,明一早还得上朝去,少不得这事会当着众大臣的面说起,是死是活,也就这一遭了。
感觉闭上眼没有多久,彤云便进来催促道:“王爷,该起身去早朝了。”
水溶迷迷糊糊的吱唔了一声,困意未消,可只能强打着身子,坐起身来。纱窗外还模糊一片,彤云点亮了灯烛。紧接着惜月也进来了,开了衣橱给水溶找上朝要穿的蟒袍。
水溶回头看了看还在睡梦中的妻子,见她面朝里躺着,枕畔拖着一把青丝,一只雪白的胳膊正露在外面,看来睡得很沉,水溶不打算将她叫醒。虽是夏天,可一早一晚的也有些凉,水溶拉了被子,将她的胳膊盖住,又俯下身子,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耳朵。
惜月是见怪不怪了,只装作没看见一般,彤云才来没多久,不知道他们夫妻间的这些甜蜜,忽然瞥见了这一幕,脸阵阵的发着烫,呆在那里。
直到惜月对彤云说:“你去打水来吧,不用端进来。”
彤云才缓过神来,忙忙的去了。
惜月替水溶换上了衣裳,踮着脚替他扣着纽子,压低声音道:“王爷今天又要很晚才回来么?”
“说不准,还有几件事要办理,或许办完就回来了。”又到外间匆匆梳洗过,喝了半盏浓茶,吃了两块差点,又嘱咐了惜月几句话,迎着微露的晨曦,踩着新鲜的露珠,大步走出了院落。
六儿等已经备好了马,随从们也都整装完毕,待水溶出来,分成两列垂首站在墙根处。
第164章:冷遇
昨夜睡得还算安稳,所以早起时精神也还好。黛玉与彤云说:“多亏昨晚你替我揉那么久的头,夜里也还好睡。”
彤云听了自是喜欢:“那是因为王爷回来了,王妃心里踏实的缘故,自然就睡得好。睡眠好了,自然也就不头疼了。”
惜月笑说:“这话有道理。”她将账本抵到了黛玉跟前,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府里一应的开支,以及物品分派情况。黛玉也只粗略的看了一眼,觉得累,便对惜月说:“你拿去好好的对照吧。”
接着又有管事婆子来回话。黛玉现在虽然将当家的事接了过来,自己暂且管着,一般的日常事务她都让惜月出面,遇着什么大事了,偶尔拿个主意。余者到了跟前不过多问一句。对于惜月她自是放心,毕竟忠心不二的跟着水溶这么多年,写算都会,府里的规矩也都明白,甚是为黛玉解忧不少。
巳正时,管妈妈进来说王夫人来了。黛玉已经料到了几分,心想必定是为舅舅的事而来。她也不换见外客的衣裳,只着家常的旧衣,让人将王夫人请到这边院子里来。
黛玉端坐在正厅堂上,含烟和彤云站在下面服侍,过了半刻绿菱才引领着王夫人过来了,黛玉连忙起身,欲要见家礼,王夫人双手扶住,直呼:“王妃这是做什么。”
黛玉又见王夫人只身而来,并未带宝钗,便问:“嫂子怎么没跟来?”
王夫人微笑道:“你二嫂子去水月庵里上香了。”
黛玉笑问道:“莫非宝姐姐如今跟着舅母也吃斋念佛么?”
王夫人微微的摇摇头,一脸的苦涩,只好说道:“吃了多少大夫的药,也总没效。成天家我看着她也苦,让她去水月庵里发个愿,没准也就有望了。”
黛玉忙问:“二嫂子得了什么病吗,怎么没听人说起过。可厉害?”
王夫人叹道:“可不是病,她和宝玉成亲几年了,肚里一直没消息,可不是让人着急。”
闻言,原来是为这般,黛玉也自然不好继续问下去。
王夫人却还继续说道:“我又送了几个丫头在宝玉房里,谁知这些年他的脾性大改,也不爱在女孩儿们中间厮混了。就是袭人那里也闹着生分。”
黛玉垂眉道:“如此不好么?舅舅、舅妈必然也高兴。”
王夫人苦笑道:“他要改就全部改了该多好,还有一月就要入场了,听闻功课做得七七八八的,也不大好。老爷出门了几个月,这几个月里,我让宝丫头天天督促着他。也不知他学着几层呢,只怕多半还荒废着。如今跟前就这么一个儿子,倘或他再不争气,你说让我靠谁去。”
黛玉见一脸苦涩的舅母也不好多劝,只说了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法,二哥哥他天份高,或许到了跟前也就一笔而就了。舅母不用太过于担忧。”
王夫人长叹了一声:“家门不幸呀,这小的不省心,老的也不省心。你看看我头发,还剩下多少黑色的。东府那边又被人给参了,还不知闹成怎样。想着老爷在任,怎么着也能照顾着家里,不曾想新来的这位主子不好伺候,处处挑刺儿,这一罢职,还不知有没有起复的可能。若宝玉争气倒还罢了,偏偏我又养了这么一个儿子。”说着尽落下泪来。
黛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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