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方这年过得不舒坦,看着人家过年抱着孙子,高兴地合不拢嘴,他心里不是滋味,他家的那根独苗毛仔不能生育,而细凤又让自己碰,似乎每条路都堵死了。
这可把他急得,听来拜年的亲戚们说省城有家医院可以治,这不,年初四,他就要带着毛仔去省城,刚走出几步,对细凤这丫头不放心,他们爷俩这一走,恐怕得过个两天才能回来,要是葛钱那家伙又来,就麻烦了。
所以他又拉着毛仔走了回来。
细凤见他突然回来就问,“爸,你落东西了。”
“是,我落下了你。”
“我?”
细凤惊讶地指着自己。
“对,你一人在家不安全,这样,你跟我们一起,随便带你去见识一下大城市。”
“好啊,好啊!”
细凤从来没去过大地方很高兴。
“那还不快去收拾一下,拿身换洗的衣服,再带点路上吃的。”
“怎么,晚上不回来?”
“这么远,哪来得及,到时候,咱爷三就找个旅馆住。”
“好”这是细凤第一次去大城市,她很兴奋,马上去收拾了一下,随葛方和毛仔一起走了。
走到镇上,坐上公共汽车,转到县城,再坐火车去省城。
这是细凤和毛仔第一次坐火车,虽然很挤,但他们高兴地不得了。
到省城的时候,已是下午,再搭公交,转来转去,那家医院已经下班,只好在附近的小巷子里找了家旅馆住,好的住不起,只能住那种不入流的,卫生和住的条件都不好,厕所和卫生间都是共用的,但当细凤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时,她兴奋地不得了。
到了晚上,看着高楼大厦的霓虹灯时,细凤的眼睛睁得老大,“城市的夜景真美。”
她开始突发奇想,要是说服卫兵把她带进这样的城市,那不是谁也找不到他们?那样的日子将多美,多惬意。
可是人家卫兵有老婆啊!想到这,她心里又很难过,不过,她仍然抱着希望,也许靠着这线希望她才能活下去。
第二天,三人去了医院,检查了一番,大笔的钞票就去掉了,最后去找医生,葛方就急着问:“医生,这病能不能治好啊?”
医生却说:“能不能治好,得看他自己的身体情况,我给他开点药,让他先吃吃看,三个月后回来复查。”
葛方也没办法,只能听医生的先吃药了。
医生开了一大包药,三个人就回到了葛家坂,大半年的积蓄就这样没了,葛方心痛地挠脚肚子,可是没法子呀,儿子的病要紧,生娃要紧。
葛方亲自给毛仔煎药,毛仔刚开始还以为好喝,捧起碗就喝了两大口,马上就苦不堪言,呸呸呸地往地上吐,他叫了起来,“爸,这是什么药啊!太苦了,我不喝,不喝。”
葛方叫了起来,“你吐什么吐,你知道这药得花多少钱吗?”
毛仔摇摇头,“不知道。”
“哎,儿子,我们大半年的卖粮卖红糖的钱,都在这,从现在起,你一滴都不能浪费,否则老子打死你。”
“可是爸,太苦了,我实在喝不下。”
毛仔苦着脸说。
“好,我放点糖。”
葛方放了糖下去,可是不管放多少糖,毛仔还是叫苦。
葛方只好说:“儿啊!良药当然是苦口,你就忍着喝下去。”
“不喝,我不喝。”
说着,毛仔转身就走。
葛方一把拉住他,“你喝是不喝?”
“爸啊!我喝不去。”
“喝不下,也得喝。”
说着,葛方把他按在凳子上,抓起他的下巴,“把嘴给老子张口。”
毛仔刚张开嘴,他就端着碗给他灌了下去,毛仔不肯喝,喝了一半,也溢了一半。
细凤在旁边看着,心里在想,这药不知有没有用,要是有用,万一怀上他的种,那自己这辈子就完了,虽说她嫁了过来,可是从进来第一天起,她就没打算在这长呆,等她的侄子出生,那时候她估计该走了,要是她也怀上,那就走不了了。
为了自己的将来打算,应该阻止毛仔吃这药,这事虽然不地道,但她也是被逼的,于是她咬咬牙,下了个决定。
她走上前来,“爸,你这样不是办法,你瞧,他身上都是药,这得浪费多少啊!”
葛方一听,“你说得是,这样太浪费了,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这样吧!晚上那碗让我来,我一边讲故事,一边让他喝,这样,他就忘记苦了。”
“好主意啊!”
葛方喜道,“我怎么没想到?”
他哪里知道细凤这丫头有自己的小算盘。
到了晚上,细凤端着药去了自己的房里,毛仔正坐在床上,玩着什么。
细凤把药放在床边的书桌上,另外又端了一碗水也放在桌上,大声说:“毛仔,我给你讲故事吧!”
“好啊!好啊!你也坐这。”
毛仔拍了拍床。
细凤知道老头在隔壁偷听,于是锁上门,走过去,坐在床沿上,大声说:“但我有个条件,我一边讲,你一边喝药。”
毛仔猛摇着头,“不喝,不喝,那药太苦了。”
细凤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你是不是真不想喝药?”
毛仔点点头,“嗯,”
“那你不要出声,我不是叫你喝药,你喝水就行,但是你得装着是喝药,我们哄着你爸,让他以为你在喝药,这样他就高兴了,你就不用喝药了,你懂不懂?”
毛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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