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不高,其中不乏有打着龌龊主意的男工人。辛加这个女大学生经常来工厂里,很多工厂里的职工都知道她。
她一直都保持警惕,当她被人尾随,她还是产生了紧张。在深夜里遇到意外,她还能想着季冬一定会来救她,带她回家,然而在白天,她知道凡事只能依靠自己。
身后人的脚步低沉、缓慢,从鞋子发出的声音可以辨认他穿着工厂里的工鞋,她猜测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工人在尾随她。她回头确认了一眼,男工人怔了怔。
她加快速度,跑进拐角,身后人跟了上来。
那人出现了,她的手里握着剪刀,朝那人的眼睛刺去。
来人没想到她的举动会这么狠辣,身体往后弯的同时双手护眼。她手腕一转,用剪刀扎进了那人的大腿,那人发出惨叫。
她松开剪刀,拔腿就跑。
她熟悉这里的路段,很快她就能跑到人多的地方去。
年少时在深夜被社会青年施暴拖行的记忆,是她很长时间的一段噩梦。
刚才那个男工人,以前又有多少次干着这样令人作呕的事情呢?她在自保,同时想给他以教训。
她跑得很快,眼前已经是宽敞的街道,她竟然看见了李纪。李纪知道工厂的地址,他好几次说要陪她来,她都没有让他知道自己来工厂的具体时间。
可能是刚才太用力,鲜血飞溅时,她的手上沾了血。李纪看见她的模样,失神片刻,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发生什么了?”
“帮我报警,有人尾随我,试图对我进行犯罪侵害。”
李纪报了警。
“你的手受伤了?”
辛加摇摇头,解释:“刚才我在自卫的时候,用剪刀扎了那人的大腿,溅到了血。”
“辛加,你……”
“怎么了?”
“我以前就知道你是一个冷静的女孩,没想到遇到这种事情,你也还能保持镇定。”
“如果我告诉你,年少时我做噩梦,遇到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它像魔鬼一样伴随了我很久,我恐惧、惦记着它。所以当这样的场景再次出现,我已经对它不陌生了。”
李纪看着这样的辛加,觉得心疼还有难过。难过的是原来他一直都没有真正理解她的冷静和坚强,因为生活不允许她慌乱和软弱。
警察来了,调出了工厂附近的监控,最后找到了那个男工人,把他抓了起来。
经此一事,李纪不再放心辛加一个人去工厂了,每次都要陪同,辛加不再拒绝他的好意。
☆、纠纷
接到辛国平的电话,是她始料未及的。
今年过新年的时候,她去到姨妈家拜年。小时候表姐和姨妈对她很好,她听到姨父患了病,需要钱,辛加就把自己的积蓄借了一部分给姨妈。姨妈不敢要,因为她还在念书,学费、生活费都要花钱。
她告诉姨妈自己和朋友开了网店,生意还不错,每个月都能存一些钱,姨妈给她打了借条。
辛国平和辛加的一个舅舅相熟,一直有联系,过年时辛国平得知了辛加开网店挣钱的事情。
辛加和辛国平已经有四年多没有联系,就连一个电话也没有,她只在过年时从亲戚的口中听到一些关于辛国平的情况。
他喊她的名字,嗓音刻薄、尖锐,像一个无情的讨债者,“辛加,我是你爸啊,我现在出了点事,需要钱。我听说你开了网店,现在互联网能赚钱,你能借钱给你姨父,手里肯定是有不少积蓄的。你给我一些钱,我前阵子出了事,如果再凑不到钱,我就要坐牢了!”
十七岁那年她就可以不认他这个父亲,现在二十一岁的她早就坚硬如铁。
“那你就去坐牢啊。”她轻描淡写地回,仿佛回答一个陌生人,毫不介意他的结局。
“你这么能这么说话呢?我是你爸!你现在已经成年了,按照法律,你需要给我支付抚养费!我出了事,你要负责赡养我!”
“在五年前我就说过了,我们已经断绝父女关系了。从我妈带我走的那一天开始,你就不是我爸了。”
“法律不会承认你这种说法!”
“那你就去找法律给你说法啊。”她靠在仓库的墙壁上,目光望着房顶,过去噩梦一般的回忆在多年后卷土重来。这几年,她在餐厅打工,摆摊卖东西,后来开淘宝店,这个所谓的父亲,又何曾给过她一分钱?
当年妈妈的抚恤金,都被用来偿还辛国平的债主了,辛国平也从来没有提过会把这笔钱还给她。
她也曾经有片刻的犯傻,觉得人不可能坏一辈子,说不定有一天辛国平会改过自新。
现在的辛国平,像苍蝇一样再次飞来她面前让她觉得恶心。她不愿再多说一句话,掐断了电话。
几天后,辛加被本院的辅导员叫去办公室,说辛国平找她。她跟辅导员说明了自己的家庭状况,不打算去见辛国平。
一个星期后辅导员再次打来电话,说辛国平天天都来辅导员办公室静坐,赶又赶不走。
她捏着手机淡声:“老师,你报警吧。”
“我有打派出所民警的电话,民警说现在这个状况,这事只好以劝说为主。到时候我们几个老师在旁边帮你,你把你爸劝说走,不要扰乱学校秩序。”
她深深地吸气,辛国平就是见不得她好过,一旦她有了点钱,这个恶棍就像苍蝇一样闻味而来。
下午,闷热的天气让人烦躁。她走进辅导员办公室,四个男老师坐在里面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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