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然难得凶狠地继续扯着倪渊的衣领:“ 你以为机场那两个人能对付得了我 ?还是, 你以为让我妈把我赶到美国就万事大吉 ?”
倪渊的眉头深深皱起,红色诡异地盘浮在颊侧。
“小渊, 你知不知道你做我什么?”
“ 我 做了什么?”倪渊冷笑,身体却一直僵直。
顾景然回给他一个冷笑:“辛梓。” 这两个字像是空气中凝结而成的冰渣,掉在地上,掷地有声。
“证据。”倪渊冷冷吐出两个字。
“ 你 ……”
“ 我怎么?”倪渊挑起眉来,“商场上从来没有公平,他栽跟头只能说是他自己不够能耐,怪我做什么?顾大少爷, 你说不是吗?”
顾景然手上用力把倪渊拎起:“难道陷害他人不算什么吗?”
倪渊任他摆弄,不冷不热地回道:“商场如战场,不是我死就是我亡……”
“ 你还敢说 ! 我为什么要去陷害他?”
倪渊毫不慌乱,淡定地 :“ 没有, 不要信口开河。”
“ 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跟我妈做的好事, 我可都清楚。”
“是吗?”倪渊慢慢露出一丝微笑,“原来是顾夫人做的。”
顾景然低吼:“ 你不要乱说 。”
倪渊不慌不忙,悠悠地冰 :“ 你 刚才自己说的, 你妈做的好事, 我可以发誓就算你把 我告了 , 我也能无罪释放。”
“倪渊!……”
“好 了 , 你 们两个都给 我 起来。” 一个躺, 一个趴,地上的二人猛然抬头,齐刷刷地看向梁浅深。过了一会,倪渊别过头推开顾景然,低头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同时随手擦了擦额头,白衬衫的袖口立即被污浊,他擦拭得很慢,不知心里正在想什么。
“浅深……”顾景然想要向前,却被梁浅深的眼神震住。
“在这个世界上, 我只相信三个人。 我相信这三个人是绝对不会伤害 ,也是我可以依靠的。”浅深缓缓走到客厅中央,背对着他们,“小渊, 你是一个。”
倪渊擦拭的动作倏然停住,就像卡住的发条。
浅深的声音像淌在青石板上的小溪,凉凉的,想要伸手摸一摸,却什么都摸不到:“可能你一直以为我很讨厌你 ,很恨你妈,但其实这么多年下来了, 我早就算了 。 我知道你对我好, 你默默为我做的事,就算你要倪家的财产我也没意见。”
“ 我没有窥视财产,那些是你的。”倪渊终于不再沉默。
“ 我无所谓,钱那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我只在意到底有几个人对我是真心。”浅深微微侧身,头顶的光之照亮了她半边的脸,白得吓人。
“ 我是真心的。”倪渊心脏快速紧缩了两下。
半晌,浅深嘴角轻起,转过头去,笑意化在声音里融成毒液在言语中横行:“真的很狠心才是, 我和他离婚, 你很高兴对吧。”
不待背后的人回答,浅深又问:“如果是真心的,就不要敷衍我 ,回答我 ,他的事究竟和你有多大关系。”
喉结上下滚动两次,倪渊张口发不出声音。
“小渊, 你回答我 。”
顾景然斜眼看了看倪渊,眼神中充满了说不清的情绪。
倪渊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为什么你和他离婚了 , 你还要管他的事?”
浅深不答,却说 :“老头子说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反之亦然。”
顾景然看到倪渊的脸瞬间苍白,全无刚才的那种冷漠镇定。
浅深闭上眼,想起那天老头子跟她 聊天 , 她 起初还没当回事,可突然听到他说 :“ 你说辛梓是被陷害的,可你有没想过为什么有人陷害他?如果真是商场上的纠纷也到好办了 。”那时,浅深没好气地回他:“那你说是什么?”老头子斜了她一眼,懒懒地说 :“不是为钱,就是为人。”
浅深摸不着头脑,前前后后把事情想了遍,最终在她的脑中忽然窜进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曾经困扰过她 ,可每次都被她否定了, 这次她也捧着脑袋连连摇头。可回过头再想想, 她的心越来越沉。曾咏吟斩钉截铁地否认辛梓的事与她有关,既然她都承认了照片的事,易玥珊无意中知道了这件事并以此为要挟进了她的公司, 为此付给谢铮一大笔违约金。 已经破罐子破摔什么都说了 ,那么辛梓的事她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也就是说陷害辛梓的另有其人,而这个人就在她身边。
为了证实这一点 ,浅深给那个人下了一个套,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么做究竟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但是,为了引出那个人她死了心要赌了把。
究竟是谁,在几天之后 心里隐约有了答案,是谁每天都陪她,是谁积极地帮她处理离婚事务,是谁安慰她时反复地说:“离婚是对的。”
可是, 她怎么都不愿相信,那个人是他。
曾咏吟伤害她 ,只是在好的身上划了几个口子,血流过了,结疤后也就不痛了。但是……他不一样。
“ 你告诉我 ,”等了半天等不到倪渊的回应,浅深干脆问出深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你是不是喜欢我 。”
话一出口,顾景然惊呆,倪渊愣住。世界静音了几分钟,而这几分钟比一个世纪都长。
就在浅深以为得不到答案的时候,倪渊的声音终于响起::“ 你才知道吗?”
“ 你疯了吗?”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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