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县城某个私人小旅馆里。
张生品着杯里的茶,问:“老爷子熬得住吧?”
坐在张生对面的是康定邦,他深深叹口气,说:“熬得住,张医生,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您不知道,我爸他为了不让我们难过,以前便是多疼,他都不表现出来,可是,看得我们更揪心,现在用了你的药,我们都看得出来,我爸没那么疼了,没那么煎熬了,张医生,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康定邦家老爷子已经到了肝癌晚期,那种痛苦康定邦兄弟姐妹虽然不能体验,但看别的病房肝癌晚期病人就知道了,多刚强的人,都疼的嗷嗷的哭喊,到了这个阶段,杜冷丁等止痛药已经不起什么大作用了。
老爷子越是在他们兄弟姐妹面前表现的若无其事,康定邦等亲人越发的难受,他们能想象到,父亲强忍着的痛楚是多么的难以忍受,而父亲,只是想安安静静走完最后一程,想笑着和他们走完最后一程。
兄弟几人,都想办法怎么为父亲减轻痛苦,有人就提议看中医。
市立医院的医生也说,经济条件许可的话,推荐用中药止痛,因为便是吗啡类止痛剂,对于癌症晚期病人效果也不大,而且,其效果有限,随着时间推移,用量也会越来越大,等于饮鸩止渴。
康定邦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张生,硬着头皮相求,到了这个境地,为了父亲,便是跪下受到多大的屈辱也不在乎了。
没想到的是,张生没多说什么,也没跟他提什么要求,开了一味中药,说是能减轻肝癌晚期病人的痛楚,当然,也仅仅是减轻痛楚而已。
父亲服用过按照张生药方煎熬的中药后,果然是,父亲自己都说,每天撕心裂肺的那种痛真的少了许多,比杜冷丁、美施康定都强一百倍。
对于张生,康定邦现在是由衷的感激。
从公文包里,康定邦拿出了一叠材料,递给张生,说:“张医生,这是关于沁蜜园工程的资料。”虽然,张生并没有提什么条件,但康定邦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
张生点点头,说:“我为老人家开药不是为了这个。”
康定邦叹口气道:“我明白,但是,我总得做点什么,不然,我心里有愧。”
张生微微点头,接过了材料,翻看几眼,随即将材料收起,说:“那你早点休息,注意安全。”
见张生要走,康定邦忙起身相送,说:“张医生,你放心吧,需要我出庭什么的,我都不含糊,我也想好了,与其这样提心吊胆的受人摆布,还不如进去几年,出来后,我就可以清清白白的做人,我还得谢谢你给我回头的机会。”不管从哪个角度,与其跟着赵远一起沉船,还不如搏一把,如果赌赢了,自己就算判几年,但可以为子孙保住大部分的财产,而且,算是洗白了,以后再不会有什么后患。
张生笑着拍拍他的肩,想了想,又拿出电话,拨了邱五的号,对康定邦说:“我联系个朋友,叫他暂时给你安排住处,你还是现在走,不要在这里住了,走得越快越好。”
康定邦连连点头答应。
……
w酒吧,灯红酒绿,喧闹的人群,迷醉的音乐,颓废的气息。
vip包厢里,钱树亮惴惴不安的坐着,气派奢华的宽长茶几对面,是一位白脸的年青人,此刻,这个年青人正陶醉的靠在沙发上,手里,点着根烟卷,烟雾袅袅而起,他慢慢的吸着,一脸的惬意。
钱树亮知道,他吸得不是普通香烟,肯定带有性质,但是他不敢说话,他可是听说过这位县局局长公子的一些劣迹。
现在,钱树亮悔的都想自杀,好死不死,自己掺合这件事做什么?这不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钱医生啊,我没得罪过你吧?你知道不知道,无端端得罪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赵远慢慢坐起身,嘴里,喷出了一股烟,直喷到了钱树亮的脸上。
钱树亮剧烈的咳嗽,腿肚子吓得都要转筋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才越发知道社会的黑暗。
“钱医生,钱大夫,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多嘴多舌,老李可能会进去,他在看守所里,现在还能好吃好睡,可也最惦记你。”或许因为嗑了药的缘故,赵远眼里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
钱树亮都想给赵远跪下了,结结巴巴道:“我,我也不想的……”
赵远深深凝视他,又慢慢靠在了沙发上,说:“跟我说说张生吧,你都知道他些什么?”
啊?钱树亮傻了眼,得罪一个还不够,还要再得罪那个煞星吗?自己,自己看来真是高位截瘫的命了。
“说呀?!”赵远穿着锃亮皮鞋的脚咣当就放在了茶几上,吓得全身高度紧张的钱树亮差点跳起来。
就在这时候,包厢外,有人轻轻敲门。
赵远皱起眉头:“谁啊?没要酒水啊?”
离门口稍近的小青年赶忙走过去,将门开了条缝,不耐烦的道:“去去去,什么都不要……啊……”
却是被人按着脸一推,便被推了个仰八叉。
“嘭”一声,门被撞开,冲进来五六名彪悍的年青人,在陪酒女的尖叫声中,三下五除二制服了门口几个小青年,又有几人冲过来,把老钱和赵远扭按在茶几上。
老钱脸贴着冰冷的茶几,胳膊痛得厉害,惨叫着说:“哎哎哎,我不是赵远的人,和我没关系……”
“别吵!”一名神态威严的中年男人叱了一声,又对那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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