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股火,解了系在腰上玩的马鞭,就朝着那男人和他媳妇抽去。
鞭子狠狠地砸在二人身上,妇人哭个不休,却还是下意识挡在夫君面前,男人虽是半昏迷,让这几鞭也抽醒了些,连连求饶。华阳一想到这些人欺负过自己最为尊敬的父亲,对他们可是一点也可怜不起来,边打边嚷:“我让你们欺侮我父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们这群贱民!”
“华阳够了!”嬴政拉住了她的手。
“父王,您怎么能对这些贱民同情呢?我帮您教训他们!”华阳愤愤不平地说道。
“打这种人,脏了咱们的手。”嬴政回身,示意侍卫们上前,简单吩咐了几句,“传寡人口谕,这一条街及附近几道巷弄的人都是寡人及太后的仇人,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他淡淡地撂下这句话,便背着手缓步离开了。
“父王等等我!”华阳快步跟上,可隐隐的,她听见背后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刀剑挥舞,还有哭泣与尖叫,浓重的血腥味从深巷里飘了出来,让她不由得定在原地,头也忍不住要往后摆。
“别回头。过来。”嬴政说道。这时华阳才注意到父王走远了,便连忙追过去。
那种声音,那种味道,还在她的身后此起彼伏。
“咱们该回去了。”嬴政上了车,向华阳伸出了手。
华阳立马撅起小嘴,明显的不乐意,“难得出来一次,父王怎地不让我再逛逛?”
嬴政也不恼,说道:“那父王下次出巡还带着你。”好容易把自己的小公主哄上马车,嬴政拍着她的手又说,“如今你天天地想着往宫外跑,待你将来嫁了人,住到宫外去了,便是想回宫一趟也不容易了。”
“父王又取笑我!”华阳气鼓鼓地说,却还是忍不住像只撒欢的猫儿似的,在嬴政怀里扑腾,逗得方才还一脸严肃的秦王哈哈大笑。
“不过父王,”华阳闹够了,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有想过要把女儿嫁给谁吗?”
嬴政摆出一副难过的模样,连叹了好几口气:“到底是女大不中留啊,我的小华阳十二三岁就想着嫁人,不要父王咯!”
“父王!人家跟你说正经事呢!”华阳挥舞着胳膊,愈发急了,“我不过问一句,父王就冤枉我,女儿巴不得一辈子不嫁人,就赖在父王身边呢!女儿之前为着养病,一直住在华林苑里头,如今可算回了宫,还想着多侍奉父王几年,您可好,拿这事来取笑我。”
正说着,侍卫长在马车前施礼道:“启禀大王,逆贼已全部剿灭。”
“做得好,退下吧,回宫有赏。”嬴政摆摆手,又将华阳抱得紧了些,温言道,“寡人才是舍不得你,也希望你能永远留在宫里,可是哪有女孩子不嫁人呢…”
“哎呀人家不要说这个啦!”华阳听了这些,便不由得想起远在蓟都的渐离哥哥,脸颊蹭的红了,“还是说说奶奶的事吧,父王给奶奶报仇了,奶奶的病肯定就好了。”
嬴政点点头,今日故地重游,他亦是想起当年母亲抚育自己的辛苦,好像曾经的恨意,随着时间也冲淡了,可是他们母子间倒好像是亘了一道沟壑,任凭双方做出怎样的努力,也终究回不到小时候那般亲密无间。
只希望这次回去,可以再使母亲稍稍宽慰吧。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嬴政回宫后不过一月,太后便因病薨逝。
马车辘辘远去,一对世上最为高贵的父女在车里快乐地聊着天,他们身后是紧紧跟随的上百的宫女、太监和侍卫,还有被兵士驱赶着前进的瑟瑟发抖的赵国王室众人,还有几条街巷的尸体。
当那辆黄金车到了城门,便要请秦王与公主下车换乘更具实用性的马车了。
“那父王要记得让他们把这架黄金车运回咸阳哦!”华阳一跃便下了车,快速地蹦上另一辆马车。
嬴政连连应承着,搭着许全的手正准备下车,刚把头探出来便觉不对,四周安静的可怕,他条件反射般的感受到危险的逼近。
果然,“嗖”的一声,一支利箭便朝着他的胸口飞来,嬴政反应迅速,一把推开许全,自己顺势跌回车里,那箭一下子钉在车前的一匹马的屁股上。
御马虽说训练有素,可是如此一击也忍不住发了狂。这一匹马受惊,引得相连的七匹马也乱了,随后,那匹受伤的马在剧烈的疼痛的驱使下,竟是飞奔出去,其余七匹本已躁动不已,让它这样一牵,也不得不随着跑出去,而这八驹在混乱下所奔驰的速度方向有所不同,以至于黄金车颠簸不休。
刚才偷袭之人仿佛找到方法,搭箭只射御马,且不伤要害,箭箭指向马屁股,不过又两箭下去,八匹马几如癫狂,纷纷飞驰出去,竟是将黄金车带向城门。
可当他再弯弓时,已经被侍卫擒获,那人也是宁死不屈,见无法挣脱,便索性咬舌自尽。
刺客已死,可嬴政这边,这样的架势常人哪里见过,谁都不敢贸然上前,几个忠心的侍卫拉住了车,却也拿疯马无可奈何,随行的两个专司御马的中车府官员还未近前,便让两匹马一人一蹄子蹬飞了。而为首的一匹马又发狠般的冲向城壁,眼看着就是要车毁人亡。
嬴政在车中颠得几欲呕吐,好几次差点摔出车去,随是不想撞上城墙,也不敢贸然下车,只好等马儿先撞去,自己再从车窗摔出去,只望那些侍卫能接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瘦高的青年男子从人群中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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