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眼里吗?”
赵清禾和闻人隽都有些惊讶地看着闻人姝,她挺直腰杆,继续拔高声音道:“口口声声讥别人是书呆子,真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吗?你有什么资格对别人品头论足?我只知道付师兄气度好,学问高,是竹岫书院第一人,至于你,真能跟他相提并论吗?”
这话有些尖刻了,阁楼里几人脸色都一变,付远之的眉心也不易察觉地微微一蹙,他并不喜闻人姝这样为他“出头”,这只会让自己和她显得同样愚蠢。
果然,那身白衣懒懒转过身,望着闻人姝似笑非笑:“师姐有何赐教?”
闻人姝捏紧指尖,咬唇道:“你,你……不如就看这次大考,你敢不敢同付师兄比比?”
她话一出口,付远之已经想要阻止了,却还是晚了一步,闻人姝以孤注一掷的口吻道:“宫学九门,十分为计,共划为甲乙丙丁四等,你不如就与付师兄比比,看九门总分谁更高一些?谁能在这次大考中更胜一筹?谁才是竹岫书院第一人?”
话音落下,阁楼静了静,付远之闭上了眼睛,心里升起一股无以名状的烦躁。
骆秋迟嘴角微扬,半晌,白衣一拂:“竹岫书院第一人这个名头,我并不稀罕,但我不介意与付师兄切磋一二,只是,不知道付师兄自己可愿意?”
闻人姝仿佛这时才想起付远之来,她扭过头,向付远之投去探询的眼神,付远之深吸口气,极力按捺下胸膛不快,目视骆秋迟,淡淡道:“同门之间,无需较个高低,只当切磋便好。”
言“切磋”二字,便是应下挑战了。
闻人姝松了口气,斜眼看向一旁愣住的闻人隽,脸上有些得意之色。
等在一旁的姬文景早已不耐,拉过骆秋迟,看也不想看闻人姝一眼了:“这下行了吧,我们可以走了吧?一次大考而已,至于唧唧歪歪,小题大做,扯上这么半天吗……”
闻人姝脸色一变,上前一步:“姬世子,你……”
“得得得,别再抓我讲道理,我无礼,我张狂,我横行跋扈,我没世家风范,我更加比不上竹岫书院第一人……行了吧,我帮你把话都说完了,能放我们走了吗?”
姬文景素来呛人惯了,对闻人姝这种捏腔作势的贵族小姐更是没好感,当下拉着骆秋迟就想走人。
那头正纠缠着,这边不知何时,付远之已悄然走到了闻人隽身后,轻轻一拍她肩头。
闻人隽回首,窗棂投入的阳光洒了她半边眉眼,她有些怔忪,薄薄的双唇动了动,到底没能喊出那声“世兄”。
付远之目光有一瞬的黯然,却也没有多说,只是将手中一本笔记递给闻人隽,“你一向头疼算术一门,老规矩,拿我的去温习吧。”
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阿隽,对不起……是世兄让你失望了。”
阁楼的风拂过闻人隽额前的碎发,阳光细致入眸,她心神微微恍惚起来,仿佛还是昨日,付远之与她靠在奉国公府的树下,谈天说地,诗词歌赋,稚子无忧。
风筝飞过晴空,他摸摸她的脑袋,笑语温柔:“其实算盘很好玩的,以后世兄教你一些小窍门,你就不会觉得算术枯燥了。”
闻人隽眨了眨眼,有一点湿意漫上眼眶,她手心微颤着,迟迟没有去接那本算术笔记,付远之的双眸也渐渐泛红,他就那样望着她,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眼神中尽是无言的情愫与哀伤。
洒满阳光的笔记又向前递了递,闻人隽呼吸颤抖,依旧没有伸手去接,付远之的目光中甚至带了些哀求:“阿隽……”
就在他想要上前一步时,一只手横空伸出,将闻人隽往身边一扯,白衣翻飞间,那本笔记也随之被拍落在地,扬起斑驳尘埃,付远之的身子一僵。
“怎么还不去钓鱼,小师姐,你在磨蹭什么?”
骆秋迟笑嘻嘻地低头问闻人隽,目光又随意一扫地上:“咦?”
他仿佛根本看不见付远之的存在,只是故作惊讶地蹲下身,捡起那本算术笔记,惋惜一叹:“脏了呀。”
吹吹灰,又拍了两下,那身白衣这才站起身,递到脸色死灰的付远之跟前,扬唇问道:“是你的吗?怎么连本书都拿不住?”
付远之眼皮跳动,死死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一旁的闻人姝这才注意到他的举动,神色一变。
骆秋迟依旧笑嘻嘻着,将笔记往付远之怀中一塞,懒洋洋道:“自己的东西收好了,别再轻易扔掉了,付大公子。”
顿了顿,笑意愈甚,一字一句:“脏了的话……可就再也回不去了。”
☆、第五十七章:大考揭榜
骆秋迟与付远之大考比试的消息在书院中不胫而走,也不知是不是闻人姝有意传了出去,原本一次简单的分数切磋,被渲染得极度夸张,似乎变成了一场你死我活的局,书院里也是愈传愈离谱,最后甚至演变成了谁输了就得向对方斟茶低头,奉对方为“竹岫书院第一人”,还得被对方当着书院上下的面,亲手烧掉身上那块象征着荣耀的宫学玉牌。
听到这些风言风语时,闻人隽的一口茶差点喷出:“烧牌子?谁编的胡话?这是在效仿‘东夷山君’吗?”
十方亭里,她手忙脚乱地扶起茶杯,对面的骆秋迟却翘着二郎腿,临风而坐,吹了声口哨:“除了你四姐那脑子进水的蠢美人,还会有谁?”
他双手抱肩,冲闻人隽懒懒一笑:“她打量着我必输无疑,正咬牙切齿地准备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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