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下去。一一听着夏夫子所言点头称是,却没有说旁的什么,待出了夏夫子屋子时径自弯身平视着阿银,却是没提方才一事,只道:“先去听夫子授课罢。”
阿银愣了愣,心中正想着她会不会生气,可眼下瞧见她这个模样,竟什么也瞧不出,倒是更觉得提心吊胆。
“你过于谨慎了。”身后忽然传来冷淡的嗓音,阮袭皱眉,抬眸时却多了笑意,“我知晓,阿银过于年幼,这样笔力苍劲的文字是断然写不出来的。”
章寅生手上顿了顿,看了眼外面准备今年文举的学子都正彼此交谈着往外面走,没有看阮袭,继续道:“那句子,是我写的。”
猜得到,阿银身边的这些人闻锦文中是治国的经纬之才,安子敬是诗书礼法,苏月朝是斗鸡走马,如此孤傲,也只能有同苏家两兄弟相识的章寅生了。怕是苏月朝转述给阿银的,倒被阿银如此用上,若是阿银再大些的年纪她自然会欣慰阿银有此胸怀,只是如今还小,须得好好教导才是。
阮袭笑笑没有说话,也被外面来往的人吸引住,不由得问了句,“鸿允学馆不是不沾贵胄之事么?怎还有文举院?”
“寒门学子,想要入仕途自然唯有此法。”说着看了看阮袭,“你这样出身显贵的姑娘自然不必忧心这些。”
出身显贵?阮袭往院中走去,章寅生也走了出去,本以为算是彼此告辞了,章寅生忽然又听见身侧的女子开了口,“章公子,你一向都喜欢对旁人的生活加以评价么?”见章寅生不喜地看过来,阮袭直视他,“你瞧不起北都沈家,是因他遵得皆是虚伪礼法;你瞧不起淮南沈家,又觉得他是不知收敛;你连苏月朝都瞧不起,不过是觉得他整日里宴饮游乐斗鸡走马。”
闻言,章寅生面上隐了些怒气,谁知眼前这女子却只当作没看到,继续说道:“章公子,你可曾想过你在旁人眼中是什么样?”
“旁人眼中我是不知晓,但在我眼中却是不通人事,你以为身上的是傲骨可不过是你借此来逃避世俗的借口罢了。”苏月朝的声音忽然想起,阮袭也惊了惊,这苏月朝平日里说话倒不是这么毒的模样啊。果然,章寅生冷哼了声转身离开。见着他离开,苏月朝才长呼了口气感叹了句,“呼,总算是出口气了。”想起什么,忽然看向阮袭,“你莫不是也以为我整日斗鸡走马吧?”
阮袭无奈,自然不是。
“你可曾听过一言,若是一人的文章时常写宴饮游乐且可说那人是不务正业,可若一群人的文章写的是游乐宴饮,那便是一个朝代的幸事。”她忽然开口,苏月朝看着她认真的眉眼一时有些语塞,这话...倒不是第一回听说...若外患未除,民众饱受战乱之苦,又怎会有一群文人来写宴饮之事?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声响,阮袭疑惑看过去却正好看到章寅生面色难辨地站在自己身后,想必是听到了自己方才所说的话。看了眼苏月朝,两人眼中都闪过熟悉的动作,转身,往院外走去,动作出奇地一致。没理会身后还在站着的章寅生,阮袭忽然想到什么,瞥了眼苏月朝,“你怎么来了?”
“我?我昨日就听夏夫子说今日要请阿银家中长辈来一趟,那法子是我教与他的,自然不能......怎么?他竟没将我供出来?”苏月朝感慨了句阿银真有义气,同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讲义气倒也只有苏月朝一人了。
“对了,我今早去沈园的时候正逢上小迦在打发着苏凝,她这些日子每日都来么?”苏月朝问道。
他这不问还好,一问阮袭就越发头疼了,点了点头无奈道:“每日都......”话还未说完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是往另一处院子走去,这鸿允学馆一处是阿银听课的四图院,一处是先前看到的文举院,而那人所去的正是另一处,院门处高高挂着苍梧院的牌匾。苏月朝疑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同对面走过来的一人打了招呼,解释道道:“苍梧院是习武的院子,当中皆是刀枪剑戟,你要进去瞧瞧?”
进去瞧瞧?这才忽然想起似乎听苏月朝提起过这鸿允学馆的主人乃是苏老的故人,遂点了点头,称好。心中却有着别的心思,随着苏月朝进去时原本正在指导剑术的蔡付呆了呆,苏月朝怎还带了个姑娘来?
“你们且先练着。”又交代了几句这才迎了上去,调笑道:“月朝兄你这几日可都没来啊,这些个小子到时都想看你舞剑呢!”
“得,可别让我出丑。”苏月朝连连摆手,正要给阮袭介绍这人却发现阮袭四处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人。拍了拍她的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剑法远甚于我的蔡付。”
蔡付?倒是听兄长提起过,不禁微微颔首,“久仰了。”
蔡付猜到了她便是那日在淮江会令沈怀之出丑的阮家yòu_nǚ,但见她神情飘忽,不由得出声问道:“姑娘可是在找什么人?”
“你方才可看到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蔡付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笑道:“姑娘说的是北都沈家那位沈易之吧,今早刚从淮南陵回来,因沈家一事已不在内宫学府教授药理了,索性就来了鸿允学馆,怎么,沈夫人识得他?”
沈易之?阮袭闻言笑笑,“算不得识得,不过有些交......”
“巧了,这就来了。”蔡付打断阮袭的话,往一旁挥了挥手,“沈兄。”
阮袭愣住,她方才进来不过是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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