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一个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鼻息在我的耳畔呼呼作响……
“我不去还书了,你放我起来。”我有些生气,但态度并不恶劣。
“是你坏,还是我坏?……”墨儿的问话好不离奇,问完,便小鸡啄米一样,在我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你坏。”
“是吗?”说完,又啄了我好几下。那恰如其分的力道,终于激起了丝丝敏感的触觉,让我不免一阵紧张,拿手奋力地抵在胸口,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害怕吗?”依旧是那样强迫的姿势,墨儿笑了笑。
“怕你个小东西?!”我第二次用到了“小东西”这个称谓,在此之前,他是我要好的朋友,没有长幼之别,也是我网络世界里无话不谈的知音,没有性别之分。此刻,却不得不明确一点,他不是虚拟的头像与称昵,他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人,一个男人。因此,我才要反复提醒他,也提醒我自己,他是一个比我小三岁的“小东西”,是弟弟性质的人。
墨儿的笑瞬间溢开来,明朗的,灿烂的,“是不是小东西,试一下。”
“你敢!啊——”我抵着他的一双手,更加大力地推搡着,那惊呼的声音并未全然释放,便被墨儿用唇堵住了,湿漉漉的触感划上心口,有一种阔别已久的温润,引得人不由得想要靠近…….
才不过两三分钟,我已差不多快要窒息了,墨儿也一样,他不由自主地放开了我,胸口起伏着波澜,我无声地笑了起来,“缺氧了吧?…..”一句话也说不完整,我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息……
躺着。
墨儿从我身上滑向一侧,静静地躺着。
我扯过被角,朝被子里缩了缩,默默地躺着。
时间在静止里,慢慢地行进着,一分一秒,只是空白,……
“你说,他们怎么做的?”在那一片纯色的空白里,我听到了墨儿空灵的声音。
“那我现在去还书…..”我假装起身,却被一只胳膊挡住了——挡在我的肩头,顺势将我揽抱了去,在厚重的棉被之下,墨儿的体温还在上升,成熟的,滚烫的……吸引着人,诱惑着人,可即便如此,那也不能怎么样…….我再次笑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便醒了,出人意料的是,墨儿却还在熟睡中。
我眯着眼,看着他。阳光已是通透,从窗户折射进来,将白色的被面映成金色的、带有某种质感的物体,和那物体两厢融合的是墨儿的脸,古铜色的肌肤,细碎的睫毛,微翘的唇……一种遐思萦上脑际,眼前的场景多么虚幻,虚幻如同小说里的某一个片段,虚幻如同一场梦……可那片段是好的回忆么,那梦是理想的投影么……
我摇了摇头,复又闭上了眼睛。
当我再一次醒来,却没有看见墨儿。我趿拉着鞋朝外走去,一门之外的老板娘正在修剪一捧花束,我好奇地问,“哪儿来的?”老板娘笑,“我一直很爱花的,只是不爱摆弄。”她只顾自己想说的,并未涉及我的问话,但看得出来,心情是极好的。
我没有深究,笑着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途经‘冬虫夏草‘时,我忍不住别过头朝里瞅了瞅。
昨晚那个小男孩……果真在里面!一床棕色的毛毯裹挟在身,一条腿正□□在外,两支胳膊环抱着一个极小的枕头,那恬然的睡姿只昭示着俩字儿,纯真。
我又笑了笑。回过头来,朝洗漱间走去…..
☆、20
墨儿不在厨房,也不在公共客厅,这个时间点儿,他能去哪儿,做些什么呢?我忍不住问老板娘,“墨儿去哪儿了?”
“他不在客栈吗?”老板娘一心摆弄着手中的花束。
“你早上见过他吗?他有说什么吗?”她总算将一束花打理好了,并不精致的花瓶里,错乱着重叠着五颜六色的花,醒目而娇艳…..她又将花凑到自己的鼻尖,深深地嗅了一回,然后心满意足地回望向我,“我今天起得晚,小李出门的时候,我应该还在睡。”说完,她满足地笑了笑。
“……噢,这样啊。”我琢磨着,即便她是醒着的,也未必会关心到墨儿身上吧?
回到房内,随便捡了几块饼干,和着牛奶冲的麦片吃了。
不想看书,才睡醒,头脑不精神。
坐在小床上,打开笔记本,一边播放着音乐,一边上网。
几天不来,“一万〇一公里”里又多了许多新面孔。新面孔初来乍到,多半会以强势跟帖的方式来增加自己的经验值,并博得资深楼主们的注意。以至于许多老旧的贴都被“挖坟”了,连同我几年前的《丽江:一种堕落的酒吧文化》都被翻了出来。世易时移,当再次看到自己的笔墨,我不禁汗颜,纵然是老气横秋的措辞,却也丝毫掩盖不住思想的稚嫩,而那,就是当年的我啊!
正文后面,最新的评论是昨晚9:20,评论内容为,“见楼主照片,便知定是一绝妙佳人,不知可否私下交流,何为堕落?….”这样文不对题的评论,并非罕有,网络里的言辞正是如此,说自己想说的,发挥最大的想象力,本该不经心地将其略过,手一划,却又往下一拉,评论下方竟出现了一长串的回复,“我比楼主更妙,请私信查收我的电话号码。”
幸而我没在喝水,不然,定会喷洒满屏,亏这墨儿想得出来!他未必还真敢发自己的电话号码,一通电话,可什么都露馅儿了,那他还怎么在“一万〇一公里”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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