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拿着手电一起在夏夜到树林里摸“肉疙瘩”,第一次她把那种知了的幼虫放入他手心时,酥麻的感觉让他惊惧的尖叫了一声并立刻把手里的东西扔得很远;
他教她吹笛子,她会把随意的一片树叶放到嘴里吹出清亮的调调,可是却教不会他。
炎炎夏日,在知了的嘶鸣声里,水边的村庄并没有意料之中的酷热。
每天中午他们把牛赶到河滩边的草地上,就和黑得像泥鳅一样的伙伴们跳水,比赛谁在水里憋气憋得时间长;或者打那副边角都磨开了的扑克牌。
有一次,他们村里几个孩子一起到坡上放牛,几个男孩爬上树,沿着长长的树枝用胳膊吊着身体往下沿到地上。
到他时或许是紧张,或许是树枝承重到了极限,总之,他刚从主干攀着那根树枝片刻,“啪”的一声,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他心一慌,就像牛顿的苹果一样落在了地上,实践了地球引力的理论,一动也不动躺着。
那几个孩子等了一会,见他不会醒,身上又没有伤口,吓坏了,说回家叫大人,都赶着牛逃了回去,可是一直到天黑也没人来。
无星无月,山坡一片不分层次的魆魆的黑,山脚下的小村有些微的灯火,没有经历过乡间的夜晚的人,是无法想象那种浓重的黑的,那吞噬一切的无尽的墨色,一直刻入他最深的记忆。
是她一个人陪着躺在荒凉的山野的他,抓着他的手,絮絮叨叨的哭泣着说着话,把想睡下去的自己叫醒,醒后两个孩子惊惧的并肩坐着。
半夜时,外公带人找了来,把他们带了回去。
后来,他问她不怕黑吗?她说:“我怕你醒来一个人会害怕。”
暑假过完,将开学时,爸爸妈妈来村里接他走,他趁他们和姥爷闲话时跑出门,却遍寻不到她的影子,在姥爷的呼唤声中只好黯然离去。
在他们的车行至村外时,他看到了山岗上那个熟悉的穿着小花布裙的小小的身影,他回头望去,很远、很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不过,现在看来,她好像过得很好呢,那样的生活环境,竟然能如此的乐观和明朗,在他看来真的是奇迹了。
他想着那天她捉弄自己时的笑脸,现在回想起来感觉很有意思。她的脸羞的样子,竟然让自己心跳。
这丫头!
惊蛰收回思绪,看看电脑游戏,感觉充值卡里的钱不多了,很难够通宵。
看看时间,出去买也太晚了,算了,能打多久就多久吧。
明天还得约会呢。
约会吗?心里好像有丝丝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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