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时间:“时亮还说赶不上吃饭了,这不正好嘛。”
她几乎有些雀跃地跑到门口,拉开了门,然而门外的并不是时亮。
从谢延的角度可以看到,站在门口用钥匙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谢延看不到时悦的脸上此刻血色尽退,他只看到那男人粗鲁地甩开了时悦,步履不稳地朝着屋内走了进来。
“什么东西这么香?有什么好菜?”这个男人身材高大,也颇为健壮,然而精神却萎靡,眼睛有着宿醉的红血丝,头发也乱糟糟的。他径直走到饭桌边,便带来了一阵臭味,混合着汗味和烟味。他此刻看起来还是醉醺醺的,直接用手捻起了一盘卤牛肉中的一片,毫不雅观地丢到了嘴里砸吧起来。
时悦的脸上冰冷又苍白:“爸,你醉了,你去睡觉吧,饭菜我待会帮你留着。”她试图用温和的语言劝阻已经喝高了的时春生。
然而这一声爸,却让时春生情绪激烈起来:“你还知道我是你爸?”他这时终于发现了座位上的谢延,“有空给别的男人做饭吃,咋从没见你给你老子我做顿这么大鱼大肉的??我一不在,就背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爸,他是客人!”时悦的声音也提高了起来,她根本不敢去看谢延的眼神,时春生会回家,这让她始料未及。她此刻相当懊悔,她或许不应该那么快替时春生还了赌债,否则他为了躲债,也不敢这么早大摇大摆地回家。
时春生眯着眼睛打量着座位上的谢延,相比时悦纯净的眼神,他的眼神有一种市侩又算计的黏糊感,这让谢延并不舒服。
而谢延虽然只穿了休闲的居家服装,然而他着装里讲究的细节,他那价值不菲的手表,还有他的气质仍旧遮掩不住。时春生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也有一定财力的男人。
和他们不在一个世界的男人。
时春生看了眼自己女儿漂亮的脸蛋,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他难得并没有向时悦发难,而是推开时悦,自己在谢延对面坐了下来,他假意友善地朝谢延笑笑。
“小伙子,有现金吗?”他的语气有一些劝诱,“借我几百?叔叔有急用,过几天就还你。”他醉醺醺地竖起了几根手指,“给你十点利息。”
“别给他!”几乎是在时春生话音刚落,时悦就急忙朝谢延道,“他只会拿去赌!”
酒醉的人从来没有逻辑也没有理性,酒精只会发酵他们血液里的暴怒和狂躁,时悦的劝阻也不知道触怒了这个酒鬼哪根神经,时春生一改刚才对着谢延还在竭力微笑的脸,怒目圆睁,转身反手就朝着时悦一个耳光。
“你这个赔钱货,你是不是陪他睡了?全部向着他,连你老子是谁都不记得了?也不想想,要没我,怎么有你?”
这一个耳光打的非常用力,时悦被打得倒退了几步,漂亮的左脸颊马上肿了起来,巨大的力道让她的牙齿磕破了嘴唇,嘴角也渗出血丝来。
这一瞬间,谢延几乎是推开桌子站了起来,时春生还在辱骂时悦,似乎刚才那一耳光并没有尽兴般,他又朝着时悦举起手,时悦与近乎可以称得上魁梧的时春生比,简直可以用娇小和柔弱来形容。谢延飞速跨步走过去,一把推开了时春生,把时悦挡在自己身后。
时春生的脚步有些歪歪斜斜,他瞪着谢延:“你滚开,让我收拾她。”
谢延语气冰冷:“请你离开,我要报警了。”
“报警?”时春生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嗤笑起来,“你是什么人?我的家务事,你管得着吗?警察来了又怎么样?你问你身后那个赔钱货,以前她和她弟弟学不乖报警的时候,有用吗?警察来了他们就不挨打了?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你走吧,谢延。”谢延背后的时悦拽住了他的袖子,她仍旧捂着半边肿起的脸,想把谢延往外推,她的眼眶里是恳求和压抑住的痛苦,“对不起今天没法招待你了。你赶紧走吧。报警没用,这儿的警察根本不愿意管他的事!你不要和他起冲突,他喝多了,动起手来没有轻重,我都打不过他,你也打不过他的。”
时春生更为得意起来:“这才像是该说的话。”他醉醺醺地看了眼谢延,“你和我女儿睡过了吧?还有新鲜劲所以现在头脑热想给她出头?”
“请你不要这样侮辱时悦。”愣是谢延在这一刻,也有些无法冷静,他很难想象,这样污秽的话出自一个父亲之口。
“啧啧啧,侮辱?”时春生夸张地笑起来,“你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家世也好,可再看看我的女儿,我自己生的,我能不知道她能配什么样的人吗?要是隔壁张家那个跑运输的大儿子肯娶她,我都是祖坟冒烟了!你这样的社会精英,还能看上她和她正正经经谈个恋爱娶了她?不过就是图个新鲜睡睡玩玩而已。”
他步履不稳的转悠着走到了谢延的面前:“你都和她睡了。”他指着时悦,“那她都是个破鞋了,以后嫁人我连彩礼都收不多!更赔钱了!”时春生上前拉扯谢延,他的酒精更上头了,“你得给钱!你得给我赔钱!拿钱出来我就放你走!”
时春生踉踉跄跄指着时悦的鼻子:“他是不是给你钱了!你是不是让他给上了?!和你妈那个贱货一样,给钱就和人跑!”
时悦几乎羞愤欲死。她再也顾不得面子也顾不得还有谢延这样的外人在场了,她冲上前去一把扯开了时春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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