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半分,可能一切后果都将会不堪设想。袁骓得知消息后匆匆赶来,一见面二话不说,立刻跪倒在父亲眼前。
王家几个人都被押倒在地上,袁城坐在那里,冷冷的看着。
甚至当袁骓跪在脚边上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都半分未动,只淡淡的问:“袁骓,你说这几个人该怎么处理?”
袁骓呐呐不敢言。
袁城转向周正荣,轻描淡写的道:“ 杀了。”
那几个人都一震,齐齐望向袁骓,但是袁骓只跪在那里一个字不敢说。很快几个警卫员把他们堵上嘴巴,连拖带拽的弄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这父子两人,一个坐着,一个跪在地面上,战栗不已。
最终袁城开了口,慢慢的道:“袁骓,这件事我知道你没有参与,甚至,你也并不知情。”
袁骓猛地一抬头,刚想说话就被他父亲打断了。
“我说我知道,就像我知道阿白的死归根结底是因为我一样。但是,袁骓,害他的人当中,你也有份。”
袁骓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袁城低下头,注视着他的大儿子。
“台北乡下有我的一些产业,你就到那里去住着……去替我赎罪吧。”
袁骓想说什么,但是喉咙里仿佛堵了什么硬硬的块,酸涩难言。最终他只能低下头,勉强说了一声是。
袁城闭上眼睛,良久之后才听到他一声沉重的叹息。
“袁骓,我们父子两个,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面了吧……”
58、曼哈顿
纽约,曼哈顿。
初春略带潮湿的暖风吹过中央公园的时候,罗斯索恩终于不再往他的私人别墅里络绎不绝的召医生了。很快的,一些大型医疗设备从宅子里搬运出来,陆续被装车送走。
这一切都没有造成太大动静,短短半天之后,别墅就恢复了往日的肃穆和安静。
“他真的说不需要整形医生来看一下?我认识几个很有名的专家,别说整手指骨了,重新接一只手出来都不成问题……”
罗斯索恩叹了口气,把手里的报纸轻轻放到早餐桌上:“艾克,你觉得我在这里呆的整整一个冬天都在白吃饭吗?有关于手的问题我问过不下一百次了,人家不愿意治,我总不能把他绑起来给他治,你说是吧?”
艾克涨红了脸:“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奇怪……”
“没什么好奇怪的。”罗斯索恩重新拿起报纸,口气却有点心不在焉的敷衍意味,“东方人有句话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有句话叫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意思就是说孩子的身体是父母给的,父亲怎么处置儿子都是可以的,合法的,不过分的……你不要做出这种表情来看着我,我又没说这种观点很正确!朗白可能认为他手上的枪伤是他父亲打的所以他不愿意做整形,那是他的决定,我无能为力。”
艾克张口结舌:“不,我还是不能理解你这种说法……”
“不能理解就自己去问他。”罗斯索恩往座钟上看了一眼:“这个时间他应该在花园里散步。需要我叫人领你去花园吗?”
艾克不需要他说第二遍,立刻扔下啃了一半的面包,一溜烟的跑了。
在他身后,罗斯索恩闭上眼睛,轻轻的叹了口气。
整整一个冬天过去了,但是那天晚上的种种激变都还历历在目,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惊心动魄。
当天事发的时候,朗白的原意是不让他亲自来香港的,但是出于谨慎和私心罗斯索恩仍然不告而至的来了。 事实证明幸亏他没有听朗白的,要不然今天朗白墓碑上的草都已经发出了新芽。
罗斯索恩至今还记得,当他刚刚抵达原定接应的海滩时,监控人员就立刻传来了一条“袁家出动精锐雇佣兵部队”的消息,险些让他大惊失色。袁家虽然走私,但他们是半政府式的走私,家族武装力量都在政府备了号的,他们哪来什么“精锐的雇佣兵部队”?!朗白事先在谋定计划的时候,也根本没料到有这么一支武装力量在他父亲手上!
还没等到他回过神来,接下来的消息就立刻让他认识到情况不妙:袁城不知道为何竟然亲自来到海面上,三下五除二控制了那艘目标快艇,很快朗白那边就中断了通讯,不论怎么呼叫都得不到回答!
在通讯电流的沙沙声中,罗斯索恩第一次亲身体会到什么叫茫然无措,他甚至有种即将大难临头的预感。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十分正确 中断音讯整整一个半小时之后,海上监视人员传来目标快艇已经掉头回航的消息;紧接着海中蛙人搜救队传来紧急通告,要求海滩上的救援人员立刻做好抢救重伤员的准备!
罗斯索恩几乎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死了没?”
手下回答他:“还活着。不过已经往最坏方向发展了。现在立刻准备回航吗?”
“没时间回航了!立刻就地抢救!”
朗白上岸的时候,几乎只剩最后一口气吊在喉咙里。他腹部和右手各中一枪,兼有溺水导致的深度昏迷,看上去就像已经死了一样。幸亏他之前已经做好了万一计划失败的第二套行动方案,急救设备布置得极为完全,罗斯索恩可以立刻在海滩上布置起一个临时病房,甚至连心脏复苏和挖出子弹的初步处理都可以做。
朗白在决定行动之前,布置了两套人马等在海上,一套是他自己的人马,准备把袁骓接走并送去美国;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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