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安如道:“有李先生的名头足够了,就不需我多此一举。”
顾尔谦同在一旁奉承说李先生如何如何厉害。
鸿渐最是看不过眼李梅亭洋洋得意的样子,他出声拆台道:“李先生的名头确实大,但我劝安如你最好也将名片拿出来,也让我们多了一层保障,辛楣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辛楣这几天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沉默,很少发表自己意见,就算说话也是接着鸿渐的话头往下说。
辛楣点头。
李梅亭笑容僵硬地挂在脸上,他眼神恨恨地瞧了他们两。
辛楣不语,鸿渐笑的愈发开心。
李梅亭和安如这两个当事人免不了要走一趟,只是柔嘉不放心让安如和李梅亭两个人单独处一起,所以也要跟去。
鸿渐笑道:“要去也是我去。”
柔嘉望他几眼,鸿渐被瞧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这一身确实太狼狈些了,浸湿的西服被他换了下来,他身上穿了他父亲的一件棉布长袍,袍子短了些,只到他的膝盖下面一点。
众人看他这幅样子也都笑,鸿渐自己也尴尬地笑,辛楣说:“你去实在给我们丢脸,还是我去罢。”
说完辛楣在楼上换了一身崭新的西装,一身狼狈褪去,气宇轩昂的从楼上走下来。
安如看自己还是昨天的一身泥地里打过滚的衣服,噗嗤笑出声,她道:“李先生,辛楣要是同我们一起去,我们怕只能沦为他的陪衬了。这可不成,我也去换身衣裳,不能只让辛楣一人出尽风头。”
李梅亭说:“风头让你们年轻人出,我的好衣服是要留在正式场合穿的,这一路风尘仆仆穿着实在浪费。”
安如莞尔一笑,自上楼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我还是希望你们催更的。你们一催我就有动力了。
大少是个抖m。
笑cry。
☆、达令
安如新换了件墨绿金绣线旗袍,这是她少有的几件定制的旗袍。
她是那种最不显老的娃娃脸,脸上的婴儿肥还尚未褪去。不认识得人很难猜到其实她已有二十五岁了。所以这最显成shú_nǚ人韵味的旗袍穿在她身上便有些违和。仿佛是小女生处于好奇心偷穿了妈妈的衣服。
这也是她不经常穿旗袍的原因,随身带几件旗袍全是为了将来上课的时候能有稍显成熟,增添些威严,不遭学生们看轻。
不过她的如意算盘显然是落空了。
她一下楼,便受了柔嘉笑话,她轻声打趣她说:“安如,你怎么把你妈妈的衣服也穿出来了,这一招是学了鸿渐的吗”
听了柔嘉的话,大家皆是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辛楣眼中愉悦更甚。
安如闻言,脸上仿佛吃了胭脂般,飞红一片。
鸿渐见又提起了他,不禁扶额哭笑不得地说:“我和安如是为感怀父母之艰辛与不易,故将父母之衣物穿于身上,已却思乡之情。”
安如嘴唇轻轻蠕动了下,终了却一字未说,鸿渐话是为自己开了脱,只是她听了却又不是那般滋味。
她脚尖在地上轻划了一个圈,想着这身旗袍只穿这么一次,便将它当作压箱底。
李梅亭发话道:“好了,我们要出发了,在聊下去天该晚了。”
安如和辛楣闻言,都动了身往汽车站去了。李梅亭自认为是前辈,大跨步走在前头,很有些领头人的气势,当然前提是不看他一身狼狈模样。
这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的古训不是没有道理。这社会偏是如此现实,有些人偏偏只看你外在装扮的是否堂皇,哪管你内里千秋。不过若是真满腹经纶,哪怕穿着乞丐服也是鹤立鸡群的,只是李梅亭是不具备这种将乞丐服穿出天价的资质的。
辛楣走在安如前头半步,两人一路无话。走在前面的李梅亭突然停下来,转头责怪他们道:“现在年轻人怎么都像你们这般慢慢吞吞,以后我们这些老人退下去了,哪敢让你们顶替我们的位置——许小姐,我劝你同我走一起。为什么呢?因为这是内地,不比上海风气开化,你和赵先生两个人年纪相当,又没什么关系,走在一起惹人笑话。”
辛楣道:“李先生的位置,我们是不敢接替的,够不上格,够不上格。”
安如也说:“李先生是前辈,我哪敢和你齐平着走呢!这对你不够尊重——且不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我自心安,并不惧他人闲言碎语。不过还是多谢李先生的关心。”
李梅亭冷哼一声,自言自语现在年轻人不懂人言可畏,迟早要吃亏,然后扭头不在管他们。
李梅亭的这番插科打诨,安如倒觉得她和辛楣间已不那么尴尬了。
愈靠近汽车站,愈显繁华,来来往往地人多了起来,许多人是赶着坐汽车的,各色的人都有。有人的地方便有生意,沿街许多叫卖的小贩,吵吵嚷嚷,很有赶集的味道,不过行人却没有赶集人那么悠闲自在,都各自奔着不同地方去,行色匆匆。
走他们前面的李梅亭不久便消失在人海里头,人声鼎沸中,找个人不是容易的事情。辛楣人高视线望得远些,安如问他说看见李先生的踪迹了吗
辛楣摇头道是不曾瞧见。他们在这边犯愁,因为片子还在李梅亭手里,也不是说非要他片子不可,而是他们不能会合,两波人都去买了票,岂不是多此一举。
辛楣说:“索性李先生要到车站去的,我们不如去车站口等他,有个固定坐标也好过这般漫无目的的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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