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峰说:“这好记。”唐萍接着吩咐:“剩下这两份,你送给南和北两头的第一家了,青龙坐镇,由东家人开始相传,位置要记好了。你是区里来的人,龙王村的不熟悉你,又知道你是区里的人,万一在路上碰不见熟人不说,碰见熟人装作不认得低头快走。记下了没?”
张子峰说:“你放心。”说着把三份传帖接过来,往她的运动衫里一扎,还用皮带紧匝好,再把外面的拉链拉好说:“我走了,你可能昨天没睡好吧。中午见话。”
唐萍说:“我等你,就在这儿。听着,万一路上碰见熟人躲不过了,就说你是来走亲戚,在事成之前千万不能走漏风声,万一被人说成我们是有预谋的,那事就不好办了……
张子峰倒有点不耐烦:“哎呀,唐萍!我们当初在计划局当的时候,什么勾心斗角的高尚的事没做过,你现在真以为自己有能力了,我们就都成了弱智?连个轻重也掂不出来?”说罢就走出马号去了。
看着张子峰的身影在上午薄雾的阳光中消失了,唐萍突然觉得浑身松软,像被人抽掉了筋骨,一下子趴在办公桌前,她真的想好好睡上一觉。
秘书小王看见唐萍有了睡意,她早已安排好,在这两间装修一新的办公室设了一个内间的,相当于是给唐萍休息室。
内间里有床,铺着软软的棉絮,散发出清香的棉花香味。唐萍感激地看了小王一眼,这当了官了,用了贴心的手下,感觉果然就是不一样。她真的困了,她睡在内间的床上,枕着被卷,被卷里也散发一股洗衣服的淡淡菊气息,她又想起历史中有名的鸡毛传帖杀贼人的事。一道插着白色翎毛的传帖在历史的故事中,犹如一道光,在那历史的长河里秘密传递,那历史的传帖更有力量,也显得相当的有办度,按着约定的时间,各个村庄的男人一齐涌向几个贼人聚居的村庄,把行将就木的耄耄和席子裹包着的婴儿全部杀死。房子烧了,牛马剥了煮了粮食也烧了,贼人占有的土地,经过对调的办法,按村按户分配给临近的村庄,作为各村祠堂里的公地,租赁出去,收来的租子作为祭祀祖宗的用项开销……
想着那些传帖治贼人的方法,唐萍觉得自己也把吴津当成一个贼人了,只是效果会如何了?这可不是历史,她回到了现实,也不再是穿越神仙大陆里的大英雄,这她创性的方法结果会怎么呢?迷迷糊糊中,她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唐萍看见龙王村的骡马已经卧圈,黄牛静静地扯着脖子倒沫儿,粗大的食管不断有吞下的草料返还上来,倒嚼的声音很响,像万千只脚在乡村土路上奔跑时的踢踏声,更像是夏季里突然卷起的暴风。突然传来一阵声响,那声响,像千军万马在奔腾,唐萍在梦中听着那声响,觉得那踢踏声令人鼓舞,令人神往了。
龙王村真的有闹事,造反状况出现了,那就是村民在聚众,商讨着什么,老人们坐着在一堆抽着烟,有一些声音说,明天要上区里,要反抗,是不是要人多,人多了怎么反映龙王村在创卫创文工作被苟税的压迫呢?对区政府拿出说法……
龙王村的暗涌,村委书记张军给吴津汇报,吴津一听龙王村这情况,感觉不对啊,马上也迅速给周功立作了汇报。
“是谁在暗中骚动龙王村村民的情绪?”这是周功立问吴津的第一句话。
吴津支支吾吾地有些说不清,只说好像是唐萍。
来日方长,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唐萍,只要这个人还在古堡区县城,早晚能挖得出来。
这个时候的周功立,周功立要求的是赶紧平息此事,如果龙王村的事情闹大了,对市里的稳定造成影响,就不仅仅是古堡区的创卫生、文明城区落后的小事了,她现在牵挂的是区委书记的位置,还没有心思和一个小小的城管队员多计较。
周功立把吴津先打发去龙王村稳定情况,然后给吴贤通了个电话,在电话中反复叮嘱她,一定要稳住,并告诫她,这几天,市里正在召开区委常委会,会议期间,各区各县更要稳定民情,控制好民风,公安局是大头,但是她的城管局也不轻视,现在龙王村的事,就得先处理好,这些天,古堡区千万不能有事。
怕有事,偏偏就要出事。
刚挂了电话,她刚派到龙王村的吴津又回来了,而且是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了,连敲门都忘记了。
周功立不由得沉下了脸。
吴津顾不得看周功立的脸色,她急急忙忙地说:“庄哥,不好了,龙王村的村民来了几十个,就是最脾气不好,在龙王村爱打爱闹的那几个,现在把区信访办的门堵住了。”
“什么?胡闹!”周功立坐不住了,她站了起来,问:“吴贤呢?这事我想她有责任,还有公安局的黄华让她也来,然后信访局那边叫她们抓紧说服和劝解,不能造成大的不良影响。”
村民的事近来不多见了,要有,一定是大事。
地方为官,别的事情都还好办,再难也有难的办法,对上访,几乎让每一位主政者都非常为难。任何时候,任何地方,稳定都是压倒一切的政治!
特别是现在这种敏感时期,村民群体上访不只是表明周功立没有主政的能力,至少是不能把工作做好,更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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