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扯得她头皮钝痛,她挥舞着拳头试图不让别人靠近自己。她剧烈的挣扎让他们产生了防备,她被拖在地上爬行。
地板上的石粒刮磨着她娇嫩的脸颊,被他们拽住的手腕传来剧痛。白天时心理医生的话突然从她的脑海深处漂浮上来,她给了自己强烈的心理暗示,她需要季冬的出现,立刻,马上!
她被拖回了刚才的地方,她看见自己刚才的杰作,带头人躺在地上,胸口插着那根木棍,眼前的这群人在不停地咒骂。
“辛加!”
是季冬的声音!辛加燃起了希望,努力扭头用目光寻找他的身影,他果然已经出现在不远处,像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神。
这群人看见季冬,更加骂骂咧咧。辛加挣脱了桎梏,从地上爬起来。
季冬和他们厮打在一起。
没人再管躺在地上流着血的带头人,辛加见他已经晕倒,双手握住他胸口的木棍,硬生生地拔了出来,鲜血又喷了她一脸。这根尖木头是她今晚最好用的武器,她需要用来防身。
那边季冬也受了伤,不过那群人见打不过他,都拔腿跑了,也没管还躺在地上的人。
很快,辛加就被季冬抓住了手,被他拉着往家的方向跑,还听见他喘着气说:“快走!他们可能去喊人了。”
刚才她的手磨破了皮,现在又被他手上的硬茧磨着,有一点疼,不过她并不在意。她感觉到他的手很大,足以包裹住自己的手,而且他的手还散发着热气,暖乎乎的。
两人一路奔跑,终于回到季冬的家。锁了门,季冬回头看见她满脸的血,忍不住抬手想要去摸,被她躲了开。
一个女孩两次经历这样的险境,总是让人心生怜惜。他拉着她走到洗脸池,取下墙上的毛巾,开了水龙头的水,把毛巾冲了一遍,才拧到微干状,帮她擦脸。
她抬眼看了看他的眼睛,低头垂了眉眼,把手上沾血的木棍丢进洗脸池底,任由自来水冲刷上面的血迹。
心池的水面像是漾了开来,泛起涟漪。她开始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每天夜晚构想出一个假的世界,构想出一个季冬,来满足自己的情感需要,因为她总是希望能有一个人,在她生活最无助的时候,拯救她。
☆、现实与假想
第二天早上,辛加从自己的小床上醒来,她伸出手查看,昨晚的那些伤口都消失了。
陈阿姨已经煮好了早餐,像以往一样喊辛加:“辛加,起来了吗?可以吃早餐了。”
辛加一边答应,一边起床穿衣服。
陈阿姨和辛加一起坐在饭桌前吃着面条,陈阿姨有些犹豫地说:“辛加,昨天我听说你爸爸在打听你的情况,需要我帮你联系吗?”
辛加拿着筷子的手微抖,想起了以前不好的回忆。小时候爸爸经常打骂她和妈妈,后来妈妈带着她离开了爸爸,终于过上了好日子,没想到好日子才过了几年,妈妈就意外去世了。
“陈阿姨,我爸以前对我很不好,我不想再认他了。”
陈阿姨也听辛加的妈妈说过以前的事情,她立刻就做了决定,不能让辛加的父亲找到她。
学校里,辛加看见同校的女孩洋溢着满脸的笑容,和同伴们有说有笑地走进教室,有些欣羡。她独来独往惯了,没什么聊得来的同伴,想找人说说心里话都成了困难。
不知何时,李纪从身后追了上来,倒走在路上,看着辛加说:“辛加,今天上午我有一个演讲比赛,在学校礼堂,你来看吗?”
辛加尚在犹豫,李纪又补充道:“很多同学都说来看,你也来给我加油鼓气吧!”
她最终点了头。
李纪原地跳起,握住拳头,按捺不住兴奋地喊出声:“yes!”
早上第三节课,李纪去参加演讲比赛了。任课老师人性化地决定,这一节课就不上了,想去看班长演讲的可以去,不想看的就在教室自习。
同学们欢呼,甚至有人大声喊着:“老师万岁!”
临近高三,学习压力越来越大,一旦得到小小的缓解,大家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欢快。班上的大部分同学都跑去礼堂看比赛了,辛加正要和大家一起去,班主任匆匆忙忙地跑来,朝班级里喊:“辛加,你先别走,和我来办公室一趟。”同学们纷纷好奇看过来。
辛加疑惑地问:“老师,怎么了?”
“你爸来学校找你。”
这一句话像炸弹一样在辛加的脑子里炸开,她握紧了拳头,跟在老师的后面去了办公室。
她刚走进办公室,就听到了辛国平的大嗓门,“辛加,我的女儿,爸爸终于见到你了!”
辛国平走近了辛加,抬起手想去握她的肩膀,被她厌恶的眼神一扫,悻悻地收回了手。
“辛加,爸爸找你有事,你和我出去外面一下!”
辛加并没有移动脚步分毫,冷声:“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
辛国平望了班主任一眼,又把目光移到辛加身上,讨好似地露了个笑脸,道:“我听说你妈死的时候,工厂给了一笔抚恤金,钱不少,现在我急用钱,你能不能借我些?”
辛加沉下脸,淡声:“当时我妈带我走的时候,已经和你协商过了,从此各不相干。我不需要你的抚养费,你也别来打我妈抚恤金的主意。”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呢?我是你的亲爸爸啊!现在我急用钱,你就借我一些,等将来我有钱一定还你。”
辛加抬眼冷凝地盯着辛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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