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第一人民医院算是处在了风口浪尖上,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跌入万丈深渊,沦为整个医学院的笑柄。
赵良成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几岁,叹着气和林杨云说:“算了,老师,我认命了。”
林杨云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然后摒退了其他人,询问他那天和方进出去的细节。
听了会儿,林杨云脸上的表情有些莫测,过了会儿,反而笑了一下:“你是说,药你是在帽儿胡同那边的一家小医馆里抓的?”
“是。”赵良成不明所以,但还是回忆了一下,“应该是最近新开的,我常从那儿走,以前从来没见过。”
“是家土医馆?”有政府部门或者曾在政府部门任过职的专家坐诊的,要比一般的医馆高一档,其余那些没名医坐诊的,就称为“土医馆”。
赵良成点头称是。
林杨云笑起来:“那就好办多了。”伸手冲他勾勾手指,在他耳边轻声交代了几句。
赵良成一愣,脸色有点别扭:“……这……这不大好吧,药材都是我检查过的,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确实是我误诊了,这样推到别人头上,是不是……”
林杨云哼了一声:“你想卷铺盖回家种地吗?不想的话,就照我说的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现在最好的方案。”
赵良成想了想,只好点头。
既然事情议定,自然刻不容缓,回头他就去了西郊那边的某部队大院,进了方进家的院子。
方进的母亲闫婉一听,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岂有此理。什么小破医馆,连抓个药都抓不好!马上报告卫生部和环保局,我要告他们!”
方耀国皱了皱眉:“事情都没弄清楚,你就要去拆人家医馆?于情于理都说不通,还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吧。”
“弄清楚?你儿子的命都要没了!怎么你就不能向你大哥学学,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后勤部门的小干事,除了给人打杂,让人挥之即来呼之即去,你还会干什么?”
方耀国被她这么一吼,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但碍着闫婉平日的威势,只好忍了。
跟他大哥比,他自然是没法比的。从某省军分区的一个参谋到某大军军区副司令员,五年前调回燕京,一路扶摇直上,再到现在这个位置,只用了短短几年时间。
方锡林的能力与智慧,都不是他可以比拟万分之一的。
他膝下两子一女,也皆是人中龙凤,如日中天。
尤其是他的小儿子,国防生出身,毕业后经过严格筛选和训练,选入了中警局,专门保卫中央那些最高首长的安全,曾经多次出国执行任务,功勋卓绝,前途不可限量,四年前却自愿调去西北当了兵。
辗转几年,照片和录像不时传回来,逢年过节就看到他那大嫂拿着帕子拭眼泪,说儿子糙了,要让他大哥想个法子把儿子调回来,不然就要跟他闹。
方锡林就翻脸,说这种事情他也不能随便插手,再说,儿子想不想回来还是个问题。
周岚就哭:“这叫个什么事儿啊?当年那件事,那件事……小辞都要回来了,他还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这俩孩子,有话就不能摊开说嘛。”
方锡林说:“年轻人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也管不住。越是插手,就越要出乱子。”
关于这两个小辈的事情,方耀国也知道一些。
虽然他很早就和方锡林分家了,但逢年过节也常回去。
两人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感情不错,但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结婚那日,新郎没有出席,圈里人就传新郎是约会旧情人去了。
方辞那个丫头,算是成了圈里的一个大笑话。
……
闫婉站起来,大声说:“照我说,现在就去封了那个破医馆。这种小医馆,指不定就是个没有营业执照的三无医馆。”
方耀国知道拦不住她,劝道:“别忘了通知耿律师和纪检,别乱来,就算人家真的违法了,也要按章程来。”
“你以为我是法盲啊?”
闫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带着人就径直出了大院,上了辆北a开头的军用越野车。
……
帽儿胡同算是燕京的老胡同了,地处城东,位置算是偏僻清幽的,却和前面的闹市区仅有一墙之隔,算是闹中取静。
燕京有点眼力劲儿的人都知道,像这样的胡同最是难寻,随便一个不起眼的破旧小四合院就能卖出几十万一平的高价,还有价无市。
前面的山庙旁去年新开盘了一个小区,很快就成了富人争相聚集之地,但那些富人的眼睛,可都是暗暗瞄着这边的。
这是一段历史,住在这儿,代表的是身份和地位,还有那么几分附庸风雅的历史文气。
这些年,这条胡同的地段越炒越高了。
但是吃香啊。但凡古玩店还是药店首饰店,都爱开在这儿,砸锅卖铁借来钱也要租在这儿。
燕京人都吃这套,总觉得这类店铺坐落在这儿——那是有点底蕴的,保不齐就是祖传的。
无名小医馆的老板娘打的也是这个主意。
虽然是租的,老管家把这儿打理地很干净。
一个坐北朝南的小四合院,前面是大堂,后面是住的地方,一个天井,四周有几个小房间。不大不小,住上五人还有余。
老板娘还在国外,估摸着这几日就要回来。可店里除了三天前卖出了一副药,一毛钱也没进账,愁得三个伙计直叹气。
老管家吕翁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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