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个口吻,这个语气。
简直……
慕阳愣在当场。
清晰过来的瞬间,用力猛然推开门,大步走进去:“季……”
床上的“萧腾”轻喘着气,转眸看来,萧腾的眉眼,季昀承的神情。
他的眼睛慢慢睁大,犹豫中带着欣喜道:“慕阳?”
四目交接,都有着完全的不可置信和劫后余生的轻松。
慕阳已经顾不得别的,身形晃了晃便跑过去紧紧抱住他,“萧腾”只顿了顿,就反手更紧的抱住慕阳,唇角的弧度一直上扬,抑制不住的喜悦。
……这还是那对被怀疑互相残杀的夫妻么。
一时间,四周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
正在此时,有内侍一路小跑进来,跪倒在慕阳面前道:“长公主殿下,刚才收到的消息,南安侯、南安侯被刺杀身亡了。”
两人几乎同时转过视线。
“什么,死……”
慕阳的话还未说完,顶着萧腾外表的季昀承已经深深垂头吻住她。
历尽死亡沉淀,浓烈到几乎无法承受的感情,一点一滴顺着他的吻蔓延过来。
慕阳一愣之后,也不由自主回吻过去。
缠绵悱恻,恍若时光无尽。
韶华须臾染过岁月容颜,爱恨都逐渐淡去。
彼时,我们只是相识。
彼时,我们不曾相知不曾相熟,更不曾相爱。
而今,我却只想握着你的手。
天荒地老。
【全文完】
☆、重夜番外
重夜番外
重又重,夜又夜,重夜即是永夜。
这是我名字的由来,也是我自小时看见最多的事物。
一晚一晚漫长的黑夜,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听见她死去的那个消息时,我似乎又看见那些漫长的黑夜,在我的记忆里反复回溯。
她死了,为了那个人而死。
我莫名觉得有些悲哀,因为她曾经答应过不会让我孤单,可她食言了,在她的心里我其实是比不过那个人的罢。
毕竟过去的时光里我们只相处了短短几日,而他们有几年的时间互相熟悉陪伴。
我终究是被抛弃的那个人。
其实,她可以不死的。
我独自去了南阳,在那里找到了可以长期克制灵魂不稳的办法,很简单,就是用更加强大的灵魂之力去禁锢。
这样的人别人或许很难做到,但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困难。
我翻阅了很多典籍,找到了分割灵魂之力的方法。
很难受……也许还会对寿命和体质有影响,可我暂时顾不了那么多了。
在江岸边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灵魂已经几乎枯竭到了极致。
她不在乎,不在乎死亡也不在乎其他一切,她大概也从没想过要和我一起离开。
可惜,我在乎。
瞬息的功夫,我的灵魂之力附着在了她的身上。
就这么孕养着,我以为她应该至少能多活些年,可是未料……
我闭了一下眼睛,耳边有声音遥遥传来。
“祭司大人,今年的祭祀大典都准备好了,只等您了……”
“我知道了。”
玄武石簇拥着的火焰边缓缓显出一个妙曼的身影,一袭火焰皎娆的红衣紧紧包裹住女子完美的身躯,宽大的水袖轻轻舞动,扯出一片旖旎,举手投足都是风华流转,宛如一簇炽热的火苗。
数十红衣女子自各处显身,随着鼓声踢踏出动人心魄的节奏。
无声的舞蹈中渐渐混进了一道道幽远深邃的笛音,那笛音带着浓浓的宗教和诡异色彩,似呜咽似低喃,奇异非常。
火焰的两边走出了数十个手持玉笛的祭徒,纯白祭服上绘着各种怪异的图腾。
笛越快,舞越疾。
笛音也随舞动攀升到了一个近乎不可能的高度,如一层声罩将众人围住,彻响千里,震天动地。
我单手捧书,缓步走了出去,吟诵着新的祭文。
那个人死去,形成
的震动不可估量。
他所造成的优势顿时散去,原本的大势已定已变得岌岌可危,其余藩王蠢蠢欲动,但到底再无那般的实力,虽已成乱世,但玄王朝的地位尚不可撼动。
我可以为玄王朝抵挡天罚,却无法替它稳固统治。
说到底,我也只是个祭司。
族中来人,我的任性让凤氏一族必须提前培养新的继任者。
因为,我的寿命不长了。
我仍旧一个人走过漫长的回廊。
长公主殿下同驸马在逃亡的路上遇到劫匪,长公主殿下替驸马挡了一刀,昏睡了五日,驸马衣带不解的照顾了她五日,两人芥蒂渐消。
她的前身如今很幸福,若她在天之灵应该很开心罢。
走出宫城,寻常街巷里阡陌纵横,孩童玩笑乐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不禁勾了勾唇。
我童年里并没有这样的记忆,心里骤然生出了一些类似于羡慕的心情,但稍纵即逝。
一个羊肠做的皮球滚落到我的脚下,我弯腰拾起,
孩子蹦跳到我的面前,我弯腰把球递给他,他正想感谢,对上我的眼睛,惊的倒退了一步,抱住球就跑。
我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已经是习惯了的事情。
我的眼睛吓跑过不少人,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唯一的例外……她已经不在了。
“重夜。”
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微微愕然,回头。
实在是已经太久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了,不,或许说是我潜意识觉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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