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昱知他所指:“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帮她这一次,可是这事儿你得瞒好了,千万不能让小夏知道。” 说到这里,他脖子有些发硬:“因为那个啥吧,之前我好像,也许,可能,偶然在她面前提过祁书,她大概知道你俩的事儿。”
沈昱提起这茬,陆川冷笑了一下:“你不说我倒忘了,这笔账还没跟你算,你记得洗干净脖子等着。”
沈昱:“啊咧?”
不久之后,祁书就被台长单独叫去谈话了,台长言辞恳切地表达了那天醉酒的失误,请她不要放在心上,关于要雪藏她的事也是他一时胡说,就当没发生过。祁书心里知道,尽管陆川没有告诉她,但他已经在背后悄悄地把这事儿给她办了。也许这个男人,心里还有她。
、48、
月朗星稀,陆川在半岛城邦的阳台摆了两个懒人沙发,和今夏躺在上面聊天,说起小时候玩的一种游戏,他竟兴致盎然地跑去取了纸张,要叠豆腐干给她看。
那时贫富差距不大明显,也就是乡下的孩子玩泥巴,城里的孩子玩玻璃弹子,这么短的距离。
陆川说的那种游戏,今夏小时候也见过男孩子玩,似乎是把报纸或者包装纸,叠成一个四四方方的,豆腐干形状的小块儿,放在地上,谁能用掌风把这豆腐干扇得翻一面,谁就可以拿走它。
陆川拿着纸张,凭着记忆摸索地叠着,年代已很久远,很多回忆都在时间的洪流中磨损褪色,他确实有些记不清,当时闭着眼睛都能叠出来的豆腐干,现在好像怎么叠都不对。
今夏也拿了张纸,若有所思地照着他的方式叠,门口传来电铃声,陆川朝她动了动下巴:“乖,去开门。”
今夏不想动,赖道:“你去开嘛,你离门近。”
陆川放下叠了一半的纸,勾起嘴角:“石头剪刀布?”
今夏果断同意了,有机会当然要搏一搏。
但现实很无情,她只能垂头丧气地从地上爬起来,跨过陆川的长腿,再跑过客厅去开门,之前他们订了两份夜宵,大概是快递到了。
楼下门禁开了之后,她到房里从钱包数出了正好付外卖的钱,跟着再折回玄关,恰好响起清脆的敲门声,她也没问,就把门拉开了。
门口站着清水出芙蓉的女子,瀑布般的黑发,柔顺地披散在素色连衣裙上,宛若民国时代的大家闺秀,今夏一愣,她怎么会来这里?她又怎么知道这里?
祁书手上拎着一盒东西,看见今夏亦是一愣,跟着便温婉地笑起来:“你好。”
今夏回过神,礼节性地点了点头:“你好。”
祁书有些抱歉:“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叨扰,我是来找陆川的。”
今夏有些腹诽,既然知道晚,那为什么还来,如果她今天不是恰好在这里,现在岂不就是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但是谴责的话她又不好贸然说出口,毕竟上次见面时,说是他的朋友,就算她来带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在真相没有昭然之前,这第一巴掌,也万万不能由自己亲自打出,以免折了涵养。
祈书小心翼翼地问:“我能进来吗?”
今夏挤出个僵硬的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微微侧了侧身,祈书便钻了进来,站在门口换鞋,今夏关上门,几步跑到阳台,有些气鼓鼓地说:“猪,有美女找你。”
陆川下意识忽略了美女两个字,注意力只集中在第一个字上,猪?
站起身,他抬手掐住她的腰,胳肢:“胆儿肥了嘿,说谁是猪呢?”
今夏痒得在他怀里笑着扭动:“好啦别闹了,你ex来了。”
陆川这才一怔,透过阳台推拉门的玻璃朝客厅望去,祈书站在中央,正浅笑嫣然地注视着二人。
他手一松,脸色一沉,便走进客厅,语气并不友善:“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祈书抱歉地一笑,将手上拎的盒子递了过去:“我只是……想来谢谢你,上次要不是你帮忙,我现在可能连工作都没了,所以我烤了些饼干,当是谢礼。”
陆川没有伸手去接,那盒饼干就握在祈书手上,尴尬地悬在半空,对峙中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今夏站在陆川身侧,听出两人私下有过交集,心里已是膈应,现在就更不可能替他接下那盒饼干打圆场,陆川没想到她会找上门来,还好死不死地被今夏撞见,心中难免气恼,也不想再让她有什么猜想的余地,便说:“我和小夏都不喜欢吃饼干,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东西就拿回去吧。上次帮你只是看在过去的情谊上,举手之劳。”
祈书握着盒子的指关节,渐渐泛起青白,面上仍是笑着说:“你收下吧,你不收下,我不能安心。再说这饼干是黄油烤制的,没放什么糖,不会太甜。”
今夏面无表情地盯着祈书,她却并不与她对视,只是笔直地望着陆川,陆川深吸口气,再吐出来,似是有些苦恼,换做别的女人,他大可不必给对方面子,只是她毕竟是祈书,不到万不得已,他都不想说出侮辱性的字眼。
阳台上忽然传来手机铃声,划破了这一室僵持,今夏听出是自己的手机,便转身去阳台接,陆川这才拿过祈书手里的饼干盒子,随手放到茶几上:“我觉得我们该好好谈谈了。”
祈书浑身一僵,好好谈谈这四个字,就表明接下来的内容一定不是可以好好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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