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想到包里放着的离婚协议书,刘伶同志立刻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乌润的眼眸在暗夜中亮得宛如星辰,嘴角一直翘着闲适美好的笑意——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
很好,很好!
可这一路,似乎没有尽头。
在十字岔路口的时候,老姑娘犹豫地看看左,又看看右,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了。
一辆拉风的越野车忽然在她旁边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身材颀长挺拔的年轻军人走到她身边,微笑着伸出了一只手。
她歪着脑袋,看着眼前俊秀得宛如谪仙的年轻男人,犹豫了一下,不确定地吐出两个字:“冯栗?”
对方微笑着点头。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刘伶刚说完这句话,自己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丫头自个儿都不知道往哪儿走了,居然还能一本正经地板着张酡红似桃花的脸蛋,异常严肃地数落人家。
冯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把将刘伶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如果走了,你今天晚上怎么办?”
“我?我自然是回家啊。”
没有醉醺醺的模样,但刘伶咬着下唇,抬着水润润的乌眸儿说这些话时,分明带着几分娇憨的滋味儿。
冯栗心中一漾,他悄悄抓紧了刘伶滑腻如雪的小手,感受到手中细腻如丝绸般顺滑柔软的触感,心中似也被满足感塞满,笑眯眯道:“你要回哪个家呢?”
“……”
刘伶迷惑地低垂下头,用力思考着这个问题。
回新房,显然是极不适合。
自己刚和符昊离婚了呀!
回娘家,显然更不适合。
这个时候喝高喝大了,回去老娘一问发生啥事儿,那还不茶壶里倒豆子,咕噜噜地全部倒出来,让两位老人跟着担心!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她脑子里仿佛被塞了许许多多的糨糊。
唔,想不出!一点儿也想不出!刘伶同志纠结地拧着秀气的眉毛,终于忍不住嚷嚷起来。
“谁说我要回家了,我才不回家呢!我在街上逛游,多好玩啊……我还没玩够呢!”越说越糊涂,这么大个人,玩什么劲儿。
“想到什么地方玩呢?”冯栗居然也随着她,软声问道。
“到哪里玩呢……”
脑子里的糨糊越来越多,糊涂着,连到哪儿玩都想不出了,老姑娘忧伤地抬起一张悲伤的小脸,认真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那你准备今天晚上睡在哪儿呢?总不能真在大街上逛一晚上吧。”
细心擦干净刘伶柔腻的脸颊上沾上的一点儿烤肉的焦灰,冯栗温柔问着,漂亮好看的双眸中写满了柔情。
“怎么办呢?”
刘伶觉得脸颊被擦得好舒服。
不太在意地看着冯栗。
这个笨蛋,压根儿没意识到这个动作到底有多亲密,憨态可掬地用柔嫩温软的脸颊,讨好似的蹭了蹭冯栗的指尖。
指尖的触感太美好,冯栗有些尴尬,打起精神,和声道:“要不今晚上到我那儿先暂住一宿,明天再找住处吧。”
他原本只是提议一下,压根没想到刘伶会同意。
可醉醺醺的小笨蛋啊,哪还有脑仁儿去正常思考,居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好!”她乖乖地点头,一点儿都没发现眼前看似正经的年轻男人在听见自己的回答时,眼底有多么明亮的火焰跳跃着。
刘伶乖乖地跟着冯栗,随他上车,到了一栋明亮整洁的公寓。
房子很大,乍一见空旷旷的,只在客厅有一个极大的落地电视。
应该是很久没人住过,这儿一点儿人气都没有。但即便如此,无论是客厅、主卧、客房甚至是卫生间和厨房……都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就连地板上,也一丝灰尘都不沾。
看得出虽不住人,这儿也是有人天天打扫的。
刘伶似乎终于有了一丝的倦意,一身酒气地靠在沙发上,秀气地打着哈欠。
冯栗看着她娇憨的睡颜,忍不住笑了。
“懒猪,别在客厅睡,到卧室睡,在这儿睡容易着凉。”他轻轻拍着她的粉嫩可爱的脸颊,小声劝着。
“唔……”
睁开惺忪的睡眼,刘伶似一下子还没弄清自己在哪儿。她迷迷糊糊地点点头,认真地爬下沙发,揉着眼睛,无头苍蝇似的往门口撞——这,应该是为了找睡房吧。
冯栗瞠目结舌,哑然失笑,“傻瓜,先洗澡啊。这么一身酒气,刚才还吐过,你不怕睡着不舒服吗?”
“哎呀,好麻烦啊!我走不动了!”
别对醉酒小女人的智商抱有多大期待,这样的话,哪能对着个大男人说出来。
偏偏,她还是闭着眼眸儿,一副不甚厌烦的娇嗔小模样。
“你总不会让我帮你洗吧?”
冯栗面容温雅,忍不住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打趣道。
“唔……”
刘伶低垂着眼睑,似乎遇见了好挣扎的事儿,犹豫地思考了半天,终于认真地摇摇头,“不要。”
“那你还磨蹭!”年轻的军官冯栗这会儿又好气、又好笑,这小笨蛋是想勾引自己吗?勾引到了,为什么又拒绝?
看来还真是醉了。
“不想动……”搅来搅去,又搅回了原点,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冯栗觉得心里满满的,是幸福的滋味吗?
有人能够对着自己撒娇,而自己也乐意被她依赖着。
这种感觉让他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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