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佳宁和云启的蜜月终究没能成行,她赶到医院的时候,云启正顶着个猪头躺在外科急诊的输液床上,目光呆滞。
夏佳宁倒吸了口气,那张脸血糊糊的,都快分不清鼻子嘴在哪里了,她小声问:“怎么搞的?出车祸了?你也没开车出去的呀。”
云启这才咝了声,摇头:“在饭店吃饭的时候碰上打群架,我上去劝架来着。”
“你真是吃饱了没事干,被谁打的,报警了没有。”
“算了,不认识的人,都跑了,都是皮外伤,躺几天就好。”云启疲倦地闭上肿得像乒乒球的眼。
夏佳宁还在发火,“你什么时候这好讲话了?伤成这样就算了?”
云启突然坐起来吼:“你还有完没完?这个家我说了算,要你多什么嘴?”
从认识云启以来他从没这样吼过她,夏佳宁足足有五秒钟没缓过神来,胸口剧烈起伏着,真想摔门离开,但最终还是咬紧了唇,一屁股坐在床边,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的确都是皮外伤,打完消炎针两人就拿着药回家了,云启不知道在和谁怄气,一路上没和她说一句话,夏佳宁一开始也冒火,后来想想他受伤了心情肯定不好,那样吼她也情有可原,还是在上楼的时候,小心地伸出手搀住了他。
最终,他还是去了,站在那幢公寓楼下,看着每一个窗口柔和的灯光,看着一个个温馨的窗帘……多么幸福的家,这是他望而不及的。
那时候他屋子的窗口灯光也同样温暖,他也曾幻想这一生都和她会有这么一个家,其实不用每夜回来时都为他亮着灯,只有家里留存着她的味道,他就已经很满足。
可是这个小小的心愿都变成了奢望,哪怕他把愿望一降再降,降到最低的时候才发现……那还是奢望。
他只能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理性的女人,懂得什么是她能拥有的,什么是她的幸福,可是佳佳,你选谁不好,怎么就偏偏选了个把你害得家破人亡的人呢,现在这样,我要拿你怎么办?告不告诉你都会伤害到你,对不起,既然如此,我只能选择把对你的伤害降到最低,你就好好生活在你选择的虚假幸福里吧,倘若有一天你发现了全部的肮脏真相,也请你,一定要一如往日般的坚强,你一向是打不倒的小强,对不对?
他靠在树后,眼眸在小区路灯下越发幽暗,连带着他的面容都在深夜里埋葬,“云太太……我祝你幸福!”他笑着从口袋里拿出根烟,火机的火光在风中抖动,照见他眼底的一片红。
他终于明白爱是什么?那就是:在你爱的人面前,把伤心滴落在无人可见的黑夜,却一定要让她看见阳光下……唇角永远意气风发的笑容!
自那日受伤后,云启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有些一厥不振,动不动就把自己灌得大醉回来,夏佳宁只当他是工作上遇到了不痛快,也懒得多问,她的时间都被两个可爱至极的小宝宝占满了。
“小启怎么又不回来吃饭?上回受了这大的伤,你也不关心下他,还分床睡,你们这样子哪像个夫妻。”夏母不高兴地收起碗筷,夏佳宁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无所谓地开口:“我哪个没关心他了,上药什么的不都是我做的,是他自己嫌孩子晚上哭吵到他睡觉才分的床,我又没赶他走。”
夏母走过来用力戳她的脑袋,“你就没听明白妈的意思,妈的意思是,你要看紧点,凭他的条件肯定有不少女的打他的主意,也就是小启对你专一,但人都是会变的,你不好好对他,等他在别的女人那里尝到了甜头,看他还想不想着你。”
“晓得了晓得了,有你在哪个女的敢找他喽。”夏佳宁生气的别过脸。
“我这个老婆子是管不到你们了,我找隔壁邓奶奶讲板路去。”夏母开门走了出去。
“宝宝,只有你们最爱妈妈对不对?以后妈妈谁都不怕了,因为妈妈有你们就够了。”等孩子都吃饱了,夏佳宁才去单做了她的那份淡而无味的饭菜,妈妈身体不好,婆婆是个官太太,云启又不太会照顾孩子,现在两个孩子从吃到拉都是夏佳宁在打理,请了个钟点工搞卫生和做饭,好累喔,可是看着孩子们越来越漂亮的眉眼,再累都是值得的。
吃了饭又帮两个孩子洗好澡,她累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站到阳台晾着尿布,外面夜深如海,小区昏暗的路灯透不过茂盛的枝叶,她只隐隐簇簇看到七层楼下有道小小的人影,看不清人的面容,但她猜是个男人,因为能看到他指间的烟头忽隐忽亮,像田野里的萤火,是在等女朋友吧?
孩子的哭声传来,她也再多看,全付心神又都集中到了孩子身上,“天天帅,天天乖,妈妈在,不哭,不哭啊。”
终于吃饱喝足又撒了泡尿的天天依在她的心口睡熟了,小手还勾着她的一个指头,这两个孩子都特别依赖她,哭起来的时候妈和云启都没办法,只有她来抱才哄得住,云启说不要从小就惯着,哭就哭,哪有小孩子不哭的,但她狠不下心,她知道其实孩子不一定非要她抱,只是睡前和醒来时,必须听到她的声音才安心。
果然天天小嘴叭啦一下,哭声渐弱,最后似乎还叹了口气,往她怀中蹭了蹭,而真真早就睡得香香的了,她在孩子的圆嘟嘟的小脸上一边亲了一口。
连日的大雨早就停了,月,如霜,孩子睡了,她终于可以歇上一口气,打开电脑,很自然地页,但打开了她又关闭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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