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帮你整理一下房间的。”
他没有理会我胡说八道的找借口,从我身边过去,从衣橱里面又拿出来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放在我的手里。
我一碰就知道是些什么了。
我积攒的石头,好多枚,大大小小的,放在张阿姨家我房间的书架上,他们走了这么远的路,这个时候又回到我的手上。
“我想你稀罕这东西,就给你都拿过来了。”叶海说,“其实早就想还你来着,我给忘了。”
我该说谢谢还是对不起?脑袋里东西一多我就糊涂起来,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他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的那样大度:“不用谢。”
我想了半天抬头问他:“叶海,你不会是,你不会是偷了我的东西出来,在我发现之前以这种形式逃避责任吧?”
他怔了一下,几秒之后忽然大笑起来,笑得我又开始害怕的时候,他终于停下来,看着我说:“你说呢?”
我什么都没说,上去狠狠抱他一下,然后扭身就走。
可是我忘了很多事情;他的房间门口有一级台阶,我的胸衣里是我偷到的叶海小时候的照片,还有我从小到大只要一激动就一定会出丑的惯性。
我“啊”的一声以“卍”字开趴在地上,叶海从后面一步跨上来把我扶起来,我还在尴尬和疼痛之中惊魂未定,忽然看见他的脸很特别。
叶海皱起的眉头间有点奇怪,有点诧异,又有点笑意。
他伸手向我的胸部,我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他拉住从里面露出来的照片的一角,向上一抻,我那里一凉。
我闭着眼睛就等着他骂我死变态了。
二十岁都不到啊,已经如此的艳羡哺乳期的妇女了。还自己骗自己把漂亮小孩的照片放在胸部上。真变态啊。
“安菲,”他慢慢的说,“你喜欢我就直接跟我要照片好了,犯得着做的这样有创意吗?”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小石头们从布袋子里一一拿出来放在窗子下面的写字台上,玄武岩,黑曜石,白云母,绿松石,每一枚都记载着一些心情,愉快的,怅惘的,深沉的,浮躁的。这个因为莫凉产生的习惯,到后来居然更多的是关于叶海的故事,连我自己都不觉察。
我的手伸到最里面,拿出来的这一颗,我并不认识:鸽子蛋大小,深绿色,扁平的,沉甸甸的,像个传说中或者电影里的好宝贝。我把它拿起来对着阳光看一看,半透明,没有裂痕,非常漂亮。以我有限的石头鉴定经验来判断,这会不会是......祖母绿?!
我的手里几乎握着一个破局规模的小宝藏。我拿起来再仔细地看,阳光在这枚宝石里被折射数次,照到我的眼睛里,我忽然觉得,心里有扇一直关闭的小门在这束光亮的照耀下忽闪了一下。
祖母绿,几个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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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岁的安菲曾经梦见过这个传说中的年代。
那个时候,她是一条漂亮矫健的海豚,跟着众多的同伴自由的徜徉在大海里,无牵无挂,潇洒活泼。
有一天她贪玩离群,在不熟悉的海域里七扭八扭,来到一个陌生的所在。
檐廊回转,神仙洞府,却没有一个人影。向上看,长长的石阶不知道通往何处,她提了一口气,沿着阶梯向上游去。不知过了多久,没人没鱼,让人开始觉得恐怖而神秘。
给自己壮胆子的办法就是唱歌,她轻轻仰头,海豚音出口:“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啊,鱼不停游;一天到晚想你的心啊,爱不能休……”
第二句还没完,一柄三叉戟“嗖”的一下飞过来,就插在她旁边,锋利的尖刺没入石棱中。知道危险,不要查看,抬头的当儿不一定有被什么东西刺中。她甩了背鳍要全速离开,谁知回头的路被一个人挡住。
穿白袍子的年轻人,平静的眼睛,不怒而威:“谁允许你来我的这里?”
她说:“$^$#*”
年轻人说:“被在那里装鱼说外语了。快现原形。”
她说:“你且让开,我现原形,要作法需要地方。”
他拔了自己的三叉戟稍稍退让,她借机卷了泡沫扭腰遁走。她一口气仓皇纵行数百海里,才敢在礁石旁边休息一下,伸展了身子向上一跳,坐在礁石上,在倒影里看见喘息着的自己:长头发,薄纱裙,学艺不精,四处游荡的仙女一名。
这个孩子有个贪婪的毛病,最爱美丽的石头。那穿白袍子的家伙掷来的三叉戟上镶有闪光的宝石,她好不容易逃出来后一直念念不忘。心里痒痒的总是想,什么时候把它弄到手上来,想得都忘了自己差点丧命在那漂亮的凶器下。
那是个乱得有趣的年代。
有好战的凡人和和易怒的神仙。她有幸托生为一个还有点法力的小仙,不会轻易被欺负,又在遁术上刻苦钻研,因此虽然周游四处造点乱子,仗着跑得快,总没有被人逮到。
她跟几个常在一起厮混的家伙说起那天的遭遇,他们不信。持三叉戟的,这个世界上连人带神没有第二个,是这里的皇,波塞冬。脾气特别不好,受了点打扰就会用三叉戟叉了鱼烧烤,有一次他在海底搞生猛海鲜排队,大飨诸神。
“海皇要刺死你,还跑得出来?做梦吧。”
她寒噤一个说:“我真逃出来了。”
他们道:“瞎编。加油啊。”
她说:“我借泡沫遁走的。他没有追上来。”
“弄点证据来。否则我们怎么相信?”
她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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