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好看的小说)罢罢,谁叫我运气好没受伤呢,自个儿徒步回去吧。但走着走着,我又悲从中来,心想吴璐或者吴双,都这么久了,你们干嘛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刚这样抱怨时,脚底的草皮一滑,身体没搞平衡,又摔我一小跟头。爬起来,委屈更甚,望着眼前的小挎包,我突然做出一个邪恶的决定。是的,为了惩罚吴璐的疏忽,我要查看她的!
先翻出来的,自然是湿巾、木糖醇、女士香烟;然后是精简版的化妆品,木梳与圆镜都很别致,唇膏上似乎还留有她的香味。接着是一些琐碎的杂物,最后还剩下四样关键的东西——钱包、手机、袖珍笔记本,以及两张折叠成千纸鹤的纸片,隐约像是天天医院的化验单。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哆哆嗦嗦地打开了钱包。因为从最原始的角度,我很想一睹她未婚夫的“草容”。
但翻了翻,没看到男人的影像,却瞅到张三姐妹的相片。相片中的吴璐,身材已见丰满,穿着破旧干净,辫子齐至腰间;吴霞额上几绺刘海,眼神忧郁,神情腼腆,怀中抱着一本《鲁迅文选》;吴双眉清目秀,胸佩红领巾,头戴喇叭花,笑得阳光灿烂。(好看的小说)身后的背景,是一片废弃的建筑物;近处有些茂盛的荒草,绿意盎然的样子。不难猜出,这就是她们在重庆的第一次合影了。我感慨万千,想三个女孩从窘迫到富足的蜕变过程,真的不容易。
然后是袖珍笔记本。上面没有秘密,有的只是不厌其烦的开销流水帐。我念两段给你们听:“2oo6年1o月17日,早餐1块5;公交车费1+1.5+1+2元;矿泉水1元;酸辣粉3块5;打的8元(感叹号);润唇膏5元;纸巾一大袋12块8……2oo6年1o月18日,早餐12元;打的135元;门票6o元;可乐2瓶+果汁3瓶+矿泉水2瓶17元;午饭元;数码相机=未知元;看病17元……”记得真变态,但当时的我心浮气躁,没来得及细想,便又匆匆地转向了手机。
第一时间查看通话记录。依次是:12o、花无烟(我)、小双、小霞、张老板、大伟、未知号码、黑猴、夏伯伯、邱经理、老公、未知号码……才翻最近两天的,就有26个电话,我的心突然一紧。但最终还是忍不住,查看了项大伟的通话时间——昨晚11点49分,看来没错,他就是吴璐所谓的“周妈”。又一查,前下午“法克”她的中年人,可能是“赵总”“雄哥”“王医生”之一,但绝不是“老公”。
我对吴璐失望了。虽然我很想帮她,但她太多情太复杂,她那手机上3oo多个联系人,可能至少有5o个都与她生过之亲,我想着都难受,都绝望。就在这时候,电话响了,我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手机扔了出去。后小心查看,竟是“老公”,他的未婚夫?!矛盾,紧张,我该不该接他电话?该不该找个地方和他聊聊?该不该告诉他吴璐的身世,然后让他去拯救她?又在此时,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是吴双打来的,声音却是吴璐。她的悲伤似乎清淡了些,口吻却十分焦急:“你在哪里?快把我的包带来,这儿医院要交费!”我没好气地说:“我还困在坎下呢……哦,有人在拨你的电话。”她愣了愣,说:“不用你管……喂,喂,你别动我的包啊……你快点行不行,这边很急……我命令你,半小时内赶到星星医院!”
放下电话,再没有了窥视的味口,便只有强打精神往上爬。现在才现,马路上面已经热闹开来:四名交警正在拍摄现场,周围有几个观望的游客,后面一辆轻型吊车也开始了行动。我对交警大哥说,我是当事人的家属,现在他们在医院需要钱,您们能不能用摩托车载我下山。他们挺厚道,慷慨地提供了帮助。但沿途风驰电掣的时候,有人矢志不渝的拨打着,吴璐的手机响个没完没了。我真想接通电话,然后对着电波那边的男人们说:“,滚蛋!”
……
警车的度还真快,半小时不到,我便来到了星星医院。但刚一见面,吴璐就不容分说地抢过包,掏出那部还在执着拨打的手机。我退后三步,佯作闭目塞听,但还是潜意识中听她说:“啊,刚才没听到,小霞的脚崴了,忙着去医院……噢,你不用来了,没什么大碍的,过几天就好……恩,那要得,等这儿忙完了再给你电话。”见她温柔如水的模样,我就知道,对方肯定就是那个“老公”。而且不难看出,她对他隐瞒了许多人和事,我与项大伟不过是其中的沧海一粟。
通话结束,吴璐借问了取款机的所在,复又命令道:“快,陪我去取钱。”我心中不快,想没见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吗,难道说声“请”或“谢谢”都不行?见我木然不动,她提高了音量:“何为,我警告你,马上跟我走……哼,咱们俩的帐,到时再来慢慢算!”我哪能服气啊,正准备大刀阔斧的罢工呢,但抬头瞟到她蹒跚憔悴的背影,终究还是于心不忍,硬生生地跟了上去。
随后又被吩咐了诸多事宜,心不甘情不愿的照办了。恰逢此时医生出来介绍伤情,我听了听,知道抢救顺利成功,便连忙找个藉口去了吴霞病房。不料她们也生活在别处,话里话外全是项大伟的安危,压根没把我的劳碌放在眼里。特别是吴双,她现在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不知是对寺庙耳光的愧疚歉意,还是对那十万块的怀恨在心。不管哪种,都令我不安、后悔、难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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