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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奇奇被送到医院之时,身下的血流个不停。
她都怀疑孩子要保不住了。
好在小小坚强,最终这对命运多舛的母子,还是挺了过去。
林毓的情况也稳定了下来,她这段时间被注射了过多药物,可能精神会暂时不济,不过也没有大碍。
唯独荀清,失血过多,又伤到了内脏,一直在icu没有出来过。
周奇奇躺在病床上,警方的人、报社的人、学校的人……好多好多的人来了又去,他们对她表达了关心、同情、敬佩等种种情感。
她一一礼貌地回应。
直到夜深人静,她扒拉着何芳仪的手,“妈妈,让我见他一面,让我见他一面!”
何芳仪摇了摇头。
“为什么啊?”周奇奇固执地哀求,“我不是他的妻子吗?”
“妈妈,他现在好不好?”
“奇奇……”何芳仪坐在那里,旋了一个苹果,“跟妈妈说实话,其实你对他的感情,没有这么深吧?”
女人的脸严肃又冷漠。
周奇奇听不懂,机械地摇摇头。
“阿清那孩子,跟我说过。”何芳仪执刀的手停了停,看了眼周奇奇,“你和他,是一夜|情开始的,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基础。”
周奇奇的嘴唇抖了抖,芳仪妈妈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
“既然这样,你们也没结婚……”何芳仪斟酌了一下语气,“奇奇,要不,算了吧?”
“什么……什么叫算了?”周奇奇脸色发白。
“你听我说,他可能救不回来了……或许是一辈子植物人,奇奇,你要为自己考虑。”何芳仪说到。
“我和你家仁爸爸商量过,以后孩子由我们老俩口带……你以后想追求自己的生活,就去吧。”
“那个宋觉止,我们私下里也了解过,挺好的男孩子,周家愿意资助一些钱给宋家渡过难关。”
周奇奇难以置信地望着何芳仪。
“妈妈……”她口中喃喃。
何芳仪别过脸,“这是那孩子希望的,别辜负了他。”
她是个自私的母亲,如果不是荀清的情况已经严重到了一定地步,她不会这样说。
医生几乎宣判了他的死刑,救回来也只能是植物人了,她不能让自己女儿守一辈子活寡。
周奇奇不说话了,或许真的在大多数人看来,她和荀清一共相处不足四个月的感情,哪有牢固可言。
每一个人都是为了她好,她如何不知,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夜里趁何芳仪睡着了,周奇奇睁了眼。
下午的时候,周奇奇趁着何芳仪不在,询问了一下护士,他们同一批进来的人,都在哪些病房。
她穿着病服从五楼病服溜到了隔壁栋六楼,黑风凄凄,屋外漏着淋漓小雨。
周奇奇从门口半圆形的窗户外看见了浑身插满管子的荀清,年轻男人脸色苍白如纸,如同一只精致的人偶,一动不动睡在床上。
以往很多的夜里,在这个时间点,他总会握住她的腰,说好多好多公司的事给她听。
他的手是暖的,眼睛是温的,睫毛舒展,藏了星河。
周奇奇轻轻跌坐门口,她不敢进去,也不愿意走。
忽然回想起自己经历过的前几世,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也会回到未来。
但她真的不愿意回到未来了。
那个未来,很可能再也没有荀清。
有时候周奇奇也很疑惑,第三世明明她和老宋真幸福,为什么她会要放弃那样唾手可得的幸福,选择回到过去。
现在周奇奇的心是钝的,她似乎终于明白了,至始至终,她对老宋是一张几近于愧疚的补偿。
无论哪一世,她所有的心,都在一个人身上。
无论他好也罢,坏也罢,她怎么怎么也移不开眼睛脱不了身。
“如果你能醒过来,以前的事,顾小棠的事、荀妈妈的事,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我们一件一件摊开来说好不好?”
这一次不要有误会,不要有芥蒂。
是真真心心地,两个人在一起。
过了好大半天,周奇奇悄悄推门。
她搬了个椅子过去,靠在床头缓缓闭了眼睛,“以后我就在这里陪你了,哪儿都不去。”
第二天何芳仪发现周奇奇不见了,急得到处找。
周奇奇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明了自己在荀清这儿,“妈,就他了,他是孩子他爸。”
“奇奇,你什么意思?”
周奇奇啃了一口早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就在这儿等他醒。”
从那一天起,周奇奇在医院附近租了一间小房子,把自己的衣物都拿了过来,挺着个肚子每天在医院忙进忙出。
周奇奇很担心,会不会哪一天她会突然穿回去。
她把每一天过得都像最后一天,守着昏睡不醒的荀清。
“我去求了家仁爸爸,这篇报道不会被《满城晚报》刊载。”周奇奇煮了一锅山药排骨粥,荀清吃不了,她便在那里故意吃得很香很香,“这样我就不会回去了。”
这是她想出唯一的办法,能够在这里陪伴他。
“你快醒过来吧,看我每天吃这么多,你真的一点都不馋吗?”周奇奇舔舔嘴唇。
都怪他给她的好儿子,让她的胃口变得越来越好了。
“我都七个月了,每天走路腿都好疼,你以前都会给我揉的,你说要伺候我一辈子的。”
她又凑近了,悄悄附在他耳边道,“我胸也好涨,你也要负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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