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互相对峙的士兵以及那位本来打算抓人现在改为救驾的老者。
玲珑想,按照夺嫡宫变的情节发展,下一步应该是太子和皇帝打起来了。不过以自己对太子的了解,这家伙八成不会对皇帝下手,因为他懒,他恶趣味,他不想太早登基。而皇帝,虽然好大喜功、贪恋权势,但对太子这个继承人很满意,应该也不会下手。
果然,下一个开口的变成了白少灼。
“陛下,臣想问,神威将军府两代忠良,为天运立下汗马功劳,尤其我祖父神威老将军,更是天运肱骨之臣,先帝还赐了爵位。可为何陛下对我们恨入骨髓,还要赶尽杀绝呢?”白少灼狠戾地质问皇帝。
“乱臣贼子,休得胡说!”皇帝眉头一皱,狠狠骂道。
白少灼不管皇帝的表情,开口继续道:“我祖父神威老将军在平叛孝亲王之乱时,中毒而亡,有人曾亲眼看见,那是陛下派去的督军所为;我父亲平叛北齐之乱时战死沙场,也是有人泄露军机所致。不知陛下对此作何解释?”
“放肆!两位将军之死,朝廷早有定论,岂容你在此胡谗!”
“陛下,臣今日敢提出异议,就已经有了证据,难道,陛下还要狡辩不成?”白少灼从里怀掏出一条白色绢帕,上面血迹斑斑,写了好多字迹,掷在了地上。“当年臣年纪小,但母亲临死前曾告诉过我她的猜测。后来母亲亡故,我按照她说的继续查下去,果然在青云山匪窝里找到了泄露军机的叛徒,地上的绢帕,就是他的认罪书,陛下还想砌词狡辩么?”
“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朕做什么?想要朕道歉吗?幼稚!”皇帝拂袖而立,非常生气。
白少灼脸色难看,没有武器在手,只能赤手空拳冲了上去。皇帝虽然年纪大,但看起来也有两下子,和白少灼对拆起来。见双方领头的都动了手,殿外的兵士也纷纷打了起来,一时间大殿内外热闹极了!
“又打起来了。”玲珑无语,也不知道这些陈年旧怨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要找老皇帝算账,不过这皇帝也真是丧尽天良,什么都敢做啊!
殿内三对打架的,还有三个看戏的,太子、慕乾钺、玲珑各自找了个地方,神情各异地看了起来。
“砰!”
皇帝毕竟年纪大了,之前又中毒卧床,哪里是神威少将军白少灼的对手?只一小会儿,皇帝就被白少灼一拳打在胸口,撞在了龙椅前的案几上。
“都住手!”白少灼抄起案几上的盘子,对着桌面狠狠砸去,瓷盘应声碎裂。白少灼捡了一块碎片,抵在了皇帝的脖子上。
门口众人听到后,下意识看过来,发现皇帝被劫持,立刻停止了打斗。
“白少灼,你好大的胆子!”皇帝脸色发青,狠狠骂道。
白少灼却恍若未闻,转头看向萧逸泉那边。萧逸泉战局已经接近尾声,玉颜公主明显不敌,已经挂了彩,被杀只是迟早的事。
玲珑正在纠结,要不要救玉颜公主,要不要与萧逸泉为敌,萧逸泉那里,已经一掌拍向玉颜公主心口。玉颜公主倒飞出去,跌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吓得玲珑眼睛一跳。
“看在玲珑的面子上,我不杀你。”萧逸泉冷冷道。
“哼,废我武功,将我打成重伤,与杀我何异?”玉颜公主双眼喷火,恨不得将萧逸泉的身体瞪出几个窟窿来。萧逸泉不理她,慢慢走到玲珑身边,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
他不说,玲珑也不想问,慢慢走到玉颜公主身边将她扶正坐好。
“伤得重吗?”玲珑问。
“放心,娘现在死不了。”玉颜公主笑道。
听她这么说,玲珑也知她性命无忧,也不管她痛不痛什么的,又安安静静地坐在了一边。
此时,楚岚朝那里也结束了战斗。楚岚朝和黑衣人都吃了亏,但二人都没下死手,看起来倒不是十分狼狈。
“白少灼,你挟持了朕又如何?你以为你和那个逆子还能活着走出去吗?”皇帝看着殿中打斗都已停止,开口问道。
白少灼并不理会皇帝的话,看向了萧逸泉。
萧逸泉缓缓道:“我大仇已报,再无遗憾,少灼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听他这么说,皇帝脸色一变,大声骂道:“逆子!你竟然……竟然……”喘了许久,皇帝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忽然瞥见旁边的太子,叫道:“申儿,虎贲狼骑何在?”
太子耸了耸肩:“上次要废太子时,父皇不是将兵符收回去了么?此刻问我做什么。”
皇帝气得一滞,大骂道:“兵符在我手上,可他们还是听你的话!逆子,逆子,全都是逆子!当初,我应该掐死你们的!”
“嗖!”一只冷箭插进了皇帝身体。
又有几声破空声响起,众人一边躲避一边向外看去,发现大殿外白少灼的人都昏死在地上,只剩下宫中侍卫持刀而立。那领头的老者放下举起的手臂,很明显,刚才就是他下令放箭的。
“慕震鸿,你,你……”
皇帝满脸不可置信,今天变故虽多,但是只有这老人的背叛才让皇帝真正有了性命之危——那插在身上的箭可不是摆设。
“陛下,既然今天是算账的日子,不如连我的账一起算算?”
慕震鸿?玲珑想了想这个名字,脑中突然灵光一现:这慕震鸿是天运朝唯一的异姓王,封号忠顺王,小王爷慕乾钺正是他的孙子。难道这忠顺王府也被皇帝算计过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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