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在新港小镇上,永远和爷爷奶奶海子哥在一起,永远停留在六岁时可以骑在他肩上在镇子里招摇,看得见海子哥在前面奔跑,奶奶站在院子门口大声喊“吃饭咯”,爷爷摘下老花镜放下手上的书慢慢从花厅里走出来,白头发银光闪闪,眼里的慈爱熠熠发光……
我希望能重来一遍,那样我和他将是个陌生人,我们可能相遇在秋天的一个雨夜,我把手上的伞递过去一半遮住他,伞下掩着的是桂花香,他惊喜地打量我然后小声问我的名字;或者是在喧嚣的街头,蓦然回首,世界消失,他眼里只有我,我眼中只有他,我们在那一瞬间发现了彼此的存在;也或者我们都知道地球上有个会爱自己如珍宝的人,我们一直在祈祷和对方相遇的刹那,可惜运气不好,我们一次次地擦肩,一次次地错过……
我希望我能变成蜗牛或者一只小乌龟,我有个坚硬的壳,象现在害怕的时候我能躲在里面,没有人能找到我。我可以自个疗伤,舔拭自己的伤口总是很疼,但是没人打搅,我可以一下下体会伤口在舌尖缓缓愈合的感觉。如果可以,永远不需要面对失去,面对选择。我躲在我坚硬的壳里,任晨昏颠倒,岁月浮光。
我希望……
时间不可能流转,不可能停驻,幻想也不可能实现。该失去的永远不会留下,该选择的永远阻挡在你面前等候你的抉择。
他搂着她的腰上车,她笑得极是灿烂。宝宝,这个就是你爸爸,是不是和你一样帅?他有世界上最聪明的脑子,最温柔的心。你将来一定要和他一样。
她光芒四射的笑容让他又惊又喜,“怎么了?看见我高兴成这样?”
“以为你不会来的。”他掌着方向盘的样子好帅,坚定有力的手臂好象世界都在他掌握中一般。她不舍得移开眼睛,希望宝宝能透过她看见他。看,他多帅。
“你拖拖拉拉的赖在江宁这么多天,我的事情早做完了。”他回望她,带着笑,“是不是看上学校哪根校草了?舍不得分开?”
“恩。”她含着神秘的笑意在嘴角,装作懊恼的样子,“爱上了个小帅哥,怎么办?感觉比爱你还要多,人家说这叫一见钟情。”
他瞪她一眼,知道她在说笑,还是有些许不快。“死丫头,年前忙得没时间陪你所以你故意气我?”
“嘿嘿。”她微绽开嘴笑答,却又瞬即抹掉笑容皱眉。
“怎么了?”
胃里翻滚扭绞着,她摇手,脸扭过一边去。“没事,你车开慢点。我有些头晕。”
他把车靠边停下,“好一些没有?肯定又是没吃早餐。”
她继续摇手,过了片刻,才下定决心,对他笑了笑,“不是没吃早餐,是我有了,我们有孩子了。”
他神色复杂,乌云罩目,犹如寒潭一般黑漆难辨。
他凝视她半晌没说话,最后才扭过脸,轻点油门,重新回到快车道。她能看见他侧面抽紧的下颚,他喉结的上下移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掌青筋爆起。
她沉默。
他一进家门就打发刘阿姨离开,站在厅里来回踱步,好象这样能平服暴动的心绪。她平静地坐于沙发一角,手掌置于小腹上。宝宝,爸爸不是不爱你,他需要时间,我们给他些时间接受好不好?
如果是普通人的爱,他现在一定会高兴地举起她,抱着她打几个转吧?家里一定充满他自豪得意的大笑吧?一定会激动得狂吻她,给她最深的感激吧?
她平静地注视他来回转折的身影,把哀伤压至最深处。
“小眉。你确定?”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
“我确定。”
他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侥幸与期望被她的话粉碎,他咬牙不已,好一会才问,“多久了?”
“八个星期。”她把手袋里跟随她很多天的b超单递给他。
他瞪着那片黑乎乎的图案,他看不懂,但是,那是他的孩子,他们的孩子。小家伙现在已经是个生命了,承接了他的血脉,吸收着她的养分,每一天都在成长。而他,他的父亲,他要亲手扼杀他,在他呼吸到这个世界第一缕的空气之前。手指震颤,手中的b超单险些被他捏破。他咬着牙,抬起头,凝视她平静坚决的脸。
哀伤,沉默而厉杀地弥漫在两人之间。
一抹苦楚浮上心头,渗入眼眸,他企求地看着她的眼睛看起来煞是悲哀。“小眉,我们不能要。”
她的泪意涌上,又被她强行遏止。预料到他的反应,可是还是难忍心痛。她要尽量说服他。“我要。”
“你疯了?”他狂吼。
“我没疯。我知道已经快十天了。这是我的决定。”
他怒目而视,她板得正式无比的小脸坚定地迎向他,带着决不妥协的意味。
“绝对不能要。”他一字一句地厉声警告。
“他在我肚子里,由我做主。”她轻声回应。
他暴怒,双颊涨红,眼里充血,额上青筋狂跳,“你知道那代表什么吗?马上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你奶奶会哭得昏过去。这些暂不提,如果生出来是,是个……”他握紧拳,抵挡身体某处抽痛的感觉,不敢再说下去。良久,他蹲下来,手握住她,“小眉,我和你一样高兴他的存在。但是冷静理智的考虑,我们没有资格要这个孩子。”
她回握他的手,坚定地没有分毫颤抖。“你和我说过,这个世界只在乎爷爷奶奶和我。我和你一样,只是现在多了一个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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