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房间,收拾行李。爸爸跟在我的后面,问我:“你干什么去?”
我说:“我回学校去。”
“…………”
他不阻止,他可能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我临出门的时候,回头跟他说:“爸爸,我兜里没钱了。你给我点,行不?”
他马上掏衣兜,拿了一小叠钞票给我。
我估计有个千八百的吧,我把它们好好放在兜子里面心里想:“以后可得节省一点的过,这以后就得靠我自己了。”
我在回北京的汽车上看见前面的一对搞对象的男女大热天都紧紧靠在一起,我心里想:但愿他们不再分开。
我看见恋爱中的海鸥沿着海岸线追逐双飞,我心里想:但愿他们不再分开。
我看到城市里有麦当劳的地方三十米之内必然有肯德基,我心里想:但愿他们不再分开。
向来打的的我在公共交通工具上颠簸半日终于回到干休所,还未等我敲门,叶海从里面把门打开,看着我笑起来:“我听见声音,以为是送外卖的来了。”
我看看他。
“你怎么了?”
“…………”
他可能是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想说个笑话一下子捅在我的痛处:“你爸妈离婚了吗?你怎么这样?”
难道现在村里流行拿这个开玩笑吗?
我一下子崩溃,背囊扔在地上,一低头倚在他身上:“靠猜对了,借肩膀来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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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晶,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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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叶海背靠背的坐在窗台上喝啤酒。
夕阳和晚风穿过我们的身体,在地板上投下晃晃悠悠的影子。
我把刚刚喝空了的酒罐子往下面一扔,一下子撞准了,撞在他刚才仍在院子中间的那一个上面,他从口袋里拿出十元钱给我。
“买冰棍吃。”他说。
“我得省着点。”我把钱揣起来说,“以后就得自己赚钱糊口了,能多赢你一点是一点。”
“赢多少了?”
“三十块。”
他笑起来:“我有个好机会让你赚钱。你啊,你干脆假期期间就给我当仆人吧。你好好干,我付你薪水。干得好,还有奖金。平时要是买菜做饭,还能弄点回扣。”
我一拽他胳膊就要把他从窗台扔到院子里面去,他“哎呀”一声告饶。
我说:“你别跟我耀武扬威的。你的女朋友,你找到她没有啊?”
他又开了一罐啤酒,没说话。
“会不会根本就不是这片儿的几所大学的,会不会在别的学校念书?能不能出国了?哎,你们原来总有共同的朋友吧?他们多多少少总会有点她的消息。”
“谢谢你啊,你比我还着急?”
“哼。”
“猪叫什么啊?”
“你才猪叫呢。”我想起那天,我给他打电话,那旁边分明有一个女孩在说话,还问我是谁呢,我轻轻笑,我记得清楚不是因为我介意,是因为感情就是这么无常的东西,这个叶海,口口声声的要找他的女朋友,身边照样有女孩可以诘问谁给他打了电话。
“安菲你笑什么?你鬼声鬼气的。”
“我笑啊,叶海,其实你何苦非要找她回来呢?你这样自由自在的都好,爱跟谁玩玩就跟谁玩玩。你找原来的回来,不是死心眼吗?”
他伸手瞄准,要用手里的啤酒罐子撞我刚才的那个。一下子飞出去,没中。我拍拍手,笑起来,他又给我十块钱。
“我原来对不起她,找她回来,要对她好。要好好相处。”叶海看着外面说,表情很安静,像是真的有个人在心里面。
过了一会儿,他想了想,忽然听出我的话不对,问我道:“哎那谁,谁自由自在的了?谁爱跟谁玩玩就跟谁玩玩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还想着他说的话,他说“他要找她回来,他要对她好”。他的声音,他的样子,我觉得有个小虫子在我的心里咬来咬去,其实,我瞧不起叶海。他挺笨的,我说些什么话,有点时候他得想上半天才能明白;他不科学,他一个文科生,有一天我在楼下做作业,我眼看着他看我算的那么长的一大串数字眼睛发直;还有他自己说的,他不是什么好人,他辜负他从前的女朋友,如今这么费劲的要找她回来,那又何必当初呢?
不专一的人让人鄙视且没有安全感。
我妈妈和叶海都是这样的。
莫凉就不一样。
我翻个身又想起他来,他坐在计算机前的样子,他思考时微蹙眉头,那么紧急的情况下他也不惊慌。他很专一。我这么主动对他好,他都不喜欢我。他心里有另一个女人。这个男人多么的高尚啊。
突然一个声音说:安菲,你真是缺心眼啊。
我“腾”的一下做起来,谁说的?谁说的这话?谁大半夜骂人?
可是床前只有明月光,说话的其实是我自己的小心心。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乱七八糟的噪音弄醒的,肿头肿脑的推门看,原来有人送货来。两个大箱子放在客厅里,叶海在那里签收呢。
“干什么啊?”我在楼上问。
“你下来看看啊。”
我将信将疑的下楼,叶海打量我说:“你胖了不少,你怎么腰上还长游泳圈了?”我穿着个白色的吊带背心和灯笼裤,自己看看,腰上确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层肉。
“就赖你,昨天非喝啤酒,弄得我今天啤酒肚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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