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是很好吗?”
湿润的感叹声在耳际萦绕,闵婧呼吸着带有淡漠香气的空气,甜甜地笑着,轻幽地回应道:
“是啊,这样才是最好的……”
“手腕处的肌肤受到了损伤,上次的手术做得很成功,要是后期治疗得好,像以往一样还是没问题的。”
医生仔细看了遍肌电图,又将闵婧的右手腕检查了一遍,看着紧张的闵婧和陆少帆,思考了会儿才说出自己的结论:
“但是重活以后怕是不能再做了,经常用到手的工作也要谨慎考虑,尽量不要让手操劳过度留下后遗症。”
闵婧只是瞬间的怔愣,随即便朝医生感了谢,听着医生嘱咐的注意点,安放在她肩上的边道却在无形中加重。
医生的诊断给她的绘画生涯画上了句号,走出医生的办公室,陆少帆一直紧紧地牵着她的手,无论是去办理住院手续,还是去病房都未放开过。
陆少帆是介意的吧,甚至比她还要在意她手腕的恢复程度,在陆少帆打算去打水时,闵婧从后面抱住了他,她不想要逃避这个事实,也不想让他逃避!
“我很好,即使放弃了画画,我也有很多想做的事,譬如,成为闵氏新一代的主人!”
闵婧将头枕在陆少帆的背上,唇角噙着安详的笑容,美眸中是随遇而安的轻松,没有压抑的低沉,玩笑的话语换来陆少帆的低低叹息,回转过身,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轻覆在她的发顶。
“一只美丽的蝴蝶适合自由地飞翔,折翼对她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事。”
闵婧低垂下眼睫,眼角的感动和幸福在温暖的阳光下,显得那么动为心弦:
“蝴蝶也有定下来的一天,现在这只你眼里美丽的蝴蝶,才明白只有足够强大的能力才能保护自己在乎的人,所以她也想要变得更加强大!”
闵婧松开陆少帆,踮起脚,轻轻地啄吻着那薄削的唇,坦然的目光不躲不闪,和他担忧的眼神触碰,俏皮地眨眨眼:
“别忘了,我可是金融专业的高材生,重操旧业可不是难事!”
“傻瓜……”
陆少帆,你一直说我是傻瓜,但在遇到闵婧的时候,你的理智又剩下多少呢?
下午等闵婧他们在医院安定好后,陆暻云和陆暻泓便前来探望,带来的还有一名年轻的保姆,是特地来照顾闵婧的。
“少帆,你出来一下!”
陆暻泓起身之际也将陆少帆给唤走了,闵婧自是猜到小叔是有事和陆少帆讲,便也没有跟出去,而陆暻云作为长辈,一直陪着闵婧说话。
虽然见过不过几面,但陆家的长辈对闵婧没有丝毫的抵触,即使是最近因为闵婕的缘故而让陆少帆再次陷入了麻烦的漩涡中,这些长辈也未给她颜色看。
望着坐在对面的陆暻云,闵婧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姬素清,老年丧子,这一点让她心中同情地轻叹,对这位沉稳却不失和蔼的三叔更加地礼貌恭敬。
“我听大嫂说,少帆被抢劫案的从犯指控串谋绑架,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陆暻云望着这位侄媳,瞥了眼已经关闭的房门,喝了口荼,才将两人间的讨论话题往陆少帆身上带,却也让闵婧不禁紧绷了神经,聆听陆暻云的话,生怕错过什么关键词语。
闵婕在法庭上,声泪俱下地指控陆少帆与他人合谋绑架她,并将她送进精神疗养院进行折磨,借此为#爱妻报仇,闵婧至今想起,仍然觉得头疼和气愤,最重要的是陪审团竟然因此要求警方彻查此事,给闵婕一个说法。
“但是我相信少帆。”
即使真的是他做的,她也义无反顾地相信他,因为他是陆少帆!
得到闵婧默认的答案,陆暻云非但没有生气,气闵婧拖累了陆少帆,反而微笑地拿起荼杯,一边吹着水面上的茶叶,一边道:
“相信就好,别的三叔也不多说了,你只要安心养胎,生下一对胖墩墩的孩子,其他事就让你男人去处理,若是这点事就把他打垮了,那他是不是真的适合丫在政治舞台上,便有待商榷了。”
闵婧恍然,明白陆暻云恐怕是受了陆母或是陆少帆的拜托,来安抚她的,不希望她胡思乱想,毕竟她现在怀了孩子,最怕的就是情绪不稳定。
而陆家人对陆少帆的信任和她的,估计旗鼓相当,陆暻云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担忧和关心,反倒是坐观壁上的意思居多,并不打算插手帮助陆少帆。
闵婧莞尔而笑,本紧张的心情也因着陆暻云的悠闲样而缓和轻松了几分,捂着温热的水杯,望着陆暻云感谢道:
“谢谢你,三叔!”
医院的顶楼,晾满了白色的床单,若不仔细看,谁也不会注意到飞扬的床单后面,正屹立着两道海拔所差无几的修长身影,尽管都是一袭黑色修身西装,但给人的感觉却是迥然不同的。
“真的觉得这么做了吗?”
陆少帆低头俯视着马路上的车来车往,川流不息,对于陆暻泓的询问回之以淡漠一笑,和他一般,平视着前方未知的方向。
“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能一石二鸟的办法。”
两人接下来便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呆在顶楼,许久之后,陆暻泓看不出感情的琥珀色眼眸,轻盈地落在陆少帆身上,清冷淡漠的嗓音里没有丝毫的温度,却异常的悦耳动听,源于那份对亲人的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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